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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唐夜唱 - 第404章 書生意氣撥算籌字體大小: A+
     

    “不曾想這麼巧,大夥都是今日來了。”獨孤明看着聚在葉府側門前的衆人,微笑着打招呼,然後又擺了擺手:“既是葉公不在,那麼我就先走了,你們若無急事,也都散了吧”

    他在諸新貴族當中,年歲最長,故此能這般說話。

    說完之後,他便擺了擺手,當真又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揚長而去。

    他帶頭離開,緊接着,別的新貴族成員也紛紛離開,有謙和的就與元公路、杜甫、蕭伯朗招呼一聲,而性子高傲清冷的,就話也不說便走了。

    只是片刻間,聚在葉暢側門的十餘夥人,就都散了離開。

    蕭伯朗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麼回事,方纔還許多人,轉眼就都散了

    杜甫也不大明白,看着元公路道:“元公可知原因?”

    “他們來此,是擺明立場,便是朝廷不爲葉公辦獻俘,他們也會站在葉公這邊。”元公路是積年的官場油子,對這小動作裡藏着的真意卻是一清二楚。

    “他們怎麼會站在葉公這邊?”蕭伯朗有些驚訝。

    “你不也站在葉公這邊麼?”對這個遊俠兒,元公路也有些瞧不起,淡淡地說了句。

    杜甫低頭思忖,他畢竟聰明,沒過多外便知道了元公路未言之意。

    葉暢將權貴的經濟利益與自己捆綁在一起的策略,應當說奏效了,甚至可以說成效很大。那些在李隆基面前不是很得寵的貴戚,比如說信成公主駙馬獨孤明,他們從李隆基那裡得不到大的利益,甚至還要受到楊氏的欺凌。相反,在葉暢這邊,他們有源源不絕的經濟利益,就連他們獨立於葉暢的工商集團之外的自家產業,也採用瞭如同葉暢一般的經營方法。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已經同舊的權貴割裂開來,形成了一個經濟上甚爲富裕、政治上卻極爲失意的集團。他們的下一步,就是穩固自己利益的同時,進而獲取政治上的權力。

    而被他們推到前臺、也唯一能夠保證他們權益的,不是大唐天子李隆基,更不會是楊釗之流舊式大臣,唯有葉暢。

    他們需要葉暢,在某種程度上,更勝過葉暢需要他們

    “我亦有事,既然不知葉公何時歸來,我先告辭,子美,你呢?”元公路問道。

    杜甫因爲有急事要找葉暢,還是堅持留了下來,連蕭伯朗都先走了,他到了傍晚時分,總算等來了葉暢。

    “子美這模樣,莫非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民報》的資金不乘手,還是人員不足?”葉暢一見他笑道。

    “卻是一件事情,近來收到不少信件”杜甫說起事件的緣由。

    在葉暢的大力推動下,如今長安、洛陽都和旅順一樣實行了門牌制,藉助安東商會強大的貿易網絡,郵寄信件也開始出現萌芽。只需找到任何一家安東商會關聯的客棧,就可以寄到這些有門牌城市的展民住。

    而《民報》總社,便在西市南橫街第一百四十號,每天都有各地的信件寄來。

    最近從洛陽寄來的信件中,有一些讓杜甫覺得不對勁。

    “就是這些信。”

    葉暢接過信件後,翻開來看,眉頭漸漸皺起。

    《民報》被葉暢寄予厚望,一是控制輿論清流,二是倡導新風時尚,三則是普及些自然知識。比如說,他曾利用《民報》介紹安西、河中和大食、天竺、波斯的情形。除此之外,幾乎是從《民報》第一期開始,他就在推動文章白話化、句斷標點化和數字符號化。

    文章白話化,因爲《民報》的主要對象是市井之人,所以沒有受到太多的非議,句斷標點化也是如此,而這幾封信,都是針對數字符號化而來的。

    葉暢認爲,符號化的數字比起漢字計算方法要簡便,而數學的推廣普及,非常需要符號化的數字。數學對於自然科學的作用是無庸置疑的,葉暢想要推動各種發明創新的產生,就必需數學的興盛。

    葉暢看完信,冷笑了一聲:“子美之意呢?”

