瘮人的笑,令人生出雞皮疙瘩。
李尚三人尋聲而去,正是那中年男子,只見他正匍匐在其子的屍體上,吸食着什麼。
只見星光點點的藍色銀光被吸入他的鼻息之間。
“畜生都不如!虎毒還不食子!”
朱琳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的難看地怒斥道。
“這……”
李尚及夏妖都是一臉蒙,不過神色也不太好看,隱約能猜到些什麼。
“我兒會感謝我!替他報仇!”中年男子貪婪地擡起身來,目光怨毒地看向李尚。
“少說的冠冕堂皇了!食魂決!這世間最惡毒的功法,將死者的靈魂一口口蠶食,從靈魂的碎片中提煉其畢生的精華!可以快速增長修爲,但是被吸食的靈魂會遭受到十分難忍的痛苦。”
說起‘食魂決’的殘忍,朱雀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兒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賜!這食魂決的痛苦,我也要讓你感受!”中年人目露兇光地看向李尚冷冷地說道。
“看來你已經恢復了!”李尚淡淡目光掃過中年男子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道。
“莫非你真以爲仗着那把黑鐵劍的神威,就能勝我?若不是中了你的埋伏,我怎麼會受傷?”中年人一臉譏諷地說道。
“一把不可以!兩把夠一拼!”李尚笑了笑迴應道,接着另一隻掌心之中,血色戰旗浮現了出來,毫無保留地釋放着戰旗之中的煞氣。
中年人目光一沉,看向李尚手中的血色戰旗,那滔天的血氣,吶喊聲、悲泣聲、瘮人心魂。
“你不知道懷璧有罪的道理嗎?”
中年人的目光由驚到喜,他彷彿看見自己將兩把兵器玩弄於掌間的畫面。
下一秒,李尚動了,並沒有朝向中年人而去。
而是走到了虛渡寶馬的屍體前。
中年人面色微變,卻強裝着鎮定。
李尚自然是察覺到了中年人面上微妙的變化。
墨冥一閃,虛渡寶馬的屍體被挑飛了出去。
接着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我想這就是三千米開外,虛渡而來想要擊殺我的原因吧!”李尚淡淡地說道。
“你知道?”中年人雖然驚詫,可是老奸巨猾的他很快就沉着冷靜了下來,接着說道:“你應該不知道!”
“沒錯!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只是我站着寶藏點!讓你們一下子情緒激動慌亂了而已。”李尚如實地說道。
“可惡!你怎麼不早說?”中年人面色有些猙獰地說道。
李尚怪異地看了一眼中年人道:“霸道慣了!丟掉性命也屬正常!”
中年人的面色很快恢復了平靜,然後大笑了起來道:“我只是心疼,丟了我兒的性命!大不了再生一個!而你這兩把武器卻是可遇不可求的!”
“果然連畜生都不如!”朱琳酷酷地臉上,冷冷地說道。
夏妖也輕點着頭,表示支持。
“即使你想奪我兵器,就莫怪我奪了你的寶物了!”李尚一臉輕笑地迴應道。
接着主動出擊,和中年人戰成了一團。
“夏妖、朱琳!下去奪寶!”李尚隨即吩咐道。
中年人面色鐵青地朝向二女攻了過去。
只是在李尚的全力掩護下,依舊沒能阻止二女跳下深坑。
焦急之下,中年人也跳入了深坑!
李尚也隨之落下。
在無盡的黑中墜落,即使是努力想去貼靠峭壁,結果是觸不到、摸不着……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來自更深處的尖叫聲,很好的反應了此刻人們面對如此絕境該有的反應。
在無盡的黑中墜落,靠不到邊際,這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大部分的人反應都應該如此,這是要有多麼大的心理承受力?纔可以做到在無盡的黑暗中無聲去墜落。
“朱琳!”
李尚突然腦海中出現了朱琳倔強而酷酷的臉龐,不由地心中一疼。
弱光晃眼……
在長時間處在無盡的黑之中,突兀地感受到了光源,即使是很弱的光也讓人的眼睛很難適應。
人們紛紛閉上了眼睛。
“噗通……”
接連的落水聲,巨大的重力直接將人帶入了水底深處。
“又是一道光!”
李尚心中低語。
“這水底怎麼會有光?”夏妖出言道。
此刻她就站在距離李尚不遠的位置。
人們紛紛朝向光源處靠了過去。
“天空……”
所有人震撼不已,卻望而卻步地倒退了數步。
“我們這是在哪?這太顛覆了!”
說話的同時,夏妖將小臉伸向光源處,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愁眉不展地說道:“看來我是離不開這裡了!要換氣呀!”
