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穿,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從一開始就隱瞞你的身份?你這麼接近我,究竟是何居心?!”
況茗軒一步步逼近顧小穿,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恨意——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而且我也覺得我的過去根本就不重要,就算我是來自於別的時空那又怎麼樣呢,我愛你的心,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過騙他—姣—
她只是——
只是害怕他無法消化這個事實而已,她以爲,只要她愛他不就夠了麼,其他的事,根本就不重要好麼——
“我不想聽,你走吧——”
原以爲況茗軒會因此而理解她,卻不想,他直接是拂袖而去,往遠處的高臺上走去—秈—
“軒,我——”
本來還想再解釋,可是看見高臺之上站着的那個一身華服的女人,顧小穿突然就啞然失聲——
是白芷卉——
一身鳳袍站在況茗軒身邊,好一對天作之合——
兩人就這麼站在高臺之上看着她,目光清冷而疏離,她才恍然明白,他要離開她,根本就不是因爲她的身份,是因爲心裡,住了另一個人——
所以自己說什麼做什麼,皆是多餘——
感覺臉上流下溼熱的液體,顧小穿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
悠悠地轉醒了——
只是一個夢——
可是夢中那種撕心裂肺得痛,依舊是留在了心裡,揮之不去——
“你醒了——”
況良軒溫柔的聲音傳來,將她從傷感中稍微拉了一些出來——
她這纔回過了神來,他們現在,還在趕路——
況良軒都背了她多久了,他不累嗎?
“我們走了多久了,你要不要放我下來休息一下——”
走到了一個山洞之外,顧小穿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遠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看來,天就快要亮了——
“不用,我一點都不累——而且,應該快要到了吧,我好像都聽見前輩的哀嚎聲了——”
雖然肩膀已經有些痠疼了,可是,他怎麼捨得將她放下——
除了這次,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如此親密地接觸了——
可是,她剛剛,好像是哭了——
他的後背,已經是打溼了一片,甚至他都能聽到她在夢中低低的抽泣聲——
是夢見什麼傷心的事了麼?
是因爲,二哥麼?
好想將她的心事都收藏起來,可是,他卻不能問。這份沉默,一旦打破,就變爲了尷尬——
就讓他這麼揹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吧——
可是現實偏偏不如人願,這條路,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
“你們倆可算是來了,我真的是等到花兒都謝了——”
見兩人慢步走來,原本還坐在雪門前面哀嚎着的玄機子是立馬翻身站了起來,三兩步就衝到了兩人面前——
“你們這是做啥?丫頭你還小麼?還要人背——”
動作這麼親密,是想要害死他麼——
徒弟暗中可是有來書信提醒他看着兩人的,要是這兩人一不小心給擦出點什麼火花來,那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他那腹黑無良的徒弟放出話來,要是自己沒有看好兩人,那麼就等着自己宅內的所有稀奇玩意兒都被拿去送給乞丐吧——
一想到這,他的心就簡直痛到不行——
直接無視了玄機子八卦的表情,顧小穿慢慢地從況良軒被上下來,坐到了一塊石頭之上——
“你莫不是以爲我在撒嬌?看清楚,我受傷了——”
將褲腳撩起來把紅腫的腳踝給玄機子看了看,顧小穿開始數落起他來——
“要不是爲了追趕上跑得飛快的你,我至於受傷麼?”
一說到這,玄機子纔想起自己坐在這裡捱了半天凍的原因是什麼——
“丫頭你還好意思說,這門怎麼給封上了?老夫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推開——”
“我怎麼知道,也許因爲雪下的太大,將洞口給封住了吧——
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顧小穿當然是不會承認自己坑了玄機子一把,只是擡頭看了看已經亮起來的天,對着兩人說道:
“走吧,繼續往下——把小白給弄醒,讓它帶路——”
雖然依小白的話說,這下面也是山洞。——
是就憑之前他們走過的路線來看,這些山洞不僅難走,而且還都不止一個出口,要是沒有人帶路的話,搞不好會穿到什麼危機四伏的死衚衕中去——
“就這麼走了麼?難道不再試着推推這個門麼?”
