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豔紅啊!你還記得我嗎?”
白沛慈瞪着她的臉,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現在,遊戲開始了。”
手電筒的光束雖然昏暗,可是足以讓白沛慈看清站在樓梯上那個女生的臉。
跟她一樣的髮型,跟她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樑,一樣的脣和臉型,一樣的輪廓。甚至她彎着嘴角綻露的興奮的笑,亦是白沛慈每天早晨在浴室中洗漱時所見到的。
這樣的微笑,白沛慈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展露了。
久得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她也曾經常常露出這樣冷酷,陰謀,又興奮至極的微笑。
這是一個意味着奪取的微笑。
記憶在這個笑容的刺激下排山倒海的涌來,白沛慈身體裡沉寂着的真實的自我開始甦醒了。
“白沛慈,你竟然把我引來了。”
白沛慈冷冷的說,聲音裡的殘酷與陰冷,比之她剛纔那沒有溫度的語調,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腳邊蠕動着的易靜珊聽到白沛慈這聲音,整個身體一彈,似是被冰凍住了,不止是言語不能發出,連那無謂的翻騰與掙扎都停止了。
白沛慈站了起來,腳底觸到了什麼,柔軟的。
易靜珊嗚嗚的發出提示,那是她的手。
白沛慈腳底使力,狠狠的踏了上去,彷彿那不是一個人的手,而是一團咯着她鞋底的垃圾。
“一切重回起點,遊戲,開始了。”
……
“貝兒,最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晚上做惡夢了嗎?”
小雙替我端來了一杯溫熱的牛奶,挨着我的身邊坐下。
此時是早上6點45分,離上早課還有一段時間,我們便坐在宿舍的一角慢條斯理的打理着上課要用的課本。
餘家千坐在另一張扶手椅子上,低頭整理着她的鞋子。那是一雙白色的跑鞋,餘家千參加了運動組,在期考之前社裡會有一次測試隊員體能的比賽。如果成績好的話,下學期就被列爲正式隊員,得到代表學校外出比賽的資格了。
自從阿曉通知我們幾個已被退出唐氏莊園小組之後,大家又有了重新選擇活動社團的自由。
小雙還在猶豫要參加什麼社團,而我則無意加入任何社團。
聽到小雙的問話,餘家千手上的動作停也未停,繼續往鞋釦眼上穿着長長的鞋帶。
“沒,也沒有什麼。”
我低頭啜了一口飄着濃濃香味的牛奶,一股溫暖的液體順着我的喉嚨滑入食道,接着在胃部散開,溫暖着我整個身體。
上次餘家千給我的靜心的暗語非常有效,早上醒來前我在牀上定定的凝視了好一會兒直到心神寧靜之後才起牀。
關於夢中的事,我暫時還不想多說。因爲夢中所透露的訊息還不足以說明什麼,要知道詳細的事件發展,還需要繼續觀望。
繼續觀望,也就是說要繼續看着裡面的生命死去。
這樣未免太殘酷。
然而我又不能確定這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抑或是預示?
我捧着只飲了一口的牛奶坐着發呆,小雙又關心的說:“不是說近來都沒去天池便利店守門嗎?難道又去了?”
我擡頭微微一頓。
思思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老是神出鬼沒的。有次被我逮到它的時候,抱怨它沒有和我一塊守門營業,它竟然頭也不回的給我一句:“最近沒什麼客人,你也不用天天守着了,早點歇息,跪安吧,親。”
那句“跪安吧,親。”當時就把我的眼鏡給驚掉了。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也上網啊?這種網絡表情包對白它也知道?
我摸不清它是怎麼回事,但是天池便利店近來一連數個星期沒有客人上門也是真的。
這情況,怎麼說呢。當警察的維護治安,破的案子越多越是有成就感。但是真正能讓百姓安穩的,應該是一件案子也不會發生的環境吧。
於是,如果一直沒有人來天池便利店購買“東西”並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這情況應該反而是種好情況。
我應該安心的過着這種偷懶的生活的。
卻不知是不是因爲我的日子過得太悠哉了,所以近來總是不間斷的做着同一個夢。同一個,如同電影播放般,不斷推進劇情的夢。
去往教室的時候,半途中碰到站在樹底下的唐禮青和小軍。
小軍遠遠的看到我,便朝我招手。
我和小雙與餘家千一塊走了過去。
“嘿,貝兒,你聽到消息嗎?唐氏莊園最近收到了一封外校的邀請函。”
小軍與我們不同,我們雖退出了唐氏莊園小組,但他還在。
“廈大附中。”小軍神秘兮兮的靠過來說,“聽說那裡連續失蹤了十幾個學生,現正面臨停學的危機呢。因爲那校長與我們學校的管理層有過交情,得知我們學校的唐氏莊園專門研究這些非自然現象的,因此就特別正式的向會長髮了一封邀請函。邀請我們的研究者幫助解決問題,否則再發生一次慘案,他們就要被關門了。”
“學生失蹤,不是應該報警的嗎?”小雙湊過頭來問一句。
“報警早就報了,那十幾名學生的家長哪裡肯罷休,開始的時候學校還瞞着掩着,想盡辦法擺脫嫌疑,最先失蹤的人都被說與學校毫無關係。因爲他們並不是住宿的學生,走讀的學生在哪裡都有失蹤的可能。但到了後來,每隔一段時間又發生幾次,學校便越來越掩不住了,這一捅出來,才面臨了即將倒閉的危險。”
小軍聳了聳肩:“他們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來求這裡面的神棍神婆。唐氏莊園收到了邀請,估計這幾天就會派人上門察看吧。幸好最近阿曉積極得很,不需要用到我,倒是可以輕鬆幾日。對了,貝兒,下課了我們去外面吃飯吧,我知道一家新開的店,味道還不錯哦。”
“當着唐禮青的面,你敢約貝兒?”小雙給了他腦門上一記,小軍咧開白牙嘻嘻的笑道,“那我請你們一起去啊,三個大美人,正合適呢。”
說着大手一張,欲攬上小雙和餘家千,在被兩個人拍打之前又立該縮手,煞有介事的說:“小雙,我最近好像開了天眼啊,我看你身上有點黑影啊。要不找個地方我給你再仔細看看?”
小雙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他,將他踹得遠遠的。
唐氏莊園的事情,與我們再沒關係。因此,回到教室後,我們便把這一段給拋儲腦後了。
但是當老師走上講臺,開始講課的時候,我不禁腦中一閃。
廈大附中,這名字有些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