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遂啊。
還是未遂。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電話上這名字太噁心人了。
叫李天成!
接了該死的李天成的電話,闆闆只好灰溜溜的回了頭。
只是,在轉頭的時候,他看到了歐陽眼睛裡的笑意。下次還有機會的。闆闆堅信美好的性生活在不遠的將來。
後宮現在是人才濟濟啊。
闆闆想着。
然後和張正遇到了。
怪不得叫他呢。相對李天成來說,張正肯定和他熟悉點。而錢春今天不在。
闆闆心裡很鬱悶卻要表現的高興。
註定了今天晚上是沒有營養的交流而已。
李天成不可能今天就接受張正那個傢伙的賄賂,乃至性賄賂。
畢竟才熟悉。
而且因爲嚴廳長的原因。
那老人家可是什麼也會知道的,遲早而已。
李天成可以奉旨受賄。
不能奉旨嫖娼吧?
總不能將來找那些小姐,把精子一個個要回來吧?那也太扯淡了。
闆闆所以毫無興趣。
問題是。
張正和他,卻必須要有不停的交接。聯繫,乃至合作。然後闆闆反咬一口。
李天成還在暗中讚許闆闆的表演呢。
他以爲闆闆是在擺着點地頭蛇的架子,不和張正現在太過於親密,防止起了反過來的作用。
他哪裡想到,闆闆一邊罵他,一邊卻是因爲今天晚上的活動毫無一點點的樂趣。註定無樂趣。
他提不起什麼大的精神來。
張正彷彿看到不到他們微微的距離,還在那裡嘻嘻哈哈着。
爲了貼近李天成,張正還特意的到了王建的酒吧來。依舊點了昨天的小姐。
三個男人文質彬彬的聽着小姐唱歌。
裝的貴族式的,在婊子們的環繞下,談着人生理想。談着風流往日。
這個風流,是數風流人物的風流。
張正當然也提及下省城裡的關係。
暗示李天成以後有什麼需要,只管說。
將必取之,必先予之。
張正是個成功而合格的商人。
闆闆從他回憶往日奮鬥時候,偶爾閃出的眼神,也看到了這個風度翩翩的傢伙另外一面。
誰說的?
資本原始積累的時候,都滿是血腥的?
闆闆覺得是的。
自己只不過命大,卻踩着敵人的鮮血,自己兄弟的生命。同時還有着漢江本地豪門作爲了自己的未來的祭品。
代價不可謂不大。
張正興致很高。
闆闆忽然起了學習的興趣。
臉厚了,不在乎別人的態度和看法,自然就一切顯的很自然,隨意。
心機有了。
嘴上一句心裡十句,自然就顯出了一種沉穩的氣度。實際上是憋了一肚子屁沒放出來而已。
心術有了。
別人說什麼,自己都能大概的揣測到。並且整合全面的情報,作出最好的判斷。
閱歷有了。
一切綜合情況具體分析後,會在最有利於自己的前提下,然後作出最恰當的選擇。
而眼光有了。
則會選擇犧牲最小,換來最大。
人渣就是這麼練成了。
話總有正反面。
闆闆看着張正的內心裡。
在盤算着李天成,算計着怎麼和他完全的接近。而自己,其實在他心裡不值得一提。
只是他和李天成等人接觸的一個跳板。
其他有利用價值的地方,他再開價好了。
不過隨便怎麼樣。
這個傢伙對自己的輕視,是臉上根本看不出來的。
有着特異功能的小人渣,仰視着大人渣。
但是他的頭已經漸漸的擡了起來。
隨口的糊弄着,互相交流,試探。
然後李天成站了起來,表示今晚就如此吧,來日方長。反正張總要在漢江投資了。
張正這個時候拋出了一條橄欖枝:“李局長,正好我有一個朋友的公司,其實不瞞着你,是我的分公司啦。要過來投資。你看能不能從你們局的招商引資上走一下。到底我好靠着李局長的大樹,風雨不侵嘛。”
“好。張總說還不是一句話麼?”李天成流露出感興趣,卻不是很在乎的態度。
純粹示好的樣子:“大概多少註冊資金?”
