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詹志乾的調查，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了。

丁凡基本上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要說這個人在外面做生意常用一些小手段，這一點他完全相信，看這個人也不是一個老實人。

可於此同時，也能看的出來詹志干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人。

他在外面偷*情的事情，或許他還能幹的出來，可叫他殺人拋屍，他還真就沒有這個膽子。

通過對他和護士長的一在詢問之後，丁凡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了，這兩個人其實都沒有說謊。

因為丁凡剛剛跟牛金達的兒子通了電話，確認了牛金達確實是在十四號的這一天，回到了敬老院。

是他兒子親自送回到敬老院門口的，因為老爺子手上當時也沒有拿什麼行禮之類的，一個人回去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就這麼不到一百米的路，他父親竟然就這樣丟了！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這牛金達的兒子少不了上門哭訴一翻，最後雙眼通紅，好像一直兔子似的被人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敬老院那邊也來了消息。

經過牛隊長的大力調查，敬老院里的那台車，已經可以證實了，就是兇手用來拋屍的車輛，雖然沒有證人看到這輛車子出現在現場，但是這輛車子上面，存在著少量的嘔吐物，這東西恐怕就是兇手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加上這輛車平常就是用來採購的貨車，車裡髒兮兮的，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面的一小團泥漿竟然是從死人嘴裡流出來的液體。

另外丁凡叫他調查的人牛金達，也已經有了結果。

不過這個結果在聽丁凡了之後，整個心徹底落進了深淵中。

整個敬老院，上下將近兩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見過牛金達。

除了十四號當班的門衛小白之外，在沒有第二個人見過他。

這樣看的話，當時最後一個跟牛金達見面的那個護工就很有嫌疑了。

根據小白的回憶，他當時看到院長離開之後，還伸頭往外面看了一眼，那時候牛金達正在門口跟那個人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起來好像還聊得挺投機的，應該是之前就挺熟悉了。

不過說道這裡的時候，小白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說是這個牛金達在敬老院裡面是個自來熟，基本上跟任何人都能聊上兩句，人緣一直都不錯，基本上沒有跟誰紅過臉。

就是整個敬老院里脾氣最差的顧旭成都能跟他聊上幾句，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喜歡這樣的人，有一次他就聽到有兩個清潔工背後嘀咕過，說是這個牛金達就是個攪屎棍子，整天就知道和稀泥，早晚被人打死。

牛隊長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帶著小白就將當時那兩個背後閑扯的兩個清潔工帶了出來，打算盤問一下這兩個人。

不過他這邊通知了丁凡一聲之後，卻發現他已經從外面進來了，手上的電話還沒有掛斷那。

「你怎麼來了？」

一看到丁凡從外面進來，牛隊長顯然有點沒有想到。

雖然現在雙方合作，但是對於案子的調查方式，兩人多少有點觀念上的衝突，說不上是什麼嚴重的抵觸，但在他看來，能不見面的時候，雙方還是不見面的好，省的尷尬。

「你忙你的，我過來就是想要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想。」

說道這裡，丁凡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深呼了一口氣，走到牛隊長的身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可沒想到，牛隊長一聽，兩隻眼睛瞪得好大，好像兩個牛眼已經一樣，憤慨的說道：「還有一個？」

丁凡眉頭一皺，連忙瞪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拉到了外面，站在台階下面，看了一眼周邊沒有人這才開口說道：「我甚至懷疑，這個兇手就一直隱藏著這個敬老院裡面，根本就沒有離開。」

從一開始，丁凡就在想，兇手為什麼要殺人，殺人的動機明顯就有點牽強。

隨後他不在糾結在這個殺人的動機上了，轉而關注的點用在了這些被害人身上，想在他們身上找出一個共同點出來。

在佟麗華的屍體被發現之前，丁凡甚至想過兇手會不會有點迷信的思想。

民間盛傳，人生兩道坎兒，七十三八十四，過個這兩個坎兒，閻王不收命。

剛好高亞林今年七十三歲，而顧旭成八十四歲，這兩個人的身體只是偶爾有點小毛病，大體上身子骨兒還算是壯實，兇手這樣做，也完全符合表演型人格障礙的患者。

可就在這個時候，第三個死者出現了，佟麗華今年才六十九歲，就這樣死於非命。

這不得不讓丁凡多想了一下，興許這個兇手殺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性，而是完全隨機殺人，只要是有人落單，這個人就會成為他的目標。

眼下三個死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三個老人，都是住在單人房間的老人。

這些老人的家裡或多或少都算是有點家底的，跟那些住在外面多人房的老人多少有點不同。

而兇手選擇了這些老人的根本原因，想來也是因為這些老人住在單人的房間裡面，對他們下手會相對容易一點，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現在還不能確定吧？」