不死心地看着緊閉的山洞門口,玄機子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可憐我的火龍果啊,我連見都沒有見到你就要離開了麼?嗚嗚——”
說着,玄機子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在顧小穿面前演起了苦情戲碼——
“得了得了,你看小白都不用叫醒,直接是被你的鬼哭狼嚎給吵醒了。我們就幫幫你,讓你進去摘點果子好了——”
將玄機子懷中已經睜開了眼的小白抱了過來,顧小穿是滿臉的無奈——
這玄機子要演戲也要演的像一點吧,這一眼就讓她給看穿了——
實在是——
降低了演藝界的水準——
“我纔沒有睡着。我只是受不了那老頭一直唧唧歪歪,乾脆裝睡不理他——”
窩在顧小穿懷裡,小白撅了撅本來就翹着的狐狸嘴小聲說道。
“古靈精怪——你不用這麼小聲,他們本來就聽不懂你是說話——”
輕輕點了點小白的眉心,顧小穿走到況良軒面前,示意他一起幫忙——
況良軒還在揉着自己有些發酸的肩膀,沒有意識到顧小穿走了過來,一時間,面色有些尷尬——
“謝謝你。”
對着況良軒淡淡一笑,顧小穿和他一起走到雪門之前,和玄機子一起推動着雪門——
“總算是你還有點良心,不枉費我一路上來對你的照顧——”
照顧?
顧小穿撇了撇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個老頑童,不給自己添麻煩就不錯了,還能指望着他照顧自己?
在危難時刻用他的還算靈敏的腦瓜子幫自己想想主意倒還行——
比如現在——
在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能將雪門推動半分之後,玄機子給顧小穿出起了主意——
“丫頭,這推看來是推不動了。要不你用你的巫術變個火來燒燒——”
“好主意——”
顧小穿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轉頭對着玄機子說道:
“不過前輩,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不知道是何原因,我的巫術到了這天山之後,就完全使不出來了——”
要是能使得上,還用他說麼?自己之前肯定就用火燒化這雪門了,受傷之後也能用個治癒法術,那她還至於遭這麼多罪麼?
“連你的巫術也不能用了?”
這下,玄機子是頹然地坐到了地上,完全放棄了治療——
“什麼叫也?”
跟着玄機子在雪門前坐了下來,顧小穿疲憊地問着玄機子。
她還以爲她不能使用巫術是因爲巫術屬於靈力的關係,而這座山本來就是靈山,裡面可能夾雜着些什麼緣由纔不能使用。卻沒想到,只是物理攻擊的武功都用不上了——
“上山的路那麼難走,我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爬上去。原本還想着路途之中用點輕功省點事的,可是內力就是提不上來。剛開始還以爲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後來你掉下山崖之後我問況良軒那小子,他也說他的武功根本就沒法用。否則靠着他那獨步武林的輕功,能不飛檐走壁地躍下山崖去找你麼——”
“這裡倒是有些古怪,依依她怎麼沒有跟我們提起過。這要是遇到什麼危險,我們還不傻眼了麼?”
想到後面也許還會發生一些讓他們措手不及的危機狀況,顧小穿有些奇怪唐依依爲何對此事閉口不談——
要是遇上些什麼兇猛的怪獸,他們還貿然上前,那不就是找死麼——
“她能說什麼?!我估計她壓根就不知道。她雖然在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但是她壓根就不會武功,所以哪知道內力在這上面使用不了——不過丫頭,我突然想起來,我以前上這裡的時候,都是能用內力的,爲何這次上山就用不了了——”
這也是他一直奇怪的地方,之前來過這麼多次,每次都是用輕功上去的,可就偏偏這次,只能是拖着一把老骨頭硬着頭皮往上爬——
“事出蹊蹺——必有妖——”
顧小穿的臉上,突然升起一抹嚴肅看來,這路途,也許比她想象的還要難——
“小白你知道爲何麼?”
突然想到小白長年居住在這天山之上,或許知道其中緣由呢——
於是,顧小穿低頭看向了小白——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因爲我很少到主峰這邊來。不過,以前——以前和殿下在一起的時候,它跟我說過一些這邊的事——”
一提到那個曾經愛着的殿下,小白的眼中,又閃現出了點點淚光——
“別一說到那個負心狐狸你就傷感,狐狸也要懂得往前看。要不怎麼說你們雌性動物都傻呢——”
笑給突然從顧小穿袖中探出了個腦袋,冒出一句話後繼續縮回頭睡覺去了——
“關你什麼事了——”
被小黑這麼一說,小白原有的低落情緒也不見了,轉而大眼瞪向了小黑——
“哼!”
