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兩種。
男人女人。男人裡又分了很多種。
自己遇到的是很好的一種了吧?哪怕他們有不得不的原因?
闆闆掛了王城中的電話後,坐了那裡。
筷子剛剛放下了,就不想再拿起來了。
隨即,電話跳了兩條短信。
闆闆翻了下,楞了。不是楊四留下的號碼麼?
也沒必要瞞着劉逼了,當着他的面,闆闆焦急的按下了電話。
來了?
正要繼續打電話的葉哥看了下,按了接聽:“是闆闆吧?”
這是個陌生的聲音。
上次接電話的不是這個人。闆闆猶豫了下,反問道:“你是誰?”
“我?”
姓葉的一笑:“你叫我葉雨吧。我是那個人派來幫你的。你現在怎麼樣?沒受傷?”
“沒有。”闆闆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知道,肯定是楊四的那個朋友派來的人,可是怎麼幫自己?他不知道怎麼說,他現在連對方是誰還不知道沒見面的。
“你想怎麼幹?”葉雨的話讓闆闆一愣。
感覺到他的猶豫。
葉雨不屑的一笑:“嗤,你想什麼呢,別人拿的到這麼個號碼麼?說吧。”
“你是軍人?”
鬼使神差的,闆闆忽然問道。
葉雨一愣,叫了起來:“不錯啊,有點道行。怎麼知道的?”
“呵呵。”
闆闆放了心似的:“你們在哪裡,我們見個面吧。你說個地方,我去找你們。”
“也好。”葉雨不廢話的報了所在的地方,闆闆更改了下,說到了門口打電話給他們。
掛斷了電話。闆闆眼睛賊亮的看着劉逼:“我出去遇個人。”
“是誰啊?我和你一起去。”劉逼道。
闆闆搖了下頭:“我馬上把他們帶回來,你在家裡等着。我一個人去方便點。”
ωωω¸ т tκa n¸ Сo
喬喬看着闆闆:“我也在家裡?”
“你去買點菜吧。”闆闆一邊說,一邊拿出了電話,打給了昨天那個司機。
“誰?哎呀,大兄弟啊。我他媽的等你電話等死了。又不知道你號碼。我和你說,咳,等下。”
闆闆才說了個自己名字,電話裡就嚎了起來。
然後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還有那個司機叫喚着和人告別。車子開了起來後。那個司機的聲音傳來了:“剛剛還在說你的事情呢,外邊傳開了。這徐家太不是個東西。你說,要我幹嘛?”
“請你個事情。帶我一起去看個人。”闆闆道。
“好,那你再哪裡?”司機二話不說。
闆闆把地址大概的一說,要他到了打自己電話。喬喬在一邊,一直到他掛了電話,才問:“昨天那個司機?”
夜裡,闆闆和她大概的講了一點。
闆闆恩了一聲:“放心,沒什麼事情的。那個人值得信任。再說,他又不知道我在具體哪裡。”
劉逼在一邊也不說話,闆闆晚上要幹嘛剛剛已經和他說了。一臺新手機就在他面前,他在等胖子的電話。
各自有各自的安排。
既然錢全部拿了出來。現在沒什麼勾住心的事情了,劉逼一樣要放手幹一次。鐵牛他們,可以說是生死一起的兄弟。他心裡一直在念叨着。
兄弟們會保佑我們的!劉逼非常肯定的想着。
闆闆電話響了一下,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出了小區,後門口,是超市。街道對面一輛汽車停了那裡。
闆闆走了過去,和司機對了下眼睛,打開了早就虛開着後門,跳了進去:“謝謝了,大哥。”
“客氣什麼。去哪裡。”司機大大咧咧的。
闆闆說了地點,然後道:“怎麼,今天外邊說什麼的?”
