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說,“你別給我亂來啊,你要知道,你的婚禮可是在我的後面,你要是現在給我亂來的話,我可不敢和你保證以後在你的婚禮上我不會幹嘛啊。”
韓蓓蓓想着自己的婚禮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忽然就有些感傷起來,崔澤及時打了圓場,說,“你們還定不定了。”
離開的時候,崔澤想着琪琪他們不方便,說要去送送他們,韓蓓蓓看着瞬間變的清冷的房子,有些感傷。
韓蓓蓓起身去收拾了一下亂亂的沙發,收拾的時候,一個錦盒掉了出來,韓蓓蓓打開來看,一枚戒指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黑絲絨布下面,散發着璀璨的光芒,戒指內部的CH映入眼簾,韓蓓蓓知道這是崔澤掉的,也知道這是崔澤準備的,以前崔澤多次都說,蓓蓓,我們結婚吧,卻是沒有想到,原來崔澤不只是說說而已,他都準備好了。
韓蓓蓓聽到有鑰匙插門的聲音,急忙將錦盒放回原來的地方,崔澤看了一眼韓蓓蓓,笑着說,“忘記拿車鑰匙了。”
韓蓓蓓笑着將茶几上的車鑰匙遞給崔澤,崔澤接過來,關心的問道韓蓓蓓,“怎麼了?”
韓蓓蓓搖頭,說,“沒事。”
崔澤離開了,韓蓓蓓也只是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支透了一般,只是全身覺得疲乏的很。
婚禮之前,有很多的東西要準備,韓蓓蓓被琪琪拉着去採購結婚的用品,看着琪琪歡快的臉。
韓蓓蓓問道琪琪說,“怎麼沒有看見阿姨?”
琪琪瞥瞥嘴,說,“我媽的那輩人的眼光我們怎麼會喜歡呢?是吧?”說完之後又笑嘻嘻的拉着韓蓓蓓在各大商場開始採購起來。
琪琪拉着韓蓓蓓的手,看了一套牀單,再看了一下價錢,搖着頭走開了,這讓韓蓓蓓覺得很奇怪。
韓蓓蓓拉住琪琪的手問道,“怎麼了?”
琪琪說,“蓓蓓,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董西的爸媽不同意我們的事情。”
韓蓓蓓愣住了,看了一眼琪琪,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琪琪說,“是吧,我也不知道那倆個老頭都想些什麼。”
韓蓓蓓問道,“那阿姨和叔叔知道嗎?”
琪琪笑,說,“我媽她巴不得董西趕緊嫁給我們家,說什麼爲了後代的良好基因的發展,至於我爸嘛,一般我媽做了主的事情,我爸就沒有發言權。”
韓蓓蓓拉住琪琪,問道,“他們知道濛濛嗎?”
琪琪點頭,說,“知道啊,還說要把濛濛和董西都從我身邊帶走呢。”
韓蓓蓓越發的無語了,看了一眼強顏歡笑的琪琪,說,“那也不能這樣吧,到底是爲什麼啊。”
琪琪搖頭,回答韓蓓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啊,難道我和董西還是親兄妹不成?”說完之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韓蓓蓓看着永遠少一根筋的琪琪,汗顏,思維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跳躍啊。
琪琪回頭看了一眼還愣在那裡的韓蓓蓓,說,“你怎麼老是發呆啊。”
韓蓓蓓沒有說話,跟上琪琪的腳步。
琪琪一邊看着那些高端的牀上用品,一邊問道韓蓓蓓,說,“你和崔澤的事情什麼時候給辦了啊?”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韓蓓蓓,又補到,“啊,乾脆和我們的一塊吧,我們倆個人就有伴了。”
琪琪見韓蓓蓓沒有回答,說,“韓蓓蓓,你不是吧?”一句你不是吧,韓蓓蓓就知道琪琪的下文是什麼意思了,你不是還沒有忘記他吧?
真的沒忘記的吧,要不然怎麼會記得起呢?
韓蓓蓓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不遠處的白底透藍的傢俱,那傢俱上的顏色就像是繪在搪瓷上的彩釉一般,顏色鮮明而又熱烈。
琪琪說,“蓓蓓啊,崔澤對你多好啊,這些年我都是看在眼底的,你都不知道這麼好的男的到哪裡去找去啊,你說說你還等什麼啊。”
韓蓓蓓聽着琪琪一口一個崔澤,一口一個這些年我都看在眼底,韓蓓蓓只是恨想說,琪琪,這些年你都在法國瀟灑去了,你怎麼看到的?
只是臉上還是無奈的笑,蒼白裡透着涼。
結婚的那天,崔澤將一套房子的鑰匙交給崔澤,說就當是送了份大禮了。
琪琪笑嘻嘻的說,“蓓蓓啊,你家的還真的是有夠大方的。”結果琪琪這邊還沒有開心起來,那邊就聽到崔澤淡淡的說道,“是要回禮的。”
然後韓蓓蓓就看到琪琪嘴角一抽一抽的說道,“我們可以不要嗎?”
韓蓓蓓還沒有說話,崔澤接到,“送出去的禮
哪有收回來的?”
