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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燼之銃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原初妖魔字體大小: A+
     

    朦朧的雨幕裡,漆黑的影子緊追着疾行的列車,洶涌的蒸汽從機械的縫隙裡溢出,猶如銳利的刀鋒,輕易地刺穿風雨。

    洛倫佐從駿馬上高高躍起,一把抓住列車的邊緣,鋒利的釘劍刺入鋼鐵的縫隙之中,伴隨着洛倫佐的用力,車門被緩緩撬開,這是個列貨廂,洛倫佐將其撬到勉強可以供一人進入的大小,緊接着鑽了進去。

    貨物沒有堆滿整個貨箱,這給了他些許休息的地方,他靠着貨物,雨水與寒風順着撬開的縫隙涌入貨廂裡。

    洛倫佐喘着粗氣,在休息了一會後,他緩緩地坐了起來,雖然動作輕微,但還是扯動了傷口,弄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好在洛倫佐只是被坎特雷拉波及了而已,這致命的毒素還不至於殺死他,加上秘血的治癒,洛倫佐已經好了不少,但時不時還是會有鼻血流下。

    簡單地擦了擦,目光望向車廂外,雨幕遮掩了一切,洛倫佐覺得這輛列車就是行駛在虛無的世界之中,永遠抵達不到終點。

    稍微地發了會呆,洛倫佐將懷裡的筆記取了出來,這是雪爾曼斯在最後交給自己的,當時老人那憤怒的神情,他似乎堅持到那時,只是爲了把這份筆記交給自己。

    “被詛咒的知識……”

    洛倫佐回想着這句話,這不是洛倫佐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雖然表達上可能有所不同,但鍊金術中也常有這樣的意思。

    似乎觸摸到了什麼,洛倫佐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來。

    筆記厚重樸素,上面還帶有點點的血跡,洛倫佐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的,還是雪爾曼斯的了。

    他剛準備打開筆記,可緊接着看到了夾在其中的書籤,位置是在筆記的最後幾頁。

    洛倫佐回想起了自己潛入時的情況,當時雪爾曼斯便是在筆記上書寫着什麼,隨後他便遭到了刺殺。

    他有理由相信這份筆記的珍貴,在剛剛經歷的一切,雪爾曼斯所做的都是在保護這份筆記,又或者說,讓自己把這筆記的知識帶離那個絕地。

    沿着書籤打開,紙頁上的墨跡還沒有完全乾涸,看起來這便是雪爾曼斯最後寫下的文字,字跡起初還十分工整,可雪爾曼斯自己似乎出了什麼問題,越到後頭他的字跡越發潦草,甚至還有大片的血跡覆蓋在紙頁上。

    洛倫佐感到些許的壓力,新教團的獵魔人已經被他甩掉了,而他正坐在疾馳的列車上,他已經很安全了,可隨着閱讀雪爾曼斯的字跡,詭異的危機感逐漸降落在他的身上。

    “妖魔……究竟是什麼?”

    妖魔是種很特殊的東西,哪怕這麼多年以來,獵魔教團累積的知識,也難以對其進行很好的概況。

    不過簡單而言,妖魔是一種極爲強大的生物,出衆的力量與速度,恐怖的生命力,還有那嗜血的慾望,不過說到底這也不過是頭強大的生物而已,可當涉及那侵蝕的性質時,妖魔的可怕便迎來了質變。

    每頭妖魔都是攜帶侵蝕的污染源,那詭異的壓力會使一個人瘋狂,直到也變成妖魔一樣的可憎生物,如果條件可以,只要有涉及範圍夠廣的高強度侵蝕,便能將整個城市的人轉化爲妖魔。

    這也是人類即使掌握了科技,也難以對抗妖魔的原因,劍與槍火能輕易地摧毀妖魔,但卻無法殺死那無形的侵蝕,而那無形的侵蝕卻能穿透堅固的甲冑,將理智拖入瘋狂的深淵。

    因此,獵魔教團的獵魔人,淨除機關的上位騎士們……這些經過實驗亦或是鍊金藥劑加持過,具有對侵蝕抗性的人出現了,他們成爲了對抗妖魔的主力。

    隨着蒸汽機掀起工業革命後,人類便不再缺乏對抗妖魔的武器,而是缺乏不被侵蝕吞沒、能直面絕望的理智。

    洛倫佐抓緊了筆記,試圖將每一個字符都牢牢地記進腦海裡,越是閱讀,他越是能感受到那窺見真相的恐懼感。

    風和雨都冷了起來,濃重的雨霧包圍了列車,除去腳下那孤單的鐵路,以及四周那無際的綠野外,什麼都沒有了。

    洛倫佐伸出手,他握緊了釘劍,把它抱在懷裡,明明四周沒有人敵人,但好像這樣做能給他帶來些許的安全感。

    隱約間,似乎又能聽見雪爾曼斯那蒼老的聲音,他一邊書寫着這可怕的真相,一邊唸叨着。

    “妖魔的強弱又是如何區分的呢?

