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三個月,張峰才終於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模樣。
而付出的代價便是,他體內磅礴的真元,已經流逝了十分之九,再過段時間,就真的要完全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如此親身經歷,也讓張峰意識到,這天人五衰之劫的恐怖之處。
饒是擁有混沌神體的他,也無法避免被這樣的殺劫所腐蝕。
時間,依舊在一天一天的流逝着。
那漫天的風雪,依舊凜冽,和當初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從未有所改變。
不覺間,一年的時間便這樣過去。
和浮生天君說的結果一樣,張峰也沒能避免真元喪失殆盡,成爲一個普通人的下場。
唯一而慶幸的,是靠着兩大神體的加持,張峰也只是真元枯竭,成爲了一個普通人,身體和心智,沒有受到太大的腐蝕,影響他對事物的判斷能力。
此時,持續了整整一年的極晝,開始出現了昏暗。
天空中的白雲,也漸漸開始變得漆黑。
凜冽的風雪,更加的大了。
幾乎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大雪便將張峰堆積成了一個雪人,將他的身軀所包裹。
靠着重瞳和修羅之眼本身還殘存的一絲力量,張峰才得以看清楚如今的一切。
天開始黑了。
也預示着,能將人置之死地的大五衰之劫,也即將到來。
張峰的意識,也在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他已經是一個普通人,面對真正的五衰,終究是難逃輪迴的命運。
小世界之中,衆人默默地看着張峰的身軀,正在被冰雪所凍住,仍舊沒有想到,破解這一場殺局的辦法。
“難道,我們註定要死在這裡不成?”君千殤手中拿出輪迴天經,並不準備坐以待斃。
大禹看着小世界外,眼中也逐漸浮現出一抹決然之色。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君千殤。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彷彿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各自相同的想法。
“就算是要死,本座也要讓那所謂的聖人,知曉我等絕不是隻會坐以待斃的廢物。”
君千殤手持輪迴天經,猛地衝天而起,掙脫了小世界的束縛,再次來到了這一片冰雪的世界。
大禹,敖靖,北陰大帝,南淵靈帝等人,亦是紛紛離開了張峰的世界,站在張峰的面前。
只是,就在他們剛剛出現,大禹和君千殤等人,體內氣血驟然翻涌,身體上,忽然像是有億萬斤的重力,突然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噗!
猝不及防之下,衆人一口腥紅的鮮血,噴在了雪地上。
鮮血融入雪中,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也是在這一刻。
夜色,已然降臨!
無邊黑夜,開始籠罩在四方。
茫茫墨色下,即便是兩人就在面前,也已經無法看清對方的面容。
他們,只能依靠着神識,才能感應到彼此的位置。
忽然間,天空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君千殤佇立深空,輪迴天經懸浮於胸前。
曾經無論面對何人,都只翻開過一頁的輪迴天經,此刻卻是在迅速的翻動着,一道道強大的輪迴之力,籠罩在四方,想要抵消這片天地覆蓋的大五衰之劫。
浩瀚的真元,璀璨的金光,在那天空中宛如一個刺眼的太陽,讓這方漆黑的天地,有了一抹短暫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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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禹,帝俊,敖靖,北陰大帝,南淵靈帝等人,亦是紛紛飛上了天空,施展着自己這一生領悟的規則之力,想要以此抵消衰劫。
一時間,那漆黑的夜空中,像是有煙花綻放,絢爛而又美麗。
一道道規則,五顏六色,流光溢彩,如同水波紋一般,蕩起繽紛的漣漪。
陣陣轟鳴,響徹在天地間。
然而在殺劫之下,他們所領悟的規則,對於聖人所佈下的殺劫,恍如滄海一粟,蚍蜉撼樹,難有作爲。
反而因爲大五衰之劫的侵蝕,衆人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慘白。
在天空中支撐了不到半個時辰。
所有人便連連吐血,體內真元已是十去七八。
如此一幕,看的小世界的衆人揪心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便是連一項樂觀的小金,此刻也不禁有些沮喪:“連他們都沒有辦法,半個時辰都堅持不到,就已經是這幅模樣,這通天古路,我們恐怕是真的走不上去了,唉,難道這一切都是命不成。”
“早知道,我還去什麼陰陽海,苦苦修煉幹啥,還不如臨死前吃點好吃的,你說是吧,土狗。”
小萌神情凝重,沒有吐槽的心情。
浮生天君此刻也是着急不已,在地上踱來踱去,忽然聽到小金提及陰陽海二字,猛地眼前一亮,喃喃自語了起來:“陰陽,無爲無形;太極,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大道之先而不爲高,在六極之下不爲深,先天地生而不爲久,長於上古而不爲老。”
念及此處,浮生天君豁然開朗,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都給忘了,咱們有希望了。”
聞言,衆人精神一震,滿是期望地看着浮生天君。
“小友,快將你在陰陽海收服的太極圖拿出來,此物,或許可以抵擋大五衰之劫。”浮生天君大聲吼道。
然而此刻的張峰,渾身真元枯竭,在大五衰之劫下,意識已經陷入了模糊的狀態,早已不知道小世界裡面的人,在說什麼了。
“這可如何是好,張峰哥哥完全聽不到啊,已經昏迷了。”小雨也着急了起來。
商青陽皺眉道:“必須要叫醒他,太極圖已經認主,只有他才能夠使用,別人就算是拿到了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