“一千萬的資金。李局長可有辦法?”
張正說着,饒有興趣的看着李天成。
李天成打了個哈哈:“行啊。反正張總有我電話,到時候聯繫我下。”
他面上沒什麼震撼的。
區區千萬?李天成現在還真不把錢放了眼裡。
闆闆的項目上了軌道是必然的了。
也許要不了多久,他自己都有這麼多了。以後日子好過了。
張正明智的沒表露什麼。
卻在心裡覺得,李天成這個人胃口大概很大。不會小。聽到千萬的數額也就是淡淡的而已。
他心有多大?
張正盤算着。卻不知道邊上的闆闆肚皮要笑破了。
三個人分手了。
理所當然的。闆闆和李天成一路。
李天成問道:“他剛剛想什麼呢?”
“想你胃口有多大。想着下次怎麼單獨約會你。”闆闆搖搖頭:“這個人,可惜了。其實很不簡單的。”
“是啊,成功從來沒有僥倖的。做這麼大又不是什麼中五百萬。”李天成笑了笑。
然後把話題轉移到了今天那個女孩子身上。
闆闆不瞞他,就把前後說了下。中間當然會埋怨李天成幾句。
逗的李天成哈哈一笑。
闆闆靠了那裡。然後點上了香菸:“我說李哥,想想好玩呢。我身邊的女人我還就沒追過。也許是享受這感覺吧。”
說着,他卻想起了金小英來。
還記得很久很久很久之前。
在胖姐店裡的時光。
他更記得的,是那個單純的孩子,對心中的女孩子,無比美好的想象。
然後到夢破碎了。然後花錢,把夢圓了。
可是破碎的夢還是夢麼?
鏡子碎了在複合,依舊有着裂紋。
婚姻如此。
感情更如此。尤其是徹底過去了的感情。回想起了,美好和醜陋是那麼的,令人感到震驚的融會於二個人和其中的事情,身上。
這一切真的,真的覺得。
無奈啊!
闆闆打開了車門。
兄弟集團還燈火通明的加工着,但是一切已經起了樣子。
闆闆和李天成靠了那裡,兩個人看着,吐着菸圈。
知道他們好像有事情。
沒人過來打攪他們。
闆闆忽然道:“李哥,你相信麼?我更懷念老家的日子。只是現在再也回不去了。”
“人說葉落歸根,葉落歸根。心態到了纔能有那種心境。”
“還有個說法,老小,老小。老人和孩子一樣,一個是赤子之心,什麼也沒有,一個是看多了卻看透了,什麼也不在乎。”
闆闆說着,手裡的菸頭,彈出了一個弧度,砸在了岸邊的一顆柳樹身上,在黑暗裡濺出了一片火花。
闆闆道:“我什麼時候,有那種心境了,我就走了。李哥,我看多了人心。這些知心話只能和你說了。哎。看多了就看淡了。你相信麼,我回憶過去的時候,彷彿那些畫面都有了點泛黃。”
“你的心理年齡比之你的年齡要大很多,只是沉穩還不夠,等你完全的沉穩下來。我想。你就會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該如何了。這點上,誰也幫不到你。”
今天晚上的李天成,真的像個兄長在開導着自己的幼弟似的。
闆闆默默地點了點頭:“是啊。放心吧,李哥。事情不做完,我怎麼會呢?呵呵。你看,萬丈高樓平地起。就這感覺吧?”
“對,但是未來會更好。要想揮灑自如,必須有足夠的能力。俯瞰整個世界的時候,飄身遠去,退出江湖。那時候,你纔是真正的自由了。心靈上的。”李天成說道。
闆闆一笑,不再說話了。
李天成把手裡的菸頭,丟了腳下,踩瞭然後拍了下闆闆的肩膀:“好了,我走了。你自己早點休息。”
闆闆恩了一聲。
看李天成的車子呼嘯而去。
然後走進了集團大樓,四處看了起來。
茶餐廳已經要完工了。
賓館也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
武城走了過來:“兩個人心情不怎麼?”
