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涼風習習。
紀雨嫺挽着張峰的胳膊,坐在別墅的屋頭,一起安靜地看着滿天繁星。
徐徐微風吹拂面頰,纖薄的衣裳隨風起舞。
“過幾天就要大比了,你真的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自己一個人迎戰嗎?”紀雨嫺關心道。
雖然知道自己的男人很強,她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就算韓家退出,那也還有三大家族存在。
而且這一場大比,很有可能都會動用整個省會的實力,到時候金丹後期的強者,很有可能會達到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張峰微微一笑,道:“就算七十二省會排行前十的省會加起來,對於這次的結果,也不會改變什麼,更何況只有燕,雲,木三家。你的男人,註定是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峰。”
“沒個正經,就知道吹牛。”紀雨嫺瞪了他一眼,“不管怎樣,我只要你平安無事,實在不行,不準逞強,大不了我們會中州便是。”
“好,不逞強,打不過我就跑。”張峰沒有去辯駁什麼,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兩個人一起靜靜地觀賞着夜色。
幫助紀家拿下第一世家的位置,他就要回到師門閉關,爭取在天門之戰前,突破到金丹期大圓滿的境界,屆時便可全力迎戰天門之戰。
所以,他格外地珍惜和紀雨嫺相處的安寧時光。
同時在心中喃喃自語,等着我,待小世界完全穩定,城市建好,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
時間如白駒過隙,安靜平和的日子總是讓人覺得過的太快,幾天的時光一閃而逝,也終於到了世家大比的這一天。
京州城內,無比的熱鬧。
薄家自佔據七十二省會第一世家的位置後,已有上千年之久,期間無人能夠撼動。
而今,這個位置即將易主,也引來了京州上千年來,從未有過的繁華和熱鬧。
上百個家族,近萬名世家修士,紛紛來到京州,準備目睹這一場改變歷史的大戰。
而他們也將見證一個嶄新的第一世家誕生,之後千年的時光,這個格局,都會一直延續下去。
在足足有方圓五里大小的戰場上,地面全部是用最堅固的花崗岩鋪成,厚重而大氣,一道道十丈高的巨大牆壁,將這方天地完全隔絕出來,類似中州的城中村。
在周圍十里之內,四大家族驅散了所有的普通居民,不讓他們靠近。
這個層次的東西,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得了,同時也是在顧忌他們的安危。
金丹後期強者的威能,不說毀天滅地,移山填海,但普通人終究是承受不住的。
而在高牆之內,比武臺邊上,圍着上萬名修士,他們來自各個省會家族,每個人的修爲,最低也是金丹初期,其中也不乏中期,後期的強者,而金丹期大圓滿的強者,也有三十來個,這也是整個七十二省會,最爲精銳的力量。
每個人的目光都看向比武臺上,眼中充滿了期待。
燕家,雲家和木家各自站在比武臺上,形成一個三角之勢,而空出的位置,原本應該出現的韓家,卻沒有來。
正當衆人疑惑之際,韓宇從天邊飛來,立在比武場上空,負手而立,俯瞰着下方衆人,沉吟片刻後,朗聲說道:“今日我韓家退出這次的大比,日後無論是誰爭得第一,我韓家都心服口服,絕無異議。”
其餘三大家族雖然驚訝於韓家現在做出的選擇,卻也沒什麼異議,反而鬆了口氣,少一個競爭對手,就等於原本只有四分之一的機會,變成了三分之一。
至於張峰,不管是燕天南,還是雲家,木家的家主,都沒有放在心上。
底下衆人則是紛紛猜測韓家退出這次大比的原因。
“我聽說是韓家家主修煉出了岔子,現在不能輕易動用真元,不然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多半是這樣,不然也找不到韓家這麼做的理由了,不可能因爲張峰的出現,他們就怕了吧。”
“不錯,張峰再厲害,也還沒強大到令排行第三的麗州韓家不戰而退,肯定是修煉上的問題。”
“可惜,少了一個韓家,這次的戰鬥,又要失色幾分了。”
衆人多是感慨韓家的突然離場。渾然忘記了這次的大大比之中,其實還有張峰參加。
因爲他們都不相信,張峰真的有這個膽子參加,就算是隻有三大家族,那也不是紀家和張峰能夠相提並論的。
因爲現在的三大家族,他們此刻所代表的,是他們所處的整個省會,當然,整個省會的強者,必然爲他們所用。
三大家族聚集的高手,甚至都超過了張峰的想象。
燕天南這邊,集合了整個燕州的強者,七十名金丹後期的強者,還有加上他一共六名金丹期大圓滿的強者。
而在渝州雲家這邊,也有七十五名金丹後期,金丹期大圓滿的強者則要少一些,但也有四名。
木州木家,六十名金丹後期,五名金丹期大圓滿強者。
三個省會的頂尖戰力,今天全部匯聚在這裡,二百零五名金丹後期,十五名金丹期大圓滿。
這個力量,無論放在七十二省會任何地方,都足以讓任何人臣服。
“排行前五的省會,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啊。”觀戰的人感慨道。
“如果今天韓家沒有退場,不知道又是怎樣壯觀的場景,光是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衆人觀望之際,忽然有一道驚呼響起。
“他來了……張峰帶着紀家來了!”