“說徐家黑心。這他媽的有錢人,纔是最大的流氓。九個人拿刀棍出來殺人。真他媽的沒王法了?看不出來啊闆闆。”
闆闆聽着司機叫自己名字,笑了下。人家知道消息,肯定也現在知道自己的號了。
“看不出來什麼。”斜斜的靠在靠背上,闆闆懶洋洋的問道。
“這外邊混的,你也算個大哥?我今天聽幾個兄弟說,嗨,早上多少人去昨天晚上那個地方。那陣勢。還有,徐家幾個工地上全是人山人海的黃毛。我和你說,乾的漂亮。他媽的,共產黨的天下不是有錢人的天下。這種狗日的就該這麼整。”
眼看他再激動又要敲打方向盤了。闆闆忙按了下他的肩膀,然後道:“大哥。別說了,我告訴你,我不是混的,我這是不得已。請的點朋友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司機知道剛剛的話,觸動了闆闆的傷心事,連連的點頭。
“車子就停在那裡。對。等下我打個電話。大哥,無論看到誰,你也裝不認識。我放心你,我朋友們未必放心。”闆闆叮囑道。
司機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兄弟你一定要報仇的,但是你記得,要冷靜啊。”
闆闆笑了:“恩?怎麼不勸我上訪了?”
“聽了一天了,氣都氣死了。我和你說。你通過官方還是應該的,但是這徐家有錢,鬼知道他們認識什麼人,我就想,乾脆你把事情鬧大了,當然不能夠殺人啊,鬧到藏不住事情了再去。這樣也就好辦了。”司機一臉的有經驗的樣子。
闆闆聽了他帶着點幼稚,想當然,但是又算有點可取之處的主意,不由的又笑了:“也是。和我想的差不多。呵呵。”
說着闆闆按下了電話,低聲說了下。
對面那個茶座裡,一會走出了兩個男人。四處一看,忽然筆直的向着闆闆這邊走來。
闆闆翻了下眼睛,低聲的罵了一句,老老實實的打開了車門,站了出去。
對面兩個人看了闆闆的表情,哈哈一笑。
“葉雨?”闆闆問道。
“是的。”葉雨回答的乾脆:“我們有車,走吧。”
闆闆點點頭,關了門:“我先走了,再聯繫。”
司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只好哦了一聲看着闆闆跟着兩個男人走了。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坐在車子裡。這個時間,一般是不會有空出租車的,所以一輛汽車停了那裡很扎眼,從他的角度正能夠看見我們出來的那個大門。”
闆闆豎起耳朵,聽着人家的數落,灰溜溜的一頭黑線。
轉了個彎,一輛軍牌的汽車停了那裡。
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葉雨道:“送你走?還是幹嘛?”
“如果送我走,送去哪裡?”闆闆問道。
葉雨一笑:“到了再說。如果不走,你想幹嘛?”
“我想報仇。”闆闆直直的看着他們。
葉雨和虎子對望了一眼。
虎子低聲道:“事情我們也問了,你別太難過了。他們作爲兄弟,不後悔,那就夠了。”
“可是我不做點什麼,我後悔。”闆闆固執的回答道。
葉雨心裡暗自點了下頭:“去哪裡?”
“既然這樣,我打個電話吧,可是你們的車?你們吃飯了麼?”闆闆問道。
葉雨和虎子搖搖頭:“沒呢。”
“那去我住的地方吃飯吧。”闆闆問道。
“哪裡。”葉雨發動了汽車,一邊回了頭來要闆闆指路。闆闆趴了兩個人中間。說了下方向。
車子開動的一剎那,電話再次響了。
劉逼在電話裡道:“哥,胖子打電話來了。他們也準備好了。”
“天色暗了嘛。麻煩他們再派點人,我看今天事情鬧了後,不相信徐孝天不會出來。給我看好了。”闆闆冷冰冰的道。
然後又道:“你叫胖子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拿東西好了。”
電話掛了。
葉雨在前面懶洋洋的:“我說哥們,俺們這個是軍車,不好作案啊。你好歹等俺換個牌照吧。”
說着,虎子拉開了副駕駛那裡的蓋子。掏出了一卷子貼紙來。
闆闆看着他攤開來看了,一疊的非常逼真的,“牌照”。
闆闆瞠目結舌的看着。
“看不出來吧?那軍牌也是假的。嘿嘿,那牌照現在正在西藏公路上飛奔呢。嘖嘖,奇怪了,怎麼查呢?”葉雨搖頭晃腦的表示遺憾。
闆闆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選。”虎子轉了頭來,眼神裡的頑皮,讓闆闆感到了親切。
“你們爲什麼幫我?”闆闆覺得自己問了個蠢話。
果然。
葉雨冷了下來:“我們是在幫楊前輩。不過。”
他的眼睛忽然銳利如刀,從後視鏡裡,看着闆闆,一字一句的道:“男人,有的事情遇到了就不能夠不管!”