見着小黑立馬躲了回去,小白也還早不到出氣筒在,只得繼續對着顧小穿說道:
“當年有一條神龍被敵人所傷,掉落在這天山之上。這山洞裡面的火龍果,就是當年他的精血所孕育養成的。從來沒人見過那條神龍,聽說它一直都在這天山的隱秘之處沉睡着,休養生息——
天山具有巨大的靈力,是它恢復修爲的最佳場所。現在,你們的內力和靈力都沒有了,我想,大概是因爲這條沉睡的龍已經醒了過來,時不時的吸走你們的內力和靈力,所以你們現在的功力很不穩定。應該是隻有一些護體的功力吧——
不過,別的生物的靈力它不能長久佔有,只要你們一離開這天山,靈力和內力便會跟着你們離開——”
小白的一番話,讓顧小穿的眉頭是鬆了又皺——
看來,靈力是暫時被神龍所用,自己一離開這天山的範圍,便能將靈力找回來。
但是,要是正面遇上什麼猛獸勁敵,他們一行人該如何應對?
或者,要是他們更倒黴,直接是遇到了這條神龍,然後三人又恰好點背的處在毫無還手之力的狀態呢?
“小白到底說什麼了?你倒是告訴我們啊——”
一直等着顧小穿開口,卻不料她只是站在那裡發呆,而且表情又是這麼怪異,這讓玄機子是急的不行——
“哦,好,我跟你說。小白你先帶路吧——”
顧小穿將這其中緣由說給了玄機子聽,卻不想,玄機子不僅不怕,反而是一臉的興奮——
“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龍!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它,再怎也要帶片龍鱗回去——”
說着,玄機子是越想越興奮,到最後,是直接如同個猴子般上躥下跳——
對於玄機子的抽風行爲,顧小穿和況良軒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還取龍鱗?
真的是想太多,要是龍真的來了,肯定是有多遠就滾多遠啊——
還自己送上門去,是怕死的不夠透麼!
難道真以爲是龍的傳人,龍就不會傷害自己的子孫後代了?
“前輩,你功力是不是恢復了些了——”
看着玄機子幾乎是足尖不點地的狀態,顧小穿問道。
“好像——是吧——”
試着運了運功,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內力提了上來,玄機子點了點頭——
“這就好,你呢?”
雖然看樣子只有一點點,但是聊勝於無啊——
反正她現在的巫力就只剩一點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這些小動物們溝通,而且她懷疑,自己的巫力一直沒斷過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爲吃了那神奇的火龍果所致——
“我好像也是有了一點點內力——”
“那行,我們趕快趕路吧——”
趁這股不穩定的內力還在,就應該火力全開,極速前行,反正也只走幾個山洞就要到了,自然是速戰速決比較好——
至於取龍鱗的事,自然是——
免談——
“你的腳呢?還能走嗎?要是不能我——”
心疼的看着顧小穿,況良軒很是擔憂她的傷勢——
“休息了那麼久,已經沒事了,我哪有那麼嬌氣——”
對着況良軒淺淺一笑,顧小穿說道。
其實還是有些疼的,不過,那麼親密的肢體接觸,還是少有爲妙吧——
“你們兩個還要在那裡墨跡多久,快走啊!”
況良軒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前方玄機子的一聲大喊給打斷了,只得將話給嚥了下去——
“馬上就來——”
顧小穿也不再去看況良軒的表情,直接就往前方走去。
腳果然還是很疼啊——
堅持着走了兩步,顧小穿突然有了主意——
自己身上不就有一個療傷聖品麼——
她之前怎麼就給忘了呢?
說着,從頭上將簪子取了下來,在沉睡的小黑身上輕輕一戳——
成功取得了蛇血一滴——
“死女人你做什麼!”
小黑被一陣疼痛給驚醒,是直接就在她袖裡翻滾了起來——
隔着袖子摸了摸小黑的後背,顧小穿無恥的說道:
“吃了我這麼多牡丹花,是時候讓你做點貢獻了——”
說着,就將那滴寶貴的血放到了自己的嘴中,不出幾秒,就覺得身上神清氣爽,走起路來,簡直就是腳下帶風啊——
自然,這些動作都被跟在她身後的況良軒看在了眼裡,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她就這麼討厭自己麼?