    由於侵蝕的原因,即使過了近千年,我們依舊沒有對妖魔建立起足夠詳細的分級……也有可能過去我們曾嘗試過了,但就像那些因侵蝕失落的知識一樣,它們都未能流傳下來。

    不過雖然如此,但大概的種類在獵魔教團中倒有記載,根據妖魔的種類與具體效應不同,命名爲胃咀草、噩境之幻……

    但這也只是種類而已,並沒有具體個體的強弱之分,有的妖魔極爲普通可以輕易殺死,有的妖魔則十分強大,難以擊破。

    他們曾想根據妖魔的體型與力量來區分,可我覺得應該是以侵蝕強度來分級。

    是啊,侵蝕強度,說到底這種無形的精神浸染纔是妖魔最爲可怕的根本,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它們那妖異的肉體只是一個軀殼而已,真正可怕的是那瘋狂的意志。”

    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有晶瑩的液體滑過洛倫佐的額頭,他擦了擦,明明是如此陰冷的天氣,他卻覺得無比燥熱。

    洛倫佐慌張地看着四周,在意識到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後,他才略微安心了一些,但在這之後他才發覺自己剛剛那可笑的行徑。

    自己在害怕什麼?

    洛倫佐低頭看向筆記,沒有任何侵蝕感,這本書沒有被污染,可就像熟知的認知危害一樣,洛倫佐越是閱讀,越會感到不安,源自直覺的不安,人類那野性的本能警告着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倫佐不由地喚醒秘血,暴虐的力量在血管裡奔騰。

    獵魔人喚醒秘血是需要一個時間過程的,在秘血沒有被喚醒時,獵魔人也僅僅是比普通人強大一些而已,可當秘血不斷的甦醒,那禁忌的力量便被賜予給了這具軀體,越過臨界值,便是朝着妖魔化前進。

    這是個很危險的過程,因此每個獵魔人都會按照敵人的強弱喚醒秘血,而不是一開戰便提升至極限。

    “更爲奇怪的是,我們這麼多年以來遭遇的妖魔都是由人類異變而成的,是的,沒錯。

    至今爲止……至少在我的認知裡,我們還沒有遭遇到純粹的妖魔,【原初妖魔】,那麼是否說,從自然界天生誕生的【原初妖魔】並不存在呢?

    如果從這個角度思考的話,這千百年來看似與妖魔的鬥爭,實際上都是人類的互相殘殺,某個詭異的力量將人類異化成妖魔,隨後這個妖魔將更多的人類轉化成妖魔,於是我們拔劍相向。

    與其說妖魔是對一個生物、一個未知的稱呼,其實倒不如將它理解爲某種……疫病?

    就像曾經肆虐英爾維格的黑死病一般,在過去歷史的某天裡,名爲妖魔的疫病爆發了,它擴散席捲了整個世界,我們躲在黑暗裡無力地抵抗着,因爲侵蝕的存在,有關其的資料都被遺忘了,到了最後,我們甚至忘了妖魔原本的模樣,對於這個存在怪物的世界習以爲常。”

    雪爾曼斯的字跡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潦草的符號,洛倫佐勉強能辨認出其中的文字,可緊接着他猛地發現,數不清的潦草符號在整個紙頁上構成了個詭異繁瑣的畫卷。

    洛倫佐可不認爲雪爾曼斯在寫這些時,還有閒心利用字跡畫畫,這更像是他在書寫的過程中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一樣。

    在獵魔人的生涯裡,洛倫佐遇到過這種情況,一羣受到了侵蝕的傢伙看到瘋狂的幻覺,還以爲自己被神眷顧了。

    “可……這個理論真的正確嗎?如果【原初妖魔】不存在,那麼我們曾捕獲過的、妖魔這個概念的根源【聖盃】又是什麼呢?而且當時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認爲【聖盃】是一切妖魔的根源呢?”