闆闆點了一個牌照。
感激的看了下葉雨,那句話同樣震撼在他心底。
既然全是男人,就沒必要多說什麼了。要知道,帶他走,是楊四的面子,而現在,卻是闆闆自己的面子,或者說是葉雨剛剛說的那個理由了。
遺憾的眨了下嘴:“如果能有徐家車子的牌照就好了。那多搞笑。”
“可以啊,你說下號碼,我現在就做。”虎子非常激動的道。
闆闆愣了。全他媽的什麼怪物?
一邊看着虎子,闆闆認爲這倒是個好主意,一邊接了電話:“胖哥,是我,今天麻煩了,呵呵,你再哪裡?我去拿下東西,沒事情,方便,方便。好。”
又說了個地方。葉雨苦笑的看着虎子:“得了,買給他了。闆闆,聽說你蠻有錢的,什麼時候支援支援咱們?”
闆闆知道他在調侃。
卻一本正經的:“行,我晚上就拿點給你們。反正現在我錢也沒必要要了。”
“真的假的?”
虎子推了葉雨一下:“葉哥,你欺負人家幹嘛?”
葉雨樂了:“闆闆,哥們和你開玩笑的,咱們不談錢,孃的,說到錢,闆闆你相信不,就哥們我的身手,出去正大光明的當個僱傭軍,嘿嘿,一年搞點美金小意思。”
不經意間,闆闆看到,前傾了點的葉雨脖子後面,露出的一道猙獰的刀疤。
啪!
看到了闆闆的目光所在。葉雨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孃的,頭可斷,血可流。俺們有規矩。”
“你是四哥老部隊的?”闆闆驚喜的道。
心裡更放心了。
草呢,和平年代裡,一般的軍人身上會有這些東西?
“當然。你當你四哥軍區司令退休的啊?現役特種兵隨便招呼?那是戰友情分,我告訴你,軍區司令我還不鳥呢。”
葉雨越說越得瑟,一開始的傲氣隨着和闆闆的熟悉,也沒了。
“是啊,軍區司令的孫女,你就鳥了。人家上次一橫眼睛…….”虎子壞笑起來。
這還是個高幹?
不會吧?闆闆再次瞠目結舌的。
葉雨惱羞成怒的一肘砸的虎子哎呀一聲。
闆闆楞沒看清楚他怎麼出怎麼收回去的。就覺得面前呼的一片風颳過。
日了,高手!
虎子捱了下,揉了揉卻沒事情了。回頭對闆闆擠擠眼睛。
闆闆還呆呆的,不是高幹子弟,怎麼他媽的能夠泡了軍區司令的孫女?人家家裡也不許啊。
可是他也不好問。人家出來就是違規的,自然不會報真名,不會報其他東西。最多報了姓有點可能吧?
虎子更可憐,連姓都沒了。
“別眨巴了,俺就一小兵。聽過隋朝有個兵痞麼?”葉雨一邊得瑟,一擡起頭來看路。
“什麼?”闆闆是個文盲。
“隋朝有個兵痞,鳥人白天給皇帝當護衛,晚上跑一百里外去當土匪!”
轟!
