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張文赫的事情，丁凡了解的並不是很到位。

至少他自己是這樣感覺的，原本對於燕京這邊的事情了解就不是很多，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張文赫來，而且這個人跟蘇玫之間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感情經歷，這一下真是叫人頭疼了。

在公司也沒有停留的時間太長，簡單問了一下這個張文赫的事情之後，丁凡就先行離開了，甚至走的時候都沒有跟蘇玫兩人說一聲。

畢竟這個時候跟她別說是說兩句話了，恐怕就是見面，蘇玫都會表情很難看。

蘇玫這個女人看上去風*塵氣息有點重，好像整天賣弄風*騷，跟誰都能表現的十分親熱，但事實上真正跟她接觸處過的人才會明白，她那種表面上的風*塵氣不過是她的一種偽裝。

用這種風*騷的模樣，阻止別人跟她走的更近，每次一她跟丁凡走近一點，丁凡都能感受到，她其實對自己的還是有一定的防備的，這種接觸更多的還是一種試探，熟悉了她反倒是規矩了很多，最多也就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

在加上現在了解了一些她的往事，丁凡這才徹底看透了她這個人。

同時也不想在因為這件事傷害她，更多的東西，寧願自己一個人去調查，也不想從她嘴裡聽到這些，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離開公司不久，丁凡一路穿行小路，終於在一個沒人行走的小巷子裡面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兩邊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開口說了一聲：「出來吧，跟了這麼長時間，你是真的不累，還是沒有手機那？」

話音未落，丁凡剛剛走過的巷子里就走出了一個人影，身上一身黑色的勁裝，臉上卻帶著很多疑惑和不解走了過來，順勢伸手在頭上拽了一下，直接拉掉了頭上的假髮和臉上的東西。

「我自認已經隱藏的很好了，應該沒有什麼破綻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這或許是伊莎最想知道了一點，這一路上跟蹤丁凡，她還以為沒有被發現，想不到人家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要是今天想不通這一點，伊莎算是別想睡著了。

一直以來她最引以為傲的本事，其實就是這個隱藏自己的蹤跡，變化自己的樣貌調查情報了。

可惜她這兩個引以為傲的本事，在丁凡的面前竟然沒有一次能拿得出手的。

兩次在丁凡的面前都被他戳穿了，搞得她是一點面子都沒有，本來還想著這一次或許能在嘗試一下，說不定能找回一點面子。

誰知道，面子沒有找回來不說，被人一眼看穿丁點面子都沒有剩下。

「也不是很長時間，我去公司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丁凡聳了聳肩膀，搖頭晃腦的說道：「你用的潤膚露是不是從來不換牌子啊？」

「你用的這種潤膚露在國內現在還沒有專櫃，很少有人用，在我認識的人中間，你是唯一用這個東西的，這個味道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雖然那時候你身上還有香水的味道，但對於味道我一向分的很清楚。」

伊莎的身上，長時間都帶著一種特殊的香水味，這種味道來源於她多年的一種習慣，只用一種牌子的香水，一般人確實也只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但是丁凡這種專門受過訓練的人，卻可以聞到更加深層次的味道，那是一種潤膚露的味道。

雖然丁凡不能分辨出這種潤膚露究竟是什麼牌子，但他能確定這東西在國內很少見。

就單說這個味道，就已經將她的位置暴漏出來了。

伊莎之前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一點淡淡的味道竟然成了自己暴漏的主要原因。

可她依舊有點不死心，有點不高興的嘴硬說道：「難道就不能是別人用過跟我一樣的潤膚露嗎？就算是國內沒有專櫃，但也不代表別人不能在國外買回來吧！」

這一點，丁凡確實要承認，這種可能確實存在，可問題也不只是這一點。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金髮碧眼的樣子，其實看起來挺正常的，可你帶上假髮之後，真的就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了！」這個問題丁凡也不是沒有跟她說過，不過伊莎八成是沒有當回事：「你這個歐洲身材，前凸后翹的，跟我們國家的人身材完全不一樣，看到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這個身材八成都沒有人太在意，可這個身材，放在黑髮黑眼睛的人身上，多少有點看著不和諧你知道嗎？」

「這就好像，一隻貓的身上，最後長了一個狗頭出來，就是街邊算命的瞎子都要多看兩眼，你這個回頭率直接就把你暴漏出來了。」

就伊莎的這種身材，在國內還不是很多，甚至在前幾年的時候，她這個相比豐滿一些的身材，幾乎是很難見到的。

這兩年好一些，卻也沒有她這麼誇張的。

「你想知道的，我現在都跟你說了，現在是不是應該說說我想知道的？」看著伊莎站在一邊沉思，丁凡知道等她完全想通，八成還需要一點時間，只能直接打斷了她的思緒問道：「梁小泉那邊你都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丁凡這一說，伊莎才想起來，只今天可是有任務的：「梁小泉已經被放出來了，就跟你說的一樣，這小子不是什麼硬漢，就是一個草包，被我抓到小巷子里一問，他就全都說了。」