牛隊長終究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就算他現在聽了丁凡的話之後，也有點懷疑這一點，同時也知道一旦證實了這一點之後，情況會有多糟糕。

平心而論，他現在心裡真的十分複雜。

他清楚只有在兇手動手殺人的時候，才會在現場留下痕迹，可殺了人，他就算是破了案子，那些被害死的人，終究也活不過來了。

「眼下的情況看，被害的可能性很高，畢竟老人失蹤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還存活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不是，你怎麼就能確定他就是被人害了吶？這個案子我們調查這麼長時間了，兇手殺人幾乎一點邏輯都沒有，三個被害人，幾乎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我要是找到這個混蛋，我一定親手弄死他。」

丁凡看著牛隊長憤怒的樣子，也有點心中懊惱。

他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不過身穿這身衣服，就在不能任由自己的性情做事。

「你這話在我面前發發牢騷也就算了，千萬別到外面亂說去，周局頂著的壓力已經夠大了。」

丁凡一邊叮囑牛隊長，順手拿了一根香煙遞給他，還真是怕他將這些負面情緒帶進去，在讓下面的這些人聽到了，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邏輯，至少三個死者，體內都檢測到了安眠藥的成分，而且之前他們也都有過一段時間，或多或少的使用過安眠藥，這就是兇手針對的方向，另外這些被害人，也都有一個特質，他們的家庭不錯，但是家人不常來看他們，住的都是單人房間。」

牛隊長用力的抽著香煙，好像就跟嘴裡的香煙有仇一樣，大口的將香煙吸進嘴裡，用力的吞下去，閉著眼睛回想著之前的調查結果，突然瞪大了眼睛，看了丁凡一眼。

「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想到了一點東西，牛金達也住在單間裡面，另外在冬天的時候，因為有關節炎，要使用安眠藥才能睡得著，這些我都是剛剛查到的，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另外安眠藥的事情我也調查了，醫生說這種葯其實是用的量不是很大，每年都會準備三箱左右備用，但是最後都用不完，每年都會有一箱左右的過期藥品被處理掉。」

過期藥物處理，這一點到是很正常，可他們的藥物處理之後，都丟在什麼地方了那？

要知道，他們處理的這些藥物，可不是一般的葯，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就在兩人在外面說話的時候，屋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牛隊長放心不下，急忙熄滅了香煙，匆忙的往會跑，留下丁凡一個人站在門口。

丁凡本來也想跟進去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不過走到門廳的位置就聽到了裡面爭吵的根源。

不過是裡面的老人，正在責怪一個護工今天沒有給她換床單而已。

其實這都不算是什麼大事，而且護工每天的工作也不少，偶爾忘記了這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根本犯不上發這麼大的脾氣。

可就在丁凡沒有在意這件事，打算轉身出去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影。

腦中閃過的一道光影就好像閃電一般，一閃而過，想要抓住卻怎麼也攔不住。

不知道為什麼，丁凡就是覺得，這道一閃而過的畫面，似乎跟這個案子有至關重要的聯繫。

可越是想抓住，卻越是艱難。

就在丁凡萬分困惑的時候，牛隊長已經從裡面出來了，看到他一臉躊躇的樣子，走上前說道：「我以為是什麼事情那！這些老人家裡都有點家底，上了年紀脾氣也大了，動不動就發火，我在這裡呆了一天的時間，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看來這裡的護工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啊！」

牛隊長這莫名發出的一句感嘆，好像晴天霹靂一樣，瞬間點亮了丁凡眼前的黑暗。

「兇手殺人，不是完全沒有緣由的，他這是在發泄，從他第一次殺人，就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丁凡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句話，搞的牛隊長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好像剛剛自己也沒有跟他說這件事啊，不就是說這裡的老人性格比較刁鑽嗎？

怎麼扯到兇手的情緒發泄上了，難道自己剛剛的那一句話，叫他想到了什麼嗎？

「高亞林的脾氣本身就不好，而顧旭成也是出了名的老頑固，在加上一個性情冷淡的佟麗華，這一下全都對上了！」

丁凡沒有留意牛隊長的神色，一邊想著心裡的東西，順勢就說了出來。

可在一邊聽著的牛隊長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順嘴說了一句：「那這麼說，牛金達不是兇手的目標啊！」

確實牛金達的性格偏向於老好人的那種，的確不像是之前的三個人，可萬一牛金達的熱情，讓他發現了什麼那？

一切就變得有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