汽車喇叭非常挑釁的在交警亭子旁邊重重的響了下,然後閃了過去。探頭看了下反光鏡。
“追我啊。”葉雨繼續得瑟着。
闆闆哭笑不得,這爺們太爺們了吧?
不過他說的那個隋朝的兵痞更爺們。眨巴着眼睛:“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那傻逼,純爺們!”
轟!
葉雨又捶了下方向盤。虎子在一邊也激動了起來,一巴掌拍了自己大腿上:“純爺們!”
闆闆無語了。
“闆闆,別想東想西了。這個事情辦好了後,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這輩子也許都沒機會見面了!知道麼?”
“我知道,事情辦好了,我請你們喝酒。”闆闆道。
“葉哥總說他是處男,純潔之身要留着將來結婚。你請他嫖娼吧?”虎子壞笑着,顯然不相信平日裡葉雨的胡說八道。
闆闆撲哧一下笑了:“當真?今天晚上就請。”
“不要,不要。”
葉雨一邊停車,一邊頭搖晃着,直起了脖子:“虎子你奶奶的,他媽的老子包皮知道不?知道包皮不?連長說了,日過的男人就翻過去了!草啊,俺那口子是在醫院的。他媽的。俺全身上下你嫂子哪個地方沒查過?萬一將來看到翻過去了,我他媽的怎麼說?”
“你說訓練的時候,匍匐前進,蹭了的。”虎子回道。
“不會吧,葉哥你多大?”闆闆不相信的問道。
葉雨頭一轉:“你看呢?”
“三,三十多了吧?”闆闆疑惑的問道。
虎子爆笑了起來。
葉雨氣的瘋了:“什麼?老子今年才他媽的二十七呢。”
闆闆目瞪口呆。
“咱們這些人,連個番號也沒有,死了就死了,風吹雨打的,黨逮着我們可勁用。能不老麼?退伍的話,沒半年,就年輕了。”
葉雨一邊說着,一邊回了頭又看着虎子指了自己脖子:“虎子,上次這個地方掛了去醫院。認識你嫂子的時候,可有這樣的?是不是這一年才這樣的?”
看着他翻過的手,虎口處一片淡淡的黃白色老繭。
那是握槍的吧。
闆闆看着。
二十七,卻風吹日曬的,看上去三十多。
葉雨長的很不錯。
很有男人味道。
虎子呢?
“我二十五。”虎子樂呵呵的,全是年輕人。
辦事是辦事,別搞得多裝逼的,反正此生此世就相遇一次而已。隨性點好。
闆闆看了看外邊。
胖子還沒到呢。
於是,他從兜裡掏出了香菸。分給了他們。
虎子把車窗搖下了一點,然後點上了香菸。美美的抽了一口:“哎,快活似神仙啊。”
闆闆呵呵一笑,把香菸放了回去。手指觸碰到了胸口內衣上彆着的軍功章。哎呀了一下。
“奶子上長針眼?還是被女人啃的?”虎子壞壞的問道。
闆闆笑了下。
忽然問道:“你們知道這個嗎?”
然後闆闆低頭,掀起了衣服,露出了裡面的軍功章!
“什麼?”
葉雨和虎子大叫了一聲。
闆闆嚇了一大跳:“怎麼?”
“你怎麼有這個?後面號碼多少?”葉雨眼神嚴肅的看着闆闆。
闆闆愣了:“是四哥放我這裡的,要我救急的時候找人的,我也不瞞着你們,這次不行,我是準備殺了人報仇,然後跑路的。”
“編號。”葉雨問道。
“六號。”闆闆看過,軍功章後面,用刀刻了一個粗粗的六字。
六號?
不是他媽的老連長的麼?據說現在在加拿大!
葉雨和虎子驚駭的對視了一眼。
葉雨大罵道:“你他孃的,你發達了你知道麼?四哥也他媽的捨得啊。你知道這軍功章在我們內部什麼意思麼?”
“啊?”闆闆也驚訝的看着對方,等他們說出另外一個版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