琪琪幽怨的看了一眼韓蓓蓓,拎着坐在一邊吃糖吃的歡快的濛濛飄走了。
濛濛在那邊喊道,“媽咪,我的糖……”
琪琪說,“還吃什麼啊,咱家欠債了。”濛濛回頭看了一眼崔澤和韓蓓蓓,還有安然的坐在輪椅上的董西,沒有表情的跟着琪琪去了化妝間。
崔澤說,“你終於升級了。”
董西只淡淡的看着琪琪和濛濛離去的背影說,“這樣挺好。”
韓蓓蓓跟着琪琪,看着穿着自己設計的婚紗的琪琪,美的不成樣子,韓蓓蓓想着自己設計的倆套婚紗,一套給了自己黎青煙,一套給了琪琪,想着自己的那套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有。
周媽媽拉過琪琪的手,眼淚汪汪,琪琪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哭了的周媽媽,問道,“媽,你怎麼回事啊?”
周媽媽私底下看了一眼琪琪,說,“死丫頭,這是哭嫁你不懂啊,我哭的越兇,說明我們孃家的人越是看重你,這樣的話,你到了夫家去纔不會受苦啊。”
說完之後又開始眼淚汪汪的哭了起來,周媽媽看了一眼站在一邊還愣着的琪琪,說,“哎,給我擠點眼藥水,怎麼幹了?”說完之後擦了一下眼角。
韓蓓蓓和琪琪相視倆無語。
穿着白西裝的董西被崔澤給推了進來,還有跟在董西身邊穿着精緻的燕尾服的濛濛,一臉的嚴肅。
琪琪穿着婚紗走到董西的身邊,從崔澤的手裡接過,這是一場有些另類的婚禮,董西擡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聖潔的新娘,說道,“委屈你了。”
琪琪搖頭,輕笑,彷彿有櫻花落滿地般的美麗,她說,“能嫁給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說完之後,眼角滑出了一滴淚。
崔澤伸手擦去韓蓓蓓眼角的淚,說,“傻丫頭,你哭什麼,你看,他們多幸福啊。”
韓蓓蓓擡頭看向崔澤,崔澤黝黑的眼底的柔情斑駁了瞳孔中的倩影,那麼的讓人心疼。
牧師說,“這是我主持的一場別緻的婚禮,這是主的眷顧……”說完之後雙手合十。
教堂的門忽然被打開來,光芒一瞬間灑了進來,將原本肅穆的氣氛更添了一層光輝。
董西看到進來的人,脫口而出喊道,“爸,媽。”說完之後又緊緊的一手抓住琪琪的手,一手抓住濛濛的小手。
濛濛只是好奇的看着進來的被自己爹地喊作是爸媽的倆個人,濛濛悄悄的問道站在一旁同樣有些驚慌的琪琪,說,“媽咪,爹地的爸爸,媽媽,是濛濛的什麼人呢?”
琪琪看了一眼好奇心如此重的濛濛,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來回答,周媽媽看了一眼濛濛,說,“濛濛,乖,到姥姥這裡來啊。”
濛濛看了一眼董西和琪琪,慢慢的走到周媽媽那裡去。
董西說,“爸媽,不管你們怎麼反對,我都不會離開琪琪,我已經錯過了一次,我不會再錯過第二次的。”董西的話就像是莊嚴的宣誓一般,坐着的賓客們全都疑惑起來了,只是看着這個忽然闖了進來的倆個人,身邊還帶着幾個保鏢,看起來不好惹啊。
董父輕輕的揮了下手,只是一下,後面就有穿着黑西裝的保鏢走了上來,董西看了一眼董父的動作,有些驚詫。
董父笑了出來,看了一眼董母,說道,“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啊,結婚都不知道請父母啊。”說完之後嘆了口氣。
董父董母走到周爸爸和周媽媽的身邊去,保鏢手裡的東西被董父給掀開來,董父說,“這是我們董家補給琪琪的嫁妝,送晚了,要你們多費心了這段日子。”
周媽媽看了一眼那麼豐厚的嫁妝,說道,“哎,哪裡的話,我們不是親家嗎?”說完之後用眼神指使着周爸爸上前去拿住。
董母看見濛濛,眼底都笑開了花,說,“哎喲,我們家的寶貝孫子長的這麼的可愛啊,來,給奶奶好好看看。”
濛濛看了一眼董母,又擡起頭看了一眼周媽媽,問道周媽媽說,“姥姥,你剛剛不是告訴濛濛說他們倆個是壞人嗎?爲什麼還要收那倆個人的東西呢?”
