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點喜歡上他們了。”看着手中三月份相差不到三天的幾部電影,陳曉冷笑道。
“這也說明了對方把我們當做競爭對手了。”陸雲的電子煙霧更加濃厚。
“真看的起咱們,《哥斯拉》、《米國隊長2》、《超驗駭客》幾部非常期待的電影前後夾擊,再加上小成本電影密集紮根四月初。真實不給一點活路。”陳曉翻看着手中的資料道。
北米是好萊塢的大本營,前幾年破曉曙光影響力很低的時候,幾大發行影視公司搶着發行破曉公司的電影,他們以買斷的方式佔據了大量的利潤。
如今破曉公司剛剛想着嘗試佔據發行主導權就被好萊塢的幾大公司聯合起來,電影上映檔期的時候排片,院線,電影上映時間已經被針對。
北米的網絡上更是出現大量的抹黑超能陸戰隊中衆位主演的形象,想攻佔好萊塢的攪局者分一份肥美的蛋糕的人就是好萊塢所有影視公司的敵人。利益佔有者自然會聯合攻擊破曉曙光。
“你說咱們能戰勝好萊塢嗎?”陳曉揉着太陽穴,疲憊的詢問着旁邊的陸雲。
“能,當年我語氣不足,現在我可以肯定,完全可以。”
“是嗎,可是爲什麼現在的電影業的影響力卻下降的更加厲害了。”陳曉的眉頭皺的更加深刻了。
“選擇多了,影響力下降....自然而然的了。”陸雲把煙霧吐出,也有些迷茫的說道。
華國的電影市場發展越來越厲害,每年上漲的趨勢超過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左右。但是電影的影響力卻沒有從前大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陳曉,也同樣困擾了陸雲。
“還記得之前咱們的會議嗎?”陳曉放下檔案,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詢問陸雲。
陸雲的思緒隨着飄散的煙霧回到年前的時候破曉公司的年會之上。
陳曉講述的是未來的影視世界將會應爲越來越多的娛樂跟消費產品導致電影的影響力大幅度下降。
這讓他想到時候,那時候陸雲家裡是沒有電視機的,家用電器“三大件”是電燈、收音機和手電筒,電視是後來的事。
陸雲依稀記得二嬸嫁過來時,陪嫁了一臺八英寸的熊貓彩電,那是全村第一臺彩電,當時他們村的男女老少都來我們家大院看電視。
電視孤零零的支在院子中間的桌子上,然後大家自帶馬紮板凳圍觀,電視接上電線和天線,手動調一調就放出了我畢生難忘的一個節目——《動物世界》。
電視機讓當時的陸雲大開眼界,他小時候想要參與影視表演工作也是由此而來。
幼年時代中陪伴陸雲時間最長的,是那臺紅梅牌收音機。所以,年幼的陸雲從小就養成了聽評書的習慣。
呼家將、楊家將、三俠五義、三俠劍、童林傳、三國演義、水滸傳等作品,以及單田芳、劉蘭芳、袁闊成等藝術家也成爲了當時陸雲童年最爲精彩的偶遇。
時代在進步,新媒體時代,換成懵懂少年,多少人會去聽評書?
他們會喜歡上單田芳和劉蘭芳嗎?
他感覺到,同樣的少年心境,遇上不同的時代,都會有不同的選擇。
陸雲當時能夠在自己的生命中認識一些人和事物,很多時候並不取決他的自主選擇,更多的是時代的給予。
陳曉趕在那個時代的末尾,他對此感同身受。
陸雲還記得當時陳曉徵求他的試驗之後對公司的衆人採訪。
他詢問華仔、任先七、周健、春哥,公司的衆人紛紛表示知道之這些人物。
當陳曉詢問圈九,河圖、黑貓警長、擎天柱、威震天、張楚嵐、蘇沐橙、魏無羨、寧缺等人的時候,臺下公司的回答各不相一。
時代在進步了,可跟當年相比。當年的只有收音機、電視機時代的人,人們的眼界卻變得更加狹窄了。
陳曉也經歷了時代的變遷,他年齡還很小的時候每天看的是七巧板、大風車、鞠萍姐姐、葫蘆娃、舒克貝塔、擎天柱等等。
當時年幼的陳曉跟很多的同齡人一樣知道當時的國家領導人都是誰、香江快回歸、亞運會的吉祥物是熊貓、西疆的棉花常年豐收等。
年幼的陳曉甚至早就知道知道老年人應該如何保養身體,因爲當時李正直很喜歡看一個節目叫《夕陽紅》,他也跟着一起看國。
在那個信息單向傳輸、信息渠道相對單一的傳媒時代,當時的陳曉眼界是相對開闊的。儘管有些信息他並不喜歡,但你依然會知道。
那些當初陳曉但是並不喜歡的信息,就一定對他沒有用嗎?顯然不是。
現在,年輕人的見識跟眼光卻變得狹窄了。
手機成爲年輕人生活的必需品。
大家思考一個問題:一個普通人每天有幾個時間段可以較長時間使用手機?
大概有三個時間段吧。
一個是中午休息,一個是晚上睡覺前,一個是上廁所。
很明顯,這三個時間段中有一個是最長的,那就是晚上睡覺前。
如今的年輕人夜晚娛樂很多。
微薄、朋友圈、B站看番劇、知乎,視頻網站、網易雲聽歌,奇點看書,刷抖音、快手,刷了短視頻又想打王者榮耀打吃雞,當打完王者之後很多人發現天居然亮了。
人們喜歡的APP如此之多,時間卻越來越少。
在這個信息雙向互通、信息渠道多元、信息飛速傳輸的時代,移動互聯給我們提供了無數種可供選擇的內容,五花八門,迎合了我們每個人不同的興趣愛好。
同時這個時代也給了我們選擇的能力,可以自主選擇我們感興趣的信息。但是,我們按照自己的興趣愛好和慾望在這個時代予取予奪,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很多人都知道春哥,但是一提到圈九大家可能就沒有幾個人知道。
圈九是2016年的快女的全國總冠軍。
動漫與電視劇中的角色就更加多了。
因爲在這個可以選擇的網絡時代,年輕人選擇了興趣愛好,興趣愛好就是人們的視野,甚至是視野的全部。
他們視力很強,但視野很窄,不在視野範圍的基本看不見,也沒有時間看,因爲人的時間都被興趣愛好佔有了。
年輕人獲得了選擇的自由,卻沉淪於自身的選擇。
就這樣,年輕人選擇與自己的選擇越抱越緊,與自己的興趣愛好越抱越緊,與有同樣選擇的人越抱越緊,與有同樣興趣愛好的人越抱越緊。
在移動互聯的加持下,人們可以隨時隨地爲同一首歌歡喜,爲同一個視頻歡笑,爲同一個段子流淚,爲同一個觀點熱血沸騰。
人們雖然天各一方,卻有着共同的視野,我們在現實中操着不同的口音,在網上卻說着只有我們自己才能聽懂的專屬名詞和黑話。
從“絕對領域”到“壓槍”、從“打野”到“穿山”等,伴隨着這些專屬名詞和黑話的誕生,一個個基於“同好”而在網絡聚集的圈層逐步產生。
文化的圈層傳播又是什麼,從什麼地方切入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