“沒有,探事情的。他那邊的。”
闆闆聲明瞭下,他已經學會了做一個領導,不能用負面的情緒影響整個環境。
武城哦了一聲,然後很不解風情的道:“忘記了,喬喬好像今天說要殺了你。不是,是閹了你。”
“別理她。臭娘們。”闆闆甩了下手:“那事情辦了?”
“差不多了,我和銀行的人聯繫了,王哥也幫了忙,他不是正也負責着業務往來麼?那邊等下週,就可以了。”
“好,要我去的時候說下,最近我事情也多,武城你忙了。”
武城笑笑:“你忙的是基礎,我幫你把這裡搞好了。我都辦了掛職了。工資還發,人緣好沒辦法。”
“你工資正好算請他們吃飯的錢。”闆闆笑道。
武城也笑了。
辦了掛職,工資正常發,但是你上自己腰包就小氣了。尤其是武城現在有這個條件,乾脆的,他工資就專門的請了單位的領導同事一起消費。
人人嘴巴抹了說他好。
反正發的工資又不是他自己私人的錢。還有的吃喝,不好麼?
不過他們也不敢和武城亂來。
武城現在什麼人?
武城請是給大家面子。不是凱子被你們吃喝的提款的。
兄弟兩個說說笑笑的,一直走到了樓頂上。
酒吧也已經算完工了。
酒吧其實很簡單,只不過這個露天是個兩點。
另外就是一面大大的廣告牆,反面是大廈外部的招牌,而裡面則緊緊的一圈子吧檯。
另外還有着零散的,大大小小的幾個圈。
“竈啊?”闆闆很土。
武城大笑起來:“篝火啦,冬天是篝火,夏天是酒吧那種焰火燈。營造氣氛的。你看這邊,魚塘?”
他在取笑闆闆。
闆闆看了下他。
得意的道:“這不簡單?水池,藝術化的小噴泉,正好水面還能隔熱散熱。”
“喲,不是竈啦?”武城還在笑。
卻不知道闆闆剛剛不看他,還真的差點問這水池放金魚啊?
酒吧就是這樣,靠着燈光擺設。
現在什麼也沒有呢,空蕩蕩的。
只有那面廣告牆有點感覺,因爲設計公司的人已經在那面廣告牆上設計了起來。
等着風乾。
上面迷離的女人曲線。酒杯。
左邊上角當然是兄弟集團的那個標誌,或者說是圖騰。
張狂而不膚淺。
霓虹燈還沒裝。
不過也就後天的事情。
胖子出去和酒商們談了。
從霓虹燈冷藏櫃,到押貨,一樣一樣的,全部是對方送來。
他做過這行,大同小異。
何況現在怎麼說也是這麼大公司的一個股東了。外邊早就傳了開來。
能不客氣麼?
闆闆聽完了武城的講述問道:“那些座椅,乃至材料什麼的?”
“我也不想麻煩,陳經理這裡信任的過,就直接全部委託他了。正好這樣也和環境相配起來,他最熟悉。”武城道。
“對,隨便他好了。他設計,他裝潢,我們使用。哈哈。”
說了會話。
闆闆再也混不下去了。
該去睡覺了。或者說。
想的出來,那個娘們絕對不會是冷着臉,相反的,保證她笑的如花似玉。
能夠忽悠了劉海燕,卻絕對忽悠不了社會底層經驗豐富的喬喬的。
這就是闆闆今天必須要過來的原因。
不是看了李天成的心裡,他甚至今天懷疑過,是李天成這個傢伙無聊了折騰自己呢。
不然哪裡那麼巧?老子就這麼的倒黴?