周媽媽乾笑道,“濛濛啊,那是剛纔嗎,現在是好人了啊,這個啊,你要喊爺爺,這個啊,你要喊奶奶的哦。”
濛濛再看了一眼一直含着笑看着自己的董父和董母,甜甜的喊道,“奶奶,爺爺……”
董母一個開心,從包裡拿出一疊錢給濛濛,說,“乖啊,這是奶奶給你的零花錢,收好啊。”
許久沒有出聲的琪琪和董西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琪琪說,“小孩子不能要
那麼多的錢的。”
說完之後還看了一眼濛濛,示意濛濛將錢給回去。
董母擡眼看了一眼琪琪,笑着說道,“現在該改口了吧。”
董西輕輕的碰了下琪琪的手背,擡起頭來看着愣在一邊的琪琪,輕聲說,“琪琪,該喊媽了。”
琪琪看了一眼董西,靦腆的喊了一聲,“爸,媽。”
董母開心的啊,又從手袋裡拿出一疊錢,走到琪琪的面前,說,“一點見面禮,小小心意。”
韓蓓蓓看着那個被董母說是一點心意的一大疊人民幣,說,“我覺得你當時應該多送幾套房子的,到時候你就有的賺了。”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只是看到崔澤含笑的臉,連着眼眸都被染上了一層光暈,崔澤就那樣的看着有些尷尬的韓蓓蓓,輕笑道,“蓓蓓,你這樣會讓我把持不住的。”
濛濛拉住韓蓓蓓的衣角,看着崔澤和韓蓓蓓,說,“乾媽,吃糖。”
崔澤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濛濛,原本多麼好的氣氛就被濛濛給破壞了。
韓蓓蓓輕笑,接過蒙蒙手裡的一盒糖,說,“濛濛真乖。”
濛濛說,“那我這麼乖了,我可以要個禮物嗎?”
濛濛說,“乾媽,你低下頭來,我和你講好麼?”
韓蓓蓓低下頭去,卻沒有想到濛濛吧唧一下在韓蓓蓓的臉上來了一口,親完之後,說,“乾媽,你的臉不甜啊,爲什麼叔叔剛剛想要吃你的臉呢?”
崔澤的臉瞬間就垮掉了,看的韓蓓蓓是又哭又笑,崔澤說,“濛濛,你真調皮,下次我讓靜靜不理你了。”
果然,崔澤一提到靜靜,濛濛就異常的老實起來了,看了一眼崔澤,默默無語的走開了。
琪琪看見這邊濛濛的舉動,看了一眼董西,說,“董西,我怎麼覺得濛濛的那個樣子那麼的像你以前呢?”
董西這才明白過來琪琪說的是他以前的風流韻事,剛想解釋,又聽到琪琪自顧自的說了一句,“這可不好,怎麼濛濛會喜歡阿姨型的?”
董西汗顏的看了一眼琪琪,剛想勸慰,就聽到琪琪說,“董西啊,你以後要多教教兒子啊,可不能讓他的審美畸形了。”
董西看了一眼韓蓓蓓,再看了一眼琪琪,還有那個正被自己媽媽抱住的濛濛,這個該怎麼教呢?
那天的韓蓓蓓該是喝了很多酒的,要不然自己怎麼會覺得自己的頭暈呢?韓蓓蓓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會喝那麼多的酒,該是說自己是開心的呢,還是說是不開心的呢,只是看着在自己的面前變幻着的崔澤的臉,還有影子搖曳在自己面前的琪琪和董西的影子,韓蓓蓓覺得自己的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韓蓓蓓趴在酒店的外面的花圃旁邊,像是一個失了翅膀的小鳥,只是瑟縮在角落裡。
有人給韓蓓蓓輕輕的擦拭着眼角的淚漬,韓蓓蓓擡起頭看,就陷進了童西嶼深深的眼眸裡去了,童西嶼的眼睛那麼的空洞,只是在對上了韓蓓蓓的眼神的時候,才鮮活了起來。
韓蓓蓓看清來的人是童西嶼,只一個用力,想要推開童西嶼,被童西嶼給拉住。
韓蓓蓓哭着喊道,說,“你走啊,你走啊,我討厭你,爲什麼你都不來找我,爲什麼……”
童西嶼看着哭的跟個小孩子一樣傷心的韓蓓蓓,手下一用力,抱住了韓蓓蓓,韓蓓蓓在童西嶼的懷裡掙扎了倆下,童西嶼低下頭來,狠狠的吻住了韓蓓蓓,她說,他沒有來找她,那麼,以前那麼多個日日夜夜裡,他只是在深夜裡,將車子停在一角,看着那盞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那個人又是誰。
他似乎已經瘋了,什麼都不去計較了,只是想要將這幾年的怨懟都在這一瞬間都給崩塌開來。
她試圖推開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她的心底又如此的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撫慰自己的憤怒和傷痕。
她用一身的堅強,來掩飾自己深藏的軟弱,而這堅強中,卻是在一個吻中,丟盔棄甲。
韓蓓蓓不再掙扎了,只是踮起腳尖細細的親吻起童西嶼來,她想了他,唸了他整整三個春秋,流浪的愛情,終於可以到達彼岸。
韓彩潔的去世,還有石渠雨裸露着的肌膚,一直都是她心底的痛,像是一條溝塹,殘忍的將他們隔了開來。
雲雨間,一場沉淪。
她久久不願醒來,既希望這是一場夢,又希望這是真的。
睜開朦朧的雙眼,他正深情的望着她,而她能做的也只是重新閉上眼睛,緊緊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