寧願冒着被
脾氣這麼臭的小黑咬一口的危險,也不願意讓他揹她麼?
小穿——
愛你,真的是件太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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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就是隧道的入口了——”
穿過了幾個山洞之後,小白從顧小穿懷中跳了下來,站在隧道的入口來回的打着轉——
“你怎麼了?”
看小白的樣子,好像是很懼怕這裡面的樣子——
“我之前有一次迷路的時候進過這裡,裡面溫度好高,下面全是噴着火的岩漿,我們雪狐,最怕的就是火了。我可不可以不進去——”
上次它闖了進去,腿腳發軟之下,差點就掉進了那滾燙的熔岩之中,要不是殿下及時趕到,估計它早就連渣都沒有了——
只是,自己爲什麼老是要想到它呢?
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小白搖了搖頭,然後退到了一邊,不敢看顧小穿。
它這麼丟下她好像真的是不太好,可是,它着的是好怕——
“真是膽小如鼠——”
小黑又將腦袋伸了出來,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得到得,自然是小白的怒視——
和顧小穿的一記暴慄——
“就你多嘴,又是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小白,沒關係的,我們可以自己進去,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就好——”
看着小白懼怕的樣子,顧小穿又怎麼忍心讓它盯=頂着巨大的心裡壓力陪着她們進去。
強人所難的事,一向是她所討厭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強狐所難——
欺負小動物,好像說出去都有些不恥——
於是,將小白放在積着雪的草叢之上,顧小穿三人邁步往隧道入口走去——
“等一下——”
就在三人快要進去的時候,小白突然叫住了顧小穿——
“怎麼了?”
回過頭來看着小白,顧小穿不解地問道。
“裡面得情況真的很複雜,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進去好了。不過,你一定要保護好我,不要讓我掉下去了——”
說着,小白就直接跳到了顧小穿的懷中,依偎在她懷裡的身體還有些發抖。看的出來,它是真的怕——
“好,那我們走吧——”
抱着小白,三人就進到了隧道之中,與山洞中的漆黑一片不同,一進入隧道,就能感覺到熹微的火光照了過來,像是夕陽落山前燦爛的餘暉——
整個隧道之內,是一片溫暖的紅,可卻透着嗜血的光芒——
“裡面就有岩漿了嗎?好可怕——”
越往前走,光線就越是強,顧小穿內心的不安也就越來越嚴重——
她怎麼有種走進了火葬場的感覺呢——
“再往前面走一點,就是一條小路了,路的兩邊都是岩漿,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
小白探出了個腦袋來,說到一半卻連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約走了十分鐘,隧道之中寬敞的道路已經走完,三人看着面前的所謂“小路”是沉默不語——
真的是小路,很小很小的路——
真的是窄到只能勉強將兩隻腳放上去——
更爲可怕的是,小路就這麼懸空着,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深淵之中,自然就是滾動着的岩漿——
只是走到邊上往下看一眼,顧小穿就雙腿忍不住直打顫——
她有恐高症好麼——
光是站在這裡,她都已經是雙腿無力全身虛脫了,你讓她怎麼過這處處充滿了危機的“獨木橋”——
“小白,這樣的小路要走多久——”
摸了摸頭上已經冒出的細密的汗水,顧小穿嗓音有些乾澀地問着懷中得小白——
“大概,要兩個時辰吧——我也不清楚,那次我走到這裡就沒有走了,反正根據地面上的距離來算的話,我感覺應該兩個時辰就到了——”
兩個時辰?
就到了??
就?!!!
