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終於算是確定了這些牙齒的作用。

鄒力農的書架上面，有很多的書籍，上面清晰的標註了這東西的原理，以及內部的構造，甚至裏面都有什麼樣的機關，等等大量的設想。

唯一有點有點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些資料中，沒有提及這東西要怎麼才能正確的打開。

只是上面有很多的註解，明顯的標註了，東西不能強行打開，有可能會引起內部的保護機關，隨時都有可能會將東西毀掉。

為了這一點，丁凡已經煩心了好長時間，也是以為了這一點，所以才來找老教授的。

只是這一點在這裏沒有得到任何的一點解答，反倒是在一邊看熱鬧的凌晗，看起來對這東西十分感興趣，一臉好奇的說道：「有沒有可能，我們直接用化學材料，將東西的外表腐蝕掉，直接將裏面的東西拿出來那？」

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之前丁凡也想過，直接用強酸，將外表都腐蝕掉，只留下中間的一掉部分。

可是這件事終究也只是停留在猜想的階段，就被他自己扼殺掉了，因為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很高的控制能力，稍有不慎，東西就有可能會直接毀掉核心的東西。

這可是王建國用命換來的，丁凡說什麼都不能叫它就這麼毀了。

就連鄒力農都覺得這個方法有點冒險，搖著頭說道：「不行，這個辦法，危險性太高了，只要我們還有一點別的希望，這個猜想還是往後放一放吧！」

這一觀點上，丁凡跟他都是一致的，但凡是有點什麼辦法的情況下，這個危險的辦法，還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

至於別的辦法，還是要等鄒力農來想了，畢竟這老人家可是老教授了，或許以前經歷過這些東西。

「先磨掉一層表皮，看看能不能找到裏面的一點內部的結構。」鄒力農一邊說着，一邊就開始在抽屜裏面找出了自己的工具，聲音有點急促的說道：「時間可能會長一點，可能要稍微等一下了。」

本來這件事，丁凡還以為是鄒力農自己伸手來做的，誰知道東西都準備完成了，這老教授竟然直接站起身來，將東西交給了身邊的凌晗，自己說是要出去打個電話。

這老教授剛剛還說今天沒什麼事情那，轉眼才多長的時間那，竟然又說要出去？

好在是這件事有人在幫忙弄，他到也不用太着急，只要是有人幫忙處理就行了。

而凌晗似乎以前也經常做這樣的工作，對於爺爺手上的這些工具，簡直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三下五除二就將東西都準備好了，站在丁凡的面前問道：「想好了？我要開始了？」

說完，還沒等到丁凡有所回應，就已經開始揮舞着手上的工具，對着固定好的牙齒，伸出了『毒手』。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音之後，原本光潔的白瓷牙齒，瞬間就被磨掉了一塊，表面在也不在光滑的了，反倒是有點坑坑窪窪的感覺。

「這是……裏面果然有東西。」只是摩擦了一下外表層，凌晗手上的工具就已經停下來了，吃驚的看着裏面的東西，整顆牙齒似乎在緩緩的溶解。

這還是她的眼睛上面帶着專業的放大眼鏡，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的線條，就好像毛細血管一樣，一根根的破裂開，將裏面的液體相互交融到一起，最後竟然發生了化學反應。

而在丁凡的眼前就不一樣了，在他看來，整個牙齒竟然開始熔化了，誰能想像，在一分鐘之前這還是一顆潔白的陶瓷牙齒，轉眼之間，這東西就已經被腐蝕殆盡了。

要不是身後秦璐在一直拉着他，現在丁凡都已經要衝過去，將東西搶回來了。

這顆假牙裏面很有可能是空心的，而且沒有裝進去任何的東西。

但是誰能確定這一點那？

反正現在是永遠都不能確定了，因為東西已經毀掉了，裏面有什麼東西，遠遠都成了謎題。

「發生了什麼？」丁凡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桌上被腐蝕掉的一個洞，吃驚的對凌晗問道：「你都做了什麼？」

而凌晗就更加吃驚了，瞪大了雙眼，有點愧疚的對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工具時間有點長了，邊緣的位置有點漏電，剛剛抖了一下，中間的位置深了一點，似乎是將裏面的東西擦破了。」

其實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點意外，丁凡清楚這件事不能怪凌晗。

鄒力農教授年紀本身也不小了，之所以叫孫女來幫忙，想來也是因為年輕人的手更加穩一點，誰都沒有想到，這設備老舊一點，在使用的時候會出現漏電的情況。

看着凌晗眼角已經開始閃現淚光了，丁凡強忍着心中的怒氣，用力的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盡量叫自己笑着說道：「沒事，這件事不怪你，誰都沒有想到，這東西把反制機關做的這麼接近表層。」

