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
無論敵人有多帥,不管敵人有多能打,她都無所畏懼,因爲她是死過一次又重生的人。
“撒凱!去死吧!”屋內的男子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根木條,仿若持劍一般,揮舞着花哨的招式衝向陽臺,對着那個剛剛站穩腳跟的白衣男子大聲叫喊着衝刺而來。
撒凱?好熟悉的名字,自己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叫做撒凱的男子解開了白大褂的扣子,轉身甩動着衣衫包住了那根端頭尖利的木棍,
順勢圍在了發瘋男子的脖子,上身火紅的襯衫緊緊在了對方的後背上,右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那男子便發出了一聲痛苦呻吟,木棍應聲而落。
撒凱依然沒有停手,手中的白大褂一陣纏繞,擰成了粗大的繩索一般,右手將那發瘋男人對着陽臺外猛然一推!
眼看着那男子頭下腳上的向下栽去,卻又只是懸在陽臺邊緣,並沒有繼續下墜,仔細看去,原來不知何時那撒凱已經將那如同麻繩的白大褂緊緊地縛在了對方的腳踝上,驚得白甜甜目瞪口呆。
“嘿嘿嘿嘿……”一個怪誕的笑聲在她身體下方響起,就在她所躺位置的正下方,彷彿距離白甜甜的頭部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身下是密封的堅實的木板,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這笑聲的突然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如同心臟猛然被揪住了一般。
遠處那個叫做撒凱的男子擡頭看着白甜甜的方向,微微眯着眼睛,低沉的嗓音微微提起,似乎有些慍怒:“丁博士,難得你有閒情,還來理會我這邊的事情。”
身下的男子聲音響起:“阿凱,你到底還是年輕,這樣的小事情也值得跟他們動手,嘿嘿。別搞得太狼狽了,凱博士。”
“多謝你關心了,丁博士。”撒凱一隻手扯着緊縛瘋子腳踝的白大褂衣服,另一隻手從火紅襯衫的胸前口袋裡掏出一根銀色的香菸,從容的放到脣間叼住,一隻金色的打火機緊跟着點火,菸頭紅星閃過,一口又濃又大的煙氣吹出,彷彿對所謂的“丁博士”的話又絲毫不在意。
白甜甜身下奇怪的聲音繼續笑着:“嘿嘿嘿……撒凱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啊,小心陰溝裡翻船啊,那就真丟人了,嘿嘿……”
撒凱單手拎着倒垂着的瘋子微微甩動着,眼睛望着白甜甜的方向:“操自己的心吧,丁博士,你那邊也到了關鍵時期了,還有空來看我的笑話!”
白甜甜聚精會神的聽着他們的談話,希望能從中找到些什麼蛛絲馬跡讓自己記起發生了什麼,可只有朦朦朧朧的似曾聽聞過的感覺,卻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
她看着那個被撒凱扯着腳踝晃來晃去的可憐的傢伙,心中猜測着自己是不是也曾經被如此對待過,卻突然發現那個倒懸着腦袋其實沒有半點的恐懼害怕。
這個被倒提着的瘋子在笑,他望着白甜甜的方向瘋狂的笑着。
他大聲叫着:“亞迪娜醒過來了,哈哈。坦丁!撒凱!你們快完蛋了……哈哈哈……”
坦丁?丁博士?撒凱?凱?還有亞迪娜?這都是什麼東西?
白甜甜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是不是在朝着自己笑,或者朝着她身下的丁博士笑?
他笑得太過詭異,可有種直覺他的瘋狂行爲是與自己有關係的,而且他此時的笑也是在向自己傳遞某種訊息,只是這種訊息是白甜甜目前完全沒有辦法明白的。
她緊緊地盯着那個傢伙的臉,想要使那副形象跟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重合,好讓自己回想起這傢伙究竟是誰。
突然,白甜甜看到了那傢伙的一雙灰白色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有眼疾的,他根本是看不見的人。一瞬間,她幻想着他的眼珠變成了正常的黑瞳白底,那形象頓時生動起來:邱灝然!
邱灝然
在白甜甜最艱難困苦的時候,是邱灝然的一則消息給了自己支撐下去的勇氣。
作爲一個寫手,白甜甜對於恐怖題材的鬼怪故事從未當真,所以當她走進邱灝然打開的大門時,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經歷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反而覺得自己終於走了****運。
然而,白甜甜究竟在這裡遭遇到了什麼事情?
望着他那原本還算正常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混濁體,那詭異的笑容,那瘋子一般的舉動,自己究竟在這裡遭遇了什麼啊?邱灝然於白甜甜而言,究竟是敵是友?
撒凱似乎也發現了邱灝然的笑意,終於三兩下將這傢伙拉回了陽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拖着便往房間裡扔。邱灝然似乎對這一切都不在意了,只是被拉扯着進屋前還對着我的方向用力地揮了揮手,彷彿是在表示道別……
正當白甜甜百思不解之時,身下的笑聲又連綿起來:“嘿嘿嘿……這傻小子,也不枉老丁我疼你一場,演了一場好戲還知道謝幕了,嘿嘿嘿……”
直到邱灝然消失在了二號樓的門後,白甜甜纔想起身下的威脅。
想起丁博士,這個之前在二樓看到的小老頭,她總覺得一旦真的發生了什麼爭執,以自己的青春年少,未必就會被這個老頭制服。
可是骨子裡卻有着深深的恐懼,彷彿這老頭就是來自地獄深淵的引渡使者,長着一副老人的相貌,卻是有着魔鬼的靈魂,只要被他發現,便會魂飛湮滅,連骨頭渣子都會被他吃得一乾二淨。
白甜甜一動不動地,靜靜地躺着,連呼吸的頻率也放緩放長,默默數着時間,心中盼着這魔鬼趕緊離開:一秒,兩秒,三秒……不知數了多長時間,她……睡着了。
一陣鈴聲突然響起,尖銳的金屬聲響順着整棟樓的牆壁震得耳膜震盪,整個大腦跟着一陣劇烈地波動,彷彿地震般天旋地轉,接着傳來了丁博士尖利的憤怒叫喊:“緊急集合,9號出逃!趕緊集合!……”
“9號……9號……9號……”一個熟悉的稱呼在白甜甜腦海中出現,不斷地飄蕩,衝擊着塵封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