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找房子這件事之外，其實丁凡最想知道的，還是有關於案子的事情。

所以在他酒足飯飽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問起了這個案子的調查情況。

除了今天在公安局裡面知道的這些之外，就是丁凡今天在死者遺體上面發現的東西。

這些東西丁凡可是叫秦璐幫忙調查了的，只是今天回來之後，他一直都沒有問一下，一直等到現在，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這才將心中一直好奇的東西都問了出來。

「調查的結果如何？」丁凡小聲的對秦璐問道：「衣服上面的東西，查出來是什麼了嗎？」

之前丁凡在檢查死者遺物的時候，無意間在上面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家用的那種油漆，更像是一種專用的什麼染料，剛好就粘在她的衣服上面的。

只是一開始衣服上面沾了很多的水，誰都沒有看出來上面的東西。

這還是後來丁凡一點點的檢查，發現了上面的東西，然後馬上就叫秦璐幫忙調查一下上面的成分出來。

秦璐到是真給力，只是一下午的時間，就把這東西上面的成分檢測出來了。

「是一種合成顏料，基本成分就是顏料粉加上植物油。」秦璐有點想不通的說道：「只是有點不對勁兒，這個死者家裡我們當時就已經調查過，並沒有看出來她會畫油畫啊？」

油畫？

丁凡以前在書上到是看到過，聽說這東西在歐洲的也是一些上流人物才玩的東西，一般人家都畫不起。

這東西貴就貴在使用的顏料和畫布上面，這些東西在歐洲都是高價的奢侈品，想更加不用說是在東北這邊了，絕對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

死者家裡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就她手上的那一點微博的收入，根本就買不起這些東西，更加不要說繪畫這東西了。

再說了，這也是需要天賦和大量的時間，不斷的磨鍊的。

沒有個十幾年的時間，根本就別想有這個功底。

雖然丁凡不會畫油畫，但是多少會一點畫畫上面的常識。

所以在聽了秦璐的話之後，丁凡馬上就搖頭說道：「這東西應該不是她用的，而是別人的東西沾在了她的身上，只不過這東西，他身邊誰會用那？」

「為什麼這麼肯定？」秦璐有點不明白，丁凡分析的方向，難道死者就不能會畫畫嗎？

要知道，丁凡連死者的家裡都沒有去過，對這個死者也說不上是有多少了解，怎麼就這麼清楚，就好像以前丁凡跟死者認識一樣。

丁凡笑著將手上的竹籤子丟在一邊，笑呵呵的說道：「首先就是經濟條件不允許，國內本身就沒有什麼學習這東西的地方，其次就是這東西，本身想要學習，要投入的也很多，這一點上來說，她家裡條件根本就不允許。其次就是死者的手，她的手根本就不是畫畫的手。」

丁凡說的前面幾句話，秦璐到是明白，也對這一點相對贊同。

可是後面丁凡說的什麼不是畫畫的手，這一點，她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這畫畫手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看到秦璐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丁凡抓了一張紙，然後將自己的手伸出來，開口說道：「這才是畫畫的手，手指食指想對較長，這樣握筆的時候，十分穩健，而死者的手指實在過於短小，最重要的就是，她的手上有很多的老繭，這樣的手，實在不是用來畫畫的手，這樣的手，恐怕就連筆都拿不住。」

丁凡這樣一說，秦璐才想起來，好像之前檢查屍體的時候，確實發現了死者的手上，總是有點硬硬的感覺，上面的老繭十分厚實，這樣的手別說是在手上拿筆了，她就是想要將手攥成拳頭都是十分費力的一件事。

而丁凡的手掌，看起來就十分細緻，光潔亮白，要不是上面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就算是說這是一隻女人的手，都有人相信。

這樣一說，丁凡剛剛的說法，瞬間就解釋通了，只是這油彩既然不是死者自己用的，那還回是什麼人用的那？

丁凡手上拿著一穿烤肉，搖頭晃腦的，眯起了雙眼，淡然的說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何超啊？」

這個可能還真不是沒有，之前聽到他們在會議上討論，說這個何超有嫌疑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想了，只是當時沒有開口多說什麼而已。

現在丁凡既然這樣說了，秦璐馬上就急了，甚至當時就想要去何超家裡調查一下。

但是丁凡卻很冷靜的說道：「這件事還不著急，我只是覺得，這個何超嫌疑很大而已，其實我們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現在需要的就是證據，而不是懷疑。」

「你說的證據，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秦璐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叫我調查那個衣領邊上的油彩點，我發現了一點東西，上面的東西雖然就是專門用來畫油畫的油彩，但是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跟外面賣的那種還真的不一樣，應該是自製的，也就是說，有人買了原材料，然後自己做了這東西。」