兩個時辰?不就是四個小時,不就是二千四百分鐘,然後多少多少秒——
數學不好她也真的懶得算了——
但別說兩個時辰了,就算是兩分鐘,也會要了她的命。
“我可以不過去麼?好可怕——”
顧小穿簡直是快要哭出來了——
這要是她腿一軟,腳一滑,直接就是掉到下面,渣都找不到啊——
“可以啊,我們回去吧——別說你了,我也覺得這裡很可怕,反正救不救羽澤,和我也沒有關係——”
說着,玄機子是直接轉身就要往回走——
“站住,走——”
見着玄機子要走,顧小穿是直接拽住了玄機子的衣袖,然後一咬牙,直接一隻腳就邁到了“空中隧道”之上——
“你先回來吧,我走前面,前輩走最後面,我們兩人拉住你——”
可能是覺得顧小穿這麼走上去很危險,況良軒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然後自己率先走了上去——
“好。”
這個時候,由不得她不答應因爲她真的是很怕。現在。她真的寧願前面有一條神龍,也不想從這個石橋之上走過去——
“丫頭你小心一點啊,你看你現在的臉色,多難看——”
這個時候,玄機子還不忘嘲笑一下顧小穿——
但當他兩隻腳走到石橋之上時,臉色比顧小穿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哎呀媽呀,太可怕了——”
三人戰戰兢兢地走上石橋,完全都不用況良軒和玄機子抓住顧小穿,她就已經死死地抓住了兩人得手臂——
“丫頭你輕點,胳膊都讓你給拽掉了——”
被顧小穿這麼死命地給抓住,玄機子感覺自己連肉都被揪掉了一塊,忍不住疼得是齜牙咧嘴,左右晃動——
“前輩你別晃,你這麼一晃,很容易出人命的——”
經玄機子這麼一晃,顧小穿是嚇得幾乎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了況良軒身上,才勉強是穩住了身形——
“這麼走下去,估計我這把老骨頭都散了。小白你能不能不要亂動——”
因爲顧小穿雙手一前一後拽着兩人,無法抱着小白,所以小白就自覺得跳到了玄機子的肩頭——
但是,剛纔玄機子那麼一晃,將它是嚇得不輕。小白忍不住將爪子都嵌入了玄機子的衣服裡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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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的路程,三人卻是走的無比艱難,當終於看到前方的一片空地之時,顧小穿是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現在要不是一前一後有兩人護着,估計她早就已經腿軟到直接爬行了——
“這裡就是天池的底部了吧——”
擡頭看了一眼頭頂如同鍋底一樣的凹陷部位,顧小穿忍不住發問道。
“不然呢?你以爲這就是個鍋麼?”
對於顧小穿突然問的這麼一個毫無營養的問題,玄機子是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坐到了一邊開始休息——
他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雙腿也被嚇軟了——
“話說前輩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幽月不是說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不能進入到天池水中麼?那麼現在我們是從下方突破,是不是意味着不用碰到天池的水,所以我根本就不用過來,其實由你來代勞就行了——”
這麼一路走來,顧小穿是出了一身大汗,不僅僅是腿發軟,更是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玄機子現在是坐到了地上,她直接就像全身癱軟地趴在地上好麼——
玄機子得眼光她是不在乎,但好歹也還有她的一個愛慕者在這裡啊。她這樣做,好像真的是有些丟人——
於是想了想,顧小穿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坐下來比較好——
這個時候,玄機子認真的思量了一下她的問題,然後回答道:
“我覺得吧,可能還是由你來比較好,要是水不小心滲透下來,我們不也一樣碰不得麼?而且,人是你要救的,我只是來抓雪狐的。現在雪狐到手,其他都跟我沒有關係。再說你都走過來了,再說這些還有意思麼——”
連珠炮似地把話說完,玄機子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說話太多,好像肺活量有些不夠了——
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其實我想說,這個淤泥要怎麼弄?難道要把底部摳個大窟窿出來麼?這麼做會不會太危險了——”
這種時候,也只有況良軒在一本正經地思考着問題了——
前方就是萬丈深淵,上方又是能腐蝕掉*和靈魂的天池水,這要是左右夾擊之下,估計誰都跑不掉——
“我也不知道啊,淤泥要怎麼取?又要取多少?前輩你知道些什麼,說吧——”
一到這裡,她才發現,不知道的事這麼多,她竟然就這麼衝動地跑來了,實在不只是她一貫的冷靜作風——
“既然是要以傳承的方法來孕育,那麼至少要做個嬰兒大小的肉身吧,你取個西瓜這麼大的淤泥估計就差不多了——”
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玄機子也有些不肯定地給出了答案——
他雖然學識淵博,但並不是無所不知好麼——
“什麼西瓜?口口脆麼?”