就在所有人在看到三大家族的實力,認爲張峰和紀家已經不敢出現的時候,他們來了。
張峰帶着紀乘風,紀雨嫺,紀同塵,劍家,樂家,海家家主六人,從比武場寬闊的入口,不緊不慢的走進來。
數萬道目光,紛紛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你們在這裡看着便好,我去會一會他們。”
在衆人的注視下,張峰讓紀乘風等人在臺下站着,而他一人,獨自走上了比武臺。
紀乘風點點頭,沒有絲毫阻攔。
比武場內,忽然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想要努力的看清楚,這不是幻覺。
呆愣片刻,依然只有張峰一人站在臺上,衆人徹底忍不住了,極盡嘲諷和戲虐。
“我的天,這張峰該不會是瘋了吧,他一個人上去和三大家族爭?”
“還有那些紀家的人,竟然也同意了,果然只有瘋子和瘋子才能玩在一塊啊。”
也有人懷着遲疑的態度:“沒準張峰藏了什麼秘密招數?”
“不錯,從張峰這些年的表現來看,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雖然每件事情都極其不和情理,但最後他不是都成功了麼?”
有些瞭解張峰在世俗留下的事蹟,並沒有完全否定他的能力。
然而,這種聲音只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都認爲張峰是個腦殘無疑。
“開什麼玩笑,你自己看看三大家族有多少人,兩百多名金丹後期,還有十五位金丹期大圓滿的強者,而他的境界也金丹後期,就算他再能打,同時對付十幾個相同境界的人,這已經是高看他了。”
“不錯,這麼多金丹後期的強者,而且咱們都非常清楚境界之間的差距,上面還有十五名金丹期大圓滿的強者壓制,他就是算真的是條龍,今天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必定會成爲他日後的恥辱。”
就在衆人紛紛對張峰的做法嗤之以鼻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不快地響起:“就憑你們也敢妄斷張先生的是非,不過是三大家族而已,你們這羣井底之蛙,又怎麼會知道張先生的厲害。”
“你們不知道不相信的事情,並不代表不存在,那隻能說明你們的無知。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拿無知當有趣。”
“就是,張先生當世無敵,誰敢嘰嘰歪歪的,本座第一個扭了他的頭。”
說話的,正是從青州過來的葉常青,蕭憶情和柳傳武。
他們早就知道張峰已經來到了京州,因爲擔心會打擾到張峰備戰,這才一直沒有去上門拜訪,今天看到有人在這裡詆譭,三人哪能容忍,當即出聲罵回。
一些修爲略低的人,聽到三人怒罵,也不敢再繼續討論。
不過還是有一些修爲高深的人,並不在乎三人的警告,淡淡道:“事實勝於雄辯,螳臂當車之舉,他既然做的,我們爲什麼就笑不得。”
“張峰這次是輸定了,這是沒有懸念的事情好吧。你們又何必強詞奪理,虧你們還是青州一方霸主,眼光竟然這麼差。”
見對方的修爲和他們都差不多,葉常青收起了揍人的想法,而是開口道:“既然大家誰都說服不了誰,那就打個賭怎麼樣?”
“這倒是個好主意。”身邊不少人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