「找上他的人叫張文赫，聽他的意思，這個叫張文赫的男人，給他送了一筆錢，叫他找相關部門投訴，就連舉報信都是別人替他寫出來的。」

果然是這個張文赫，之前古少欽就跟他說過，看來這小子應該就是背後給自己捅刀子的人了。

「不過聽起來這個張文赫好像只是送信的而已！」伊莎的話並沒有說完，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來說道：「梁小泉說過，張文赫跟他見面之後，幾乎沒有說過話，只是拿著一個電話給他聽，所有的話都是電話里的那個人跟他說的，而張文赫只是負責送了一筆錢給他，另外順手幫他寫了一份舉報信，這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的語言交流。」

全程沒有交流？

丁凡一聽這話，當時整個人都傻了，瞪大了雙眼，差點要罵出聲來了。

這個張文赫還真是雞賊到家了，跟梁小泉見面雖然事情辦了不少，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送點東西給梁小泉，根本就算不上是教唆犯罪。

這一點上別說是他這個律師了，就是丁凡都有無數種方式脫罪。

也就是說，單單憑藉手上現有的一點證據，根本就沒有辦法給張文赫定罪，就連傳訊都不行。

「不對呀，張文赫沒有說話，梁小泉是怎麼認出他的？」丁凡伸手抓著頭皮，這會兒越來越覺得這個張文赫難搞了：「連一個自我介紹都沒有，這擺明了就是給自己脫罪做好了準備了。」

張文赫這是用了一招心理學的手段，兩人之間要是說過幾句話，問起梁小泉八成他也記不太清楚，則反倒是兩人之間一個字都沒說，這種情況之下，梁小泉會記得十分清楚，而且是牢牢記在潛意識裡面。

不管問他什麼，只要他說實話，都能證明張文赫沒有教唆他做任何事情。

舉報信確實是他寫的，叫梁小泉去舉報的事情，卻不是他提起來的，而是電話里的那個人給他提的建議，至於那封舉報信，則是他請求張文赫寫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件事基本上跟張文碩沒有關係了。

「你想多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張文赫在燕京城也算是有點名聲的，八成也就是你不知道他是誰，梁小泉經常在報紙上面看到他的照片，根本就不用介紹，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

伊莎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頭髮放開，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說道：「下一步打算怎麼辦，要不我幫你吧張文赫找出來，直接幫你弄死他，在找個地方埋了，神不知鬼不覺。」

「你快拉倒吧，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這個伊莎簡直膽大包天了，動不動就說殺人，說的還十分輕鬆，嚇得丁凡卻是冷汗都下來了：「我可警告你，這裡可不是你在國外，不是隨便殺人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兇殘？」

就在丁凡給伊莎講不要亂殺人的時候，手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丁凡也沒有多想，只能將嘴邊的話先咽回去，接聽了手上的電話。

可沒想到，丁凡只是拿著電話在耳邊聽了不到十秒鐘，之前還在勸導伊莎在國內做事千萬要冷靜，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他。

這邊接了電話之後，整張臉就馬上冷了下來，突然對著電話怒吼了一聲：「你敢動她一根頭髮，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伊莎還在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根本就沒有想到，丁凡接聽的電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被他這一聲怒吼嚇得東西都掉在了地上。

伊莎畢竟當年是做殺手的，對於這些殺手身上的那種殺氣，異常的敏*感，自從她接觸丁凡這個人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那種濃郁的殺氣，甚至讓她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好像周圍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把將她的喉嚨死死攥在了掌心裡。

那種渾身用不上力氣的感覺，幾乎叫她產生了絕望，好像下一秒她有可能身首異處了。

誰能想到前一刻，丁凡還在勸導她不要打打殺殺，下一秒他就要殺人了。

「丁凡……殺人不好！」

伊莎這個老外，雖然會說國語，可她在國內也沒有住過多長時間，顯然是一時半會沒有想出應該用什麼話來勸導丁凡，最後只說出『不好』這兩個字來。

可就是這兩個字，驚醒了處在暴怒中的丁凡。

殺氣來的快收的也快，只是一個呼吸之間，殺氣消散而開，身處丁凡殺氣包圍的伊莎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卻好像才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近乎脫力了一般。

「這段時間，沒有必要不要跟她們兩個分開，這幫人恐怕要出手了！」

他雖然沒有將事情說的很清楚，但伊莎卻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寒光，這種眼神她從沒有在丁凡的眼中見過，哪怕是上一次兩人見面是也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