“應該不用!這樣的洞還有許多!”此刻李尚浮游着遠眺着水底,一望無垠的水底上千瘡百孔的,就如同一排排針扎過似的。
中年人一掌擊出,強大的攻擊化作一波淡淡的水波,隨之了無聲息。
衆人不禁心中一凜,這水域很特別竟然能隔絕能量攻擊。
一擊未果的,中年人就走開了。
“看來是去尋找他的同伴了!”李尚雙眼微眯看向中年人的背影道。
“我們要不要跟上?”朱琳隨即問道。
“不用!”李尚淡淡地迴應道。
“可是這裡究竟有什麼寶物呀?”夏妖一臉興奮地說道,中年人走後,她似乎完全沒有忌憚,放開了的意思。
“不知道!”李尚迴應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人都已經走了,和我們說說唄!”夏妖扯着李尚的衣角輕吐着舌道。
李尚頓時滿額的黑線,隨即迴應道:“我怎麼會知道?”
夏妖一臉驚異的追問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李尚真的無語了,搖了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麼理由一定知道?”
夏妖一臉尷尬地笑了笑道:“對不起!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呢?”
李尚突兀地心中一凜,胖德壞笑着的臉出現在了腦海之中,彷彿在說,我兄弟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接着就是侃侃而談。
李尚慢慢地盤膝而坐了下來。
靜,只有將心靜下來,才能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感知四散開來。
原本死寂的湖水,此刻彷彿活了過來。
每一個水分子似乎都有它的生命,李尚駭然地發現這些水分子竟然排斥了他。
感知再向外擴散,夏妖身上也是一樣。
接着感知落在了朱雀的身上,卻奇異的發現這些水分子竟然都和朱雀很親暱。
“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尚心中一凜,深度探索了起來。
“咦……”李尚輕咦了一聲,發現這些水分子竟敢在推着朱琳朝向正南方向推着。
只是這些水分子的力量太小了,若不是李尚沉下心,用感知去探,根本就察覺不到。
此刻的朱琳面色羞紅,因爲此刻李尚正目光灼熱地正盯着她看。
如此近的距離當真是有些尷尬。
夏妖也面露尷尬之色。
本欲發作的朱琳,看着李尚聖潔的目光,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了。
目光聖潔,卻盯在她的胸前看,這很難劃上一個等號。
“怎麼辦?”
就在朱琳猶豫着要不要發火的時候,李尚突然面色一紅,接着主動挪開的了視線。
沒錯,李尚從奇妙的感知中掙脫了出來,恰巧看着白花花的一幕,確實有些尷尬。
朱琳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
“正南方!”
李尚拉着朱琳及夏妖的手就朝向正南方遨遊而去。
……
“啪……”
黑色的絲巾被水沖走,中年人的掌心之中留下和很多黃褐色的膿水。
“是在那裡嗎?那隻小朱雀進來了,不知道會不會生變?”一位滿臉流膿的婦人沉聲道,她的臉上凹陷了一個掌印,潰爛的一個掌印,血與膿融合在一起,使得味道更加的腥臭了。
“虛十六!我會全力助你得精血!待我死後,將我與我兒葬在一起,還我個名分!”
婦人有些悲涼的接着說道,她似乎並沒有在意被中年人虛十六扇了一巴掌。
“不能推測精血的位置!你還有臉提要求?”虛十六很是冷漠地迴應道。
一隻黑蛇突兀地出現在二人中間……
“大黑!你也是來尋仇的是嗎?”虛十六淡淡地問道。
“喪子之仇!焉能不報!”大黑蛇口吐着紅信說道。
眼前的大黑蛇正是虛渡寶馬所幻化而來的,或者幻化這個詞用的不太準確,用另一種形態來形容,更加的精準。
只是除了虛空一族,並沒有人知道虛渡寶馬的這另一種形態。
“我先走了!裡應外合!”
巨大的蛇頭朝向虛十六微微一叩首,接着快速地朝向李尚追擊而去。
虛渡寶馬離開之後。
“那個人類很特別!特別的不止是武器!我推演了他的未來,查無此人!”婦人沉聲說道。
“啪……”
又是一巴掌,婦人的整個臉已經無法看了,血膿模糊。
“廢物!浪費生命力不去探精血的位置,竟然去推演一個廢物的未來!我看你是不想和我兒葬在一起了!”虛十六冷漠地迴應道。
婦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乞求道:“十六!相信我!我甚至想透支所有的生命力去探查清楚那個少年,你不可輕敵!我想要你活着,將我與我兒葬在一起,我只有這一個心願!”
“哼!”虛十六並未理會婦人,揚長而去。
婦人的身軀瑟瑟發抖,面目全非的臉上猙獰地說道:“慶兒!孃親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