雖然丁凡了解一點繪畫方面的東西，但是對油畫這東西還是一個外行，了解也僅限於書本上的而已，秦璐說的油彩調和之類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懂，所以只能等著她說明白情況。

而秦璐也沒有賣關子，想了一下之後，笑著說道：「這話總油彩本身就是按照比例調和出來的，外面賣的都是調和好之後的，這種自製的，一般不是小作坊裡面出的，就是自己買原料調製的，但是最後的完成之後的效果，會差上很多，就是因為原料的配比問題，我們可以按照這個配備做一個排查，找找看，現在能做這東西的地方，或許有用。」

這能找到顏料的地方，現在也就是那麼幾個地方了，但是大部分都是紡織廠之類的地方，只有他們才會大量的使用顏料。

只是這樣找，範圍實在有點大，畢竟畫一幅畫，用不了太多的顏料，就算是廠里丟了一點這東西，他們自己都不一定能知道這件事。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聽秦璐的意思，這東西，在調製上並不是很難，找好了專業的配比之後，想要調製出來成品前後也就是花點時間的事情。

這樣一來，範圍實在有點太大了，根本就不是短時間能確定下來的。

本來這也算是一個線索的，只是沒想到，一轉眼就發現這一條線索，似乎已經通向了一條死路。

這不得不叫丁凡有點犯愁了，也幸虧是今天在屍體身上發現的東西不只是一個，除了這點油脂之外，還有別的發現。

「對了，那個火柴是怎麼回事？」丁凡今天在查找死者遺物的時候，發現死者的身上帶著一包火柴，本來還以為這東西，就是用來生火點燃爐子用的，誰知道，等他打開的時候，竟然發現裡面似乎還有幾根煙絲在小盒子裡面。

丁凡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死者吳大蓮是不抽煙的，首先在她的手指上面沒有抽煙之後留下來的黃色煙鹼，二來在死者的牙齒上面，也沒有發現抽煙留下來的痕迹。

既然死者不抽煙，那麼這煙絲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這一點，丁凡一直都想不通，為此還跟秦璐商量了一下，能不能鑒定一下，死者的肺部，看看是不是有吸煙的可能。

只是秦璐當時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檢測，直接就丟給了丁凡一句話：「牙齒上面沒有任何的殘留，那麼肺部就更加不會有殘留了。」

丁凡一想，好像也對，自己在這邊跟這個點較勁，都不如到死者的家裡看看，說不定就有什麼發現了。

「說實話，你在我這裡，能得到的東西，其實少之又少，至少在屍體身上，你還是不要想了。」說這話的時候，就連秦璐自己都有點難以啟齒。

可是這就是事實，畢竟案子發生到現在，從頭到尾，屍體上面檢測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畢竟屍體被打撈出來的位置，本身就破壞了屍體表面上的痕迹，想要檢測出來點東西，根本就不現實。

「反倒是之前在這個死者的家裡，能得到的線索，會更加多一點。」秦璐看著面前的丁凡，想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她的家裡，有點凌亂，我想以你的眼力，或許能看出不少的東西。」

秦璐對丁凡的眼力是絕對信得過的，別人不一定能看的出來，但是他就一定能。

至於為什麼會對丁凡有這樣的信心，其實她自己也有點不確定，只是一種感覺，就好像丁凡已經無所不能了一樣。

丁凡也沒有想那麼多，點點頭，笑著說道：「已經很感謝了，今天秦科長已經幫了不少忙了，我是感激不盡了，剩下的事情，回頭我在想辦法就是了，死者的家和死亡現場，回頭我都會去一趟的。」

從晚上開始，兩人坐在飯店裡面，已經整整兩個多小時了，桌上的肉串已經不知道來回的熱了多少次，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兩人這才從裡面出來。

本來按照丁凡的想法，秦璐一個女人，自己一個人回家，多少有點危險不是，還想著是不是要送她回去。

但是丁凡說完之後，卻被秦璐拒絕了，說是這裡距離她家很近，走兩步就回家了，不用送了。

既然人家都說了，丁凡自然也不適合在說那麼多了，將秦璐送到路口之後，就轉身開車子，找今天晚上過夜的地方去了。

只希望明天這個案子能有點不一樣的發展，不要在像今天一樣，什麼都沒有就好了。

丁凡最犯愁的，就是這話總無頭公案，死者死亡的時間已經過了太長時間了，就算是最後將案子查出來了，都不一定能抓到人，畢竟人可能都已經跑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加上這個案子，已經拖得時間太長了，想要調查，很多的線索都已經過了原本的時效，就算是找到了，拿出來都不一定能有什麼用了。

就好像今天子啊死者的衣服上面，發現了一點油彩，這東西基本上算是白費力氣了，一點用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