不知道爲何,玄機子說出西瓜
的那一刻,顧小穿的腦袋中突然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
“……”
一時間,玄機子和況良軒兩人竟是無言以對——
這個丫頭,腦子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口口脆——
也真的是醉了——
察覺到自己腦洞好像是開的有些大,顧小穿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得後腦,覺得還是現在就取淤泥靠譜一些——
可是問題又來了——
她要怎麼去?
手中什麼工具都沒有,難道要靠手挖麼?
“前輩,我們難道連個工具都沒有麼——要不,我們先一起挖挖——”
這麼厚實的壁底,估計手都刨出血了也未必能挖到淤泥——
“一起挖就算了吧,要是一不小心沾染上了這天池水——幸運的話,整雙手就廢了——要是不幸,整個人就沒了。你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點巫力,試試用巫術變個什麼工具出來——”
經玄機子這麼一提醒,顧小穿認可地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感受了一下自己還有多少巫力存在——
好像——
存了兩個時辰,還有那麼一點——
口中唸唸有詞,手掌翻飛之下,一件東西變了出來——
是一把鋤頭——
很小很小的鋤頭,小到只有個湯勺那麼大——
看來法力真的是所剩無幾了啊——
只是,這麼小的勺,到底要怎麼挖——
“哈哈哈哈——聊勝於無嘛,快點挖吧——”
顧小穿像苦瓜一樣的臉完全沒有引起玄機子一絲一毫的餓同情心,反而是仰躺在了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也叫個工具,還不如狗刨呢——
“我來幫你挖吧——”
說着,況良軒也是取下了頭上的簪子,直接就在天池底部挖了起來——
雖然這個工具有些袖珍,但能幫點忙就幫吧——
她一個人這麼挖下去,那多辛苦啊——
“你坐到旁邊去吧,我自己來就好。要是真像前輩說的有天池水滴落下來,那就危險了——”
見着況良軒已經在動手了,顧小穿不由得出言阻止了他——
“沒事,我小心點就好——”
回頭對着顧小穿淡雅一笑,況良軒拿起手中的簪子,費力地挖了起來——
顧小穿也不好再說什麼,也跟着拿起迷你小鋤頭開始挖了起來——
“丫頭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眼睜睜看着兩人再那裡挖了半天都完全沒有一絲要上前幫忙的意思的玄機子突然開口說了話——
“沒有。”
活動了一下痠痛的手,顧小穿直接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這老頭也真是夠了,她還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肯定會上前幫忙的。畢竟都已經陪着她走到了這裡,她也別不相信玄機子在這個時候會選擇坐視不理——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看見她這麼辛苦,玄機子居然能只是躺在地上閉目養神,一點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現在居然還有心情跟她聊天——
“你再聽聽——”
玄機子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顧小穿這纔是終於回過了頭,放下鋤頭開始側耳傾聽——
“咚咚咚——咚咚咚——”
什麼東西敲擊着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顧小穿甚至感覺到整個地面都在震動——
“先別挖了,集中注意力,一不對勁就往旁邊跑——”
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感,顧小穿站了起來,同時將賣力挖土的況良軒也拽了起來,然後扭頭對玄機子說道:
“前輩你聽見我說的了麼?”
“聽見了聽見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洞口,玄機子有些敷衍地回答道。
“咚咚”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洞口之內傳了出來,越來越近,三人卻不敢輕舉妄動——
往前走是未知的恐懼,往後走——
是火海——
於是,三人只能眼睜睜地站在原地,看着洞口黑暗處漸漸走出了一個龐然大物——
“啊!我滴個乖乖!神龍!真的是神龍!”
玄機子興奮地大喊出了聲,不僅不往後退,反而還迎了上去——
這下,顧小穿和況良軒的臉都白了——
說好的一起跑呢——
越寫越傷感,感覺悲劇就要來臨了,我這個後媽完全都不知道該在呢麼寫了——
任性的時候靈感爆發就萬更,可是很多時候,多處在卡文狀態——
最近家裡出了些事,梅子這幾天要回家,儘量擠出時間來更新,但是萬更的
話,大家就不要強求了,實在是碼不出來啊。儘量每天更新,三千肯定是有的,大家放心,我絕對不會斷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