    接下來的文字已經失去了基本的邏輯性,洛倫佐現在能隱約地感受到當時雪爾曼斯的瘋狂,他似乎是在維繫最後的理智,寫下的話語都是片段性的,想到什麼寫什麼。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瘟疫,那麼引發這一切的【零號病人】又是誰呢?【原初妖魔】?還是所謂的【聖盃】……

    不,不對勁,如果這麼來看的話,以妖魔侵蝕的傳播能力,哪怕目前的獵魔人再擴充十倍以上,我們也難以遏制妖魔的洪潮……有什麼東西在限制着妖魔的數量……

    一切都應該有一個起始的源頭,可是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源頭,我找不到故事的源頭……”

    洛倫佐的目光緊縮,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看完了最後一段潦草的字跡,緩緩地合上了筆記,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其放進自己的衣懷裡。

    他鬆開了釘劍,擦去手心的冷汗,再度用力地將其緊握。

    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洛倫佐覺得自己就像經歷了一場恐怖的風暴,自己對世界、對妖魔的認知被撕碎,然後再次重補在一起。

    這個世界遠沒有表面上的那樣簡單。

    “那麼……接下來我會死於什麼奇怪的意外嗎?還是說憑空出現什麼該死的妖魔,將我一口咬死?”

    秘血升騰,洛倫佐一腳踹開了車門,貨物被狂風拖拽着拋向後方,冰冷的雨水灌入車廂內,呼嘯的風聲在耳邊不斷鳴響着。

    洛倫佐還記得當時雪爾曼斯的死意,就像他在筆記裡最後一段上說的那樣。

    雪爾曼斯·博爾吉亞並不是一個多麼出色的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除去對神的信仰外,也不過是家族遺留的力量在幫助他而已,哪怕是這樣算是平庸的人都能發現這些歷史的疑點,那麼那些偉大的先賢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呢?

    不,他們發現了,可在發現後他們就都死了。

    這是雪爾曼斯筆記裡最後的話語,他認爲有某種未知的壁壘限制着我們,限制着所有人對於世界真相的探索,所有觸及之人都死了,所以雪爾曼斯纔在赴死前那樣嚴肅地告誡着自己。

    “知識是受到詛咒的……”

    洛倫佐警惕地看着四周,如果雪爾曼所認爲的是真的,那麼洛倫佐已經觸及到了那未知的壁壘,人類認知的邊界,隨着他的觸碰那些沉睡之物也紛紛甦醒了過來。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黑暗緩慢地捲動着,似乎有什麼實體要從黑暗中出現,可緊接着這一切看似詭異的變化停滯了。

    洛倫佐有些不解,但這卻是實際發生的,那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在散去,就好像那些告死的死神突然放棄了對洛倫佐的狩獵一樣。

    列車衝破了這無止境的雨幕,龐大的灰色剪影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舊敦靈近在眼前。

    洛倫佐覺得有些意外,他坐在車廂的邊緣,看着那一望無際的曠野,陰鬱的雲層彷彿連接着天幕與大地。

    列車帶走了洛倫佐,卻把另些令人感到不安的東西留下了。

    暴雨傾注在大地之上,萬千的雨流之中,能勉強地察覺到雨絲的墜落似乎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扭曲了。

    它們站在鐵軌之上,遙相對望着,磅礴的雨幕下,在空氣中勾勒出兩個令人感到不安的形狀。

    “你是誰?”

    虛無之中有聲音響起。

    “當虛無的意志有了實體,它便可以干涉物質,可同樣,擁有了實體的它,也可以被幹涉……”

    另一個人沒有回答聲音的問道,只是自言自語着,似乎是在確認目前的情況。

    “你……不是‘我們’,這怎麼可能?”

    虛無之中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它顯得很困惑,還很不安。

    而那人依舊沒有回答它,那人沉默着,雨幕裡,兩個人幽魂般的存在互相警惕着,直到下一刻有急促的鼓點聲響起,那是心臟跳動的聲響,在這孤寂的雨幕下有兩顆無形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

    一瞬間恐怖的侵蝕引爆了一切,那種無形的力量捲動着整個世界,它拉扯着暴雨狂風,匯聚成風暴,大地在這力量下崩潰,鮮草與土壤就像被無形的劍刃切割、翻起,鋼鐵的鐵軌如遊蛇般狂舞,最後固定成扭曲的模樣。

    那未知的力量來殺洛倫佐了,所有觸及邊界之人都會迎來這樣的下場,可這一次告死的死神受到了阻擊,而那阻擊源自於另一位死神。

    超越未知的未知在此地交戰,更爲猛烈的衝擊泛起,隨即整個剛剛涌現的風暴潰散了。

    一切是如此突兀,剛剛還是末日般的景色,可現在一切都消失了,大雨依舊墜落着,只不過這次雨幕下沒有那如幽魂般不可視的身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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