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蘇硯是怎樣的人?
“阿黛,可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阿寶搖頭晃腦,就跟剛纔的老說書人似的:“一個人愛你並不會因爲你是誰,而是因爲愛上了你纔不在乎你是誰。
你想想看,如果有天洛西風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你,想要跟你共結連理,想要跟你啪啪啪——啊,不是,生兒育女。
要我說,我幫你去鎮上的藥店偷點那個,咱們今晚就下手,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就算那時再知道你是個鯉魚精又能怎樣?孩子都生一窩了,難不成還哭着喊着跟你要貞操啊?
誒?話說魚怎麼生孩子,是需要下崽下到水裡麼?”
“行了你住口吧!”我給了阿寶一巴掌:“好主意出不了幾個,壞主意一掐一串。”
我說我的驕傲,以及這一千多年來對當初那份純粹愛意的崇敬,取決我實在沒辦法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
雖然跟蘇硯比起來,洛西風常常賤得讓你恨不能狠狠凌辱一頓。
“阿黛,蘇硯是個怎樣的人呢?”阿寶擺出一張‘問世間情爲何物’的懊糟臉,他說每次問我我都打叉過去:“既然你那麼會畫畫,畫一幅給我看看嘛。”
我閉了閉眼,說太久了,其實我……也記不清他的容貌了。
只記得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穿了一身豔麗卻不顯輕浮的紅色華服。五更夢境遠,他從院子裡走到我的案子前,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醒來,迎上他的眼睛。他對我說,阿梅,你今天……把我畫醜了。”
我說我還記得我在寒亭山上用的熟宣紙是從宣城運過來的,硃砂染了些胭脂,筆暈少了幾分渲染。
蘇硯的尾巴最漂亮了,我就算長到一千年也比不上他呢。
“所以那天他跳了出來,說讓我看看仔細。”我閉上眼睛,把回憶走馬燈一樣放入腦海——
蘇硯的臉上帶着什麼樣的笑容?有沒有一點得意,有沒有幾分驕傲?但更多的是暖,像他身上那熾烈的紅袍一樣暖。
巨大的華服擺尾鋪下白梅香雪的青石板,漆墨的長髮,醉人的眉眼。
那是我第一次鋪紙研墨,畫下他最美的樣子。
如果那時,我知道在不久以後的那場火,會像他的紅袍紅尾那樣美豔。我會不會捨棄一切……只求與他安隅?
“啊,聽起來,的確是個夠妖孽的男人呢!”阿寶的評價很中肯:“那麼驚豔的男子竟會對你如此癡情,甚至不惜付出生命。
阿黛,也難怪你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揉了揉阿寶的腦袋,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有時我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執着什麼。
洛西風明明又腹黑又狡猾,別看常年着一身高冷孤傲的白衣,其實骨子裡比誰都賤啊!這樣的人,怎麼跟我的蘇硯比!
“那行,咱不想他了。剛纔我瞅他去酒樓了,說不定已經點好菜等咱呢,走吧阿黛,我都餓了。”阿寶拖着我就要出巷子口,可就在這時,街道上頓時飛馳過來幾匹駿馬。看樣子,像是官家之騎,威風凜凜,不在話下。
“駕!讓開——”
我拉着阿寶站在路邊,就聽身後賣糖人的大叔跟一個遛彎的老大爺說:“這是咱們城主臨王殿下回來了啊,也不知道他可有找到解決河道的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