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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砍刀平大唐 - 第八百九十六章毒蛇的算計字體大小: A+
     

    毒蛇吃了大虧,但是她也和自己的主人唐昭宗建立起了,牢固的友誼,在唐昭宗的眼裡,這個毒蛇在某些時候,甚至比自己何皇后還要可靠。

    何皇后勸告他:“你不要和那個毒蛇太接近,那個毒蛇有一種陰冷的氣息。”

    唐昭宗說:“我知道,可是我要用這個毒蛇做事情,就不能不讓毒蛇和我接近。”

    何皇后說:“我們可以和以前一樣,讓費雪純當中間人,和湯章威和談。”

    象他自己說的那

    樣,在“某些生活上的事情”裡,有很堅定的性格,而在另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裡,他的性格就大大軟弱,這在他自己也感到驚奇。他自己也知道是哪些事情,正

    是因爲知道,所以很害怕。在有些生活上的事情裡,應該特別警惕,如果沒有忠實

    可靠的人在旁邊,就會十分困難,而格里戈里正是最忠實可靠的人。費多爾·巴夫

    洛維奇生平有許多次甚至發生過可能捱打,而且會被痛打一頓的危險,總是由格里

    戈里加以解救,雖然事後每次總要挨這位老僕的一番訓誡。然而單單捱打還不至使

    費多爾·巴夫洛維奇害怕;另外還常發生一些遠爲嚴重的,甚至十分微妙複雜的情

    況,到那時候,大概連費多爾·巴夫洛維奇自己也說不清對於忠實、親近的人有多

    麼異乎尋常的需要,這種需要是他有時會突然一下子無法理解地自行感覺到的。這

    是一種近乎病態的情況:費多爾·巴夫洛維奇是個十分淫蕩而且在情慾方面時常殘

    忍得象惡魔般的人,但是忽然有時會在酒醉的時候自行感到精神上的恐怖和道德上

    的震動,對他的心靈幾乎會產生一種甚至可以說是生理上的影響。他有時說:“我

    的心在這時候就好象是哆嗦着提到了喉嚨裡似的。”就在這種時候,他希望在他的

    附近,離他不遠,倒不一定在一所房子裡,但至少在廂房裡,有一個忠實、堅定的,

    和他迥然不同、毫不荒唐的人,這個人雖然看見了他所作的一切惡行醜事,知道了

    一切秘密,卻還是由於忠心而容忍這一切,並不反對,主要是不加責備,不說關於

    今生或死後的威嚇話,而且在需要的時候還要保護他,保護他免受某個不相識的、

    可怕而危險的人的威脅。重要的是身邊必需要有另外一個人,一個相處多年的、友

    善的人,以便在痛苦的時候可以招他前來,只爲了可以看看他的臉,或者搭訕幾句

    話,甚至完全不相干的話,如果這個人不表示什麼意見,並不生氣,他心上會好象

    輕鬆些;如果這個人生氣,那麼就更加愁悶些也行。曾有過這樣的事——自然是十

    分稀有的:費多爾·巴夫洛維奇甚至夜裡走到廂房去把格里戈裡喚醒,叫他到他那

    裡去一下。格里戈裡去了,費多爾·巴夫洛維奇談了些完全不相干的話,然後立刻

    打發他走,有時甚至加上嘲弄和玩笑,然後自己啐口唾沫,躺下睡覺,無掛無牽,

    安然入夢。阿遼沙回來後,費多爾·巴夫洛維奇也曾有過這一類的情況。阿遼沙十

    分“打動了他的心”,因爲他“生活着,一切都看見卻不加任何責備”。不但如此,

    他還帶來了從未遇到過的東西:對於他這老頭子完全不加輕蔑,相反地,倒流露出

    永遠不變的親切,真誠而毫不做作的依戀,對於他這樣一個不值得依戀的人的依戀。

    這一切對於老放蕩鬼和不顧家的人,是完全的意外,對於至今只愛“作孽”的他,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阿遼沙離開後,他自己承認他明白了一點至今不願明白的東西。

    我在這篇小說開頭時已經提過,格里戈裡恨阿杰萊達·伊凡諾芙娜,費多爾·

    巴夫洛維奇的第一位夫人,長子德米特里·費多羅維奇的母親,相反地卻保護第二

    位夫人,瘋癲病人索菲亞·伊凡諾芙娜,他反對自己的主人,反對一切偶然說她一

    句壞話或輕浮的話的人。他對於這不幸的女人的同情竟變成了一種神聖的東西,因

    此,二十年來,無論什麼人對她說一句甚至只是不好的暗示,他也受不了,立刻要

    對施加侮辱的人進行駁斥。格里戈裡外表上是冷靜、威嚴的人,不愛多嘴,要說就

    說有分量的、不輕浮的話。同樣,猛一看去也摸不準他究竟愛不愛自己那個溫順馴

    服的妻子,但是他實在是愛她的,而她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這個瑪爾法·伊格納奇

    耶芙娜不但不是個蠢女人,也許比她的丈夫還要聰明,至少在日常生活方面比他有

    主意,但是從結婚那一天起,她就毫無怨言而且十分柔順地服從他,認爲他精神上

    比自己優越而毫沒有二話地尊敬他。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兩人一輩子很少談心,至多

    談些極必要的日常瑣事。傲慢莊嚴的格里戈裡總是獨自考慮一切,操心一切,所以

    瑪爾法·伊格納奇耶芙娜早就明白他完全不需要她的勸告。她感到丈夫十分欣賞她

    的沉默,認爲她這樣做是聰明的。他從來沒有真正打過她,只偶爾有過一次,也只

    是輕輕揍了幾下。在阿杰萊達·伊凡諾芙娜和費多爾·巴夫洛維奇婚後的第一年,

    有一次在村莊裡,聚集了一些當時還是農奴的鄉下姑娘和村婦們到主人的院裡來唱

    歌跳舞。她們跳起了“牧場”舞,忽然,那時還是個年輕少婦的瑪爾法·伊格納奇

    耶芙娜跳到合唱隊的前面,用特別的姿勢跳起“俄羅斯”舞來,並不照鄉村的樣子,

    象村婦那樣跳,而是照她在有錢的米烏索夫家地主劇場裡充當家奴時的跳法,——

    這劇場裡有從莫斯科聘請來的舞蹈教師專教演員們跳舞。格里戈裡看見他的妻子這

    樣跳舞,一小時以後,在自己家那個木屋裡輕輕地揪住她頭髮教訓了她一頓。但是

    毆打的事情從此根絕了,一輩子再也沒有重新發生過,而瑪爾法·伊格納奇耶芙娜

    也從此戒了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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