闆闆現在終於認命了,是真的今天出門萬樣吉,只有桃花煞。
大步走回了房間。
門打開了。
喬喬正在那裡盤弄着筆記本。
“你幹嘛呢?”闆闆問道。
一邊問一邊脫衣服。
“泡妞啊。咯咯。闆闆你回來了?你看,看,這個小妞不錯吧?傻乎乎的。”喬喬笑着召喚着闆闆。
然後把筆記本換了方向。
闆闆看到她拿着一個男人的Q在忽悠一個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還傻乎乎的和她視頻。
喬喬無恥的拔了攝像頭。
上面粉紅的字體,一排排的,板哥?
闆闆眼睛珠子要掉了:“什麼?”
“我說是你呀。人家崇拜死了,你看這個小妞,黃毛呢。長的不錯,就是身上衣服太不正規了。靠,保證是出來混的。”喬喬道。
然後很男人氣的對着電腦,打了幾個字。
“老子去日了。先閃了。下次找你日。”
闆闆灰頭土臉的:“你神經病啊?”
喬喬啪嗒關了Q合了電腦。
然後一拍手:“什麼啊,玩的嘛。你才神經病。今天忙麼?”
闆闆恐怖的看到關心自己一如既往的喬喬姑娘,心裡大大的一個字,虐!
蜜糖下的刀啊。
闆闆強自支撐着:“不能說,和老爺子那邊折騰了,遇到你之後,和李天成一起吃晚飯。張正又打電話來。媽的,去了王建那裡。煩死了。”
喬喬愣了下:“你和李天成吃晚飯?”
“廢話,難道和那幾個妞啊?草。”
闆闆委屈着:“李天成,我,劉所,他們一羣條子啦。沒看到我剛剛和李天成一起回來。”
“哦。”喬喬心裡沒底了。
可是女人的感覺應該不會錯,那個女人看他,他看那個女人。
兩個人臉上全寫着一個字,淫!
絕對的不正常。閻良那傢伙也是的,到現在不出面。
“咿,閻良電話。”
闆闆忽然道,然後對着電話:“閻良啊,事情辦了好了?恩,好,我已經回來了。你們吃了吧?好,回來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
然後把電話一關:“哎。今天砸了那個傢伙十五萬。”
“這麼多?”
“多啥子。十年的費用。你不知道前因後果?”闆闆奇怪了。
喬喬靠了那裡:“沒啊。”
“不就是在遊樂場麼。那個人帶着小妞打自己老婆,他前妻,鬧了起來才知道亂七八糟的事情,幾年不給費用了,一個女人把孩子拖了五年。你說那人畜生不?”
闆闆真心真意的罵着,興奮了:“和我打?和我搞?最後呢?老子教育他,家裡安排好了出去……咳。對吧。他媽的孩子都不問,人渣。”
“就是,我們的闆闆,家裡三個足夠了哦。四個不好聽,要不五個?再找兩個姐妹吧。對對,金小英行不,你好久沒聯繫了吧?”喬喬忽然問道。
問的那個酸哦。
闆闆知道餘震還沒有過去。
他正色起來:“那個女人得了吧。鬼知道呢?該幹嘛幹嘛,你睡覺不?我一大把事情明天起來要幹。困了。”
“可是人家要。”喬喬害羞着說道。
然後撒嬌的一雙雪白的長腿扭動着。
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闆闆。
“他媽的,還不放心?交公糧是吧?脫!”闆闆眼睛一瞪。
喬喬哈哈大笑着:“德行。”
跳上了牀,躺了右邊,然後揮揮手:“關燈。”
燈光熄滅了。
闆闆輕輕的,微微的,卻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危險過去了。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
狠狠的捏着他的兄弟。
耳邊女人吐氣如蘭:“狗日的。老孃這麼好忽悠?老孃就覺得不對。下午你沒鬼你乾笑啥?”
恩?
兩個人同時的哼了起來。
一個是痛苦,一個是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