一開始在凌晗動手的時候，丁凡其實是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手上抖了一下，在他看來，這也算不上是什麼問題，抖了一下，最多也就是深入百分之一毫米的量。

可偏偏就是這百分之一毫米的凹處，最後竟然導致了整個牙齒被腐蝕掉了。

這東西在做的時候，本身就是為了裝在牙齒上面的，想像一下，這東西稍微有點意外的情況下，都有可能會出人命啊？

看看桌上的洞，也能想像到這東西有多大的腐蝕力度了。

就在丁凡看着桌上的漏洞，幾乎束手無策的時候，凌晗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放下了手上的東西，開口說道：「我剛剛看到了裏面的構造，其實裏面在製作的時候，被人提前留下了，一條條的氣道，就好像我們身上的血管一樣，在氣道裏面，還有保險型的化學藥劑，兩種藥劑混合之後，就會產生一種腐蝕性的化學試劑，所以才能將東西腐蝕掉，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是有辦法針對處理的。」

就在凌晗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鄒力農教授從外面走了進來。

而且他好像已經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一切，臉色有點不好看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們的研究還沒有徹底完成，恐怕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對吧！」

凌晗沉默著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媽那邊的實驗已經進行到了一個瓶頸，想要有所突破，估計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但是要做到急速冷凍的話，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急速冷凍？

丁凡一聽這個名字，腦海中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凌晗就是想要將手上的這個陶瓷牙放進冷凍室里，利用超低溫，將氣道裏面的液體完全凝固，到時候只要輕輕的敲擊一下外邊的陶瓷，被氣道分離的液體不會融合，裏面的東西也就安全了。

看起來這個辦法好像也有點可行性，但是有一點問題還沒有完全克服，就是這牙齒中的液體，本身就沒有確定下來是什麼，怎麼確定他是不是已經被凝固了？

想來鄒力農也是這個想法，所以才沒有同意這個想法的。

「我剛剛出去打了電話，跟之前的一個朋友聯繫了一下，他幫忙查到了這種牙齒的製造工藝。」鄒力農有點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桌子，最後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國能做這種東西的人，一共也就只有三個人，會這麼手藝的人，現在少之又少了，其中兩個人我們能找到，另外的一個，在幾年前就已經不知去向了。」

這對丁凡來說，絕對是最近一段時間，最好的消息了。

可是好消息往往是伴隨着壞消息一起來的，鄒力農看着丁凡嘴角剛剛要翹起來的弧度突然開口說道：「先別高興的太早，這兩個人應該都不是你要找的人，因為這兩個人恐怕已經沒有能力在做出這樣精細的東西了，畢竟年紀在這裏擺着的。」

丁凡一聽，嘴角剛剛翹起的一點弧度，瞬間就消失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雖然沒有這原本作者，一樣有辦法，將東西打開，只是有點危險性，稍微要冒險一點而已。

可是能不冒險的時候，他還是不想冒險不是。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丁凡有點失落的看着手上的東西，想了半天，最後遲疑着說道：「難道只能用低溫冷凍嗎？」

鄒力農緩緩的點了一下頭，伸手拿了一顆陶瓷牙，想了一下：「我們現在也只能這樣嘗試一下了，你要是能等兩天的話，我已經叫人在找了，畢竟還有一個人會做這東西，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也不建議你用低溫冷凍的方式，因為我問過了，這種牙齒內部的保存空間也不是很大，裏面放的東西，就算是保存了重要情報，也很有可能只是相機底片而已，這中東西，一旦低溫或者高溫之後，很有可能會毀掉，到時候你拿到手上的，就是一堆沒用的灰燼。」

原本以為，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條線索，就是這顆牙齒了。

誰知道，想要拿到這個近在眼前的線索，竟然這麼困難，唯一可能的製作者，已經不知去向了，而想要打開這上面的機關，中間卻存在着極高的危險性。

這叫什麼事啊！

眼下的案子，或許也是丁凡至今為止，所有偵破的案子中最為複雜的一個了。

裏面環環繞繞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看來也是時候在給自己充充電了。

就在丁凡已經有點想要放棄這條線的時候，鄒力農突然開口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另闢蹊徑，就當這是一把鎖頭，我到是能幫你找兩個開鎖的高手，或許他們能幫我們想點辦法。」

鎖頭？

還真別說，鄒力農這麼一說之後，丁凡還真是有點覺得，這東西就是一個鎖頭了。

只是一般的鎖頭都是有鎖孔，只要是有要是，不管是誰都能打開，可是眼前的這個所謂的『鎖頭』似乎連個鑰匙孔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