    這些信件,都是攻擊算學的內容,說《民報》之上的白話算學,乃是誤人子弟、謬種流傳,而且牽涉到數術,屬於歪理邪說。關鍵是這些信件乃是從東都國子監寄來的,寫信之人,是國子監的算學太學生。

    與後世有些人以爲科舉就是考四書五經不同,隋唐開科舉時,考的內容相當豐富,其中就有算學一科。不僅開算學,甚至在國子監中,專門招收算學的太學生,一共給二十人的招生名額。只不過這些太學生並沒有放在長安,而是放在洛陽。

    “長安太學裡倒沒有什麼風聲,這些信,我是理睬還是不理睬?”

    杜甫還是有些敏感的,信裡有些言語,他覺得指向的是葉暢,故此來尋葉暢拿個主意。

    “子美自己的想法呢?”葉暢問道。

    “坦率地說,若不是涉及暢然,我是會將這幾封信擇其文辭好者刊上《民報》。”

    ωωω⊕ TTKдN⊕ c○

    “哦?”

    “一來顯示我《民報》不偏不倚之公正立場,二來也是可以……按暢然的說法,就是炒作一番。”

    聽得杜甫說“炒作”,葉暢不由得大笑起來。

    “既是如此,那就炒作一番吧。”笑畢之後,葉暢眼睛裡閃動着光芒:“自天寶二載我在臥龍谷中開始辦私學起,如今也是十年了十年時間,也該讓這些昔日的孩童們出來了。”

    “嗯?”杜甫愣了下,不過,見葉暢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便沒有多問。

    長安和洛陽太近,每天夜裡都有疾馳的專門列車往來,故此僅僅過了三天,洛陽國子監中,一些太學生圍在一起,看着最新一期的《明報》。

    “當真是狂妄”

    “大言不慚”

    “我真不是挑事的人,但此事不能忍啊,諸位”

    衆人紛紛叫罵,原因上《明報》上雖然刊登了他們的來信,但同時在旁還有葉暢的評論:腐儒之言,食古不化,不足爲謀。

    “此事得去稟報先生”有人建議道:“這可是葉中丞所言,他乃是當朝重臣,又是邊關大將,我等不過區區太學生,如何能與之相抗?”

    “說的是。”

    “諸位這是老皇曆了,葉陟州如今大不如前,大不如前。”方纔那自稱不是挑事的人搖頭腦袋道。

    唐人喜以籍貫稱人,葉暢乃修武人,故此有人稱他爲葉修武,而修武又屬陟州,所以還有人稱他爲葉陟州。他在遼東成立功業,有些人也以葉安東呼之

    “哦?祝兄何出此言?”

    “諸位莫非忘了年前的傳聞?爲了二十九貴主的事情,葉暢竟然敢向天子揮拳,故此他雖然在怛羅斯獲一場大勝,拓地千里,俘虜數萬,卻直到現在也未曾聽說封賞,而且,天子冬時巡幸溫泉宮,他也未能相隨陪侍。你們道這是爲何?”

    “爲何?”

    “聖眷已失,葉暢要完了”那位祝兄得意洋洋地道:“在朝爲官,本事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聖眷,你們可知李林甫爲何會去相?不是因爲年老多病,而是因爲失了聖眷,結果呢,他就只有到遼東去苟延殘喘”

    這人信口胡謅,說得周圍的太學生一愣一愣的。

    身爲算學的太學生,他們天生就對葉暢沒有好感,早在當初葉暢用一些通俗的讀本,把原本玄之又玄的算數淺白地解釋之後,他們就有一種憂慮。

    這可是將算學這門神聖學科,與賬房、朝奉還有莊頭等同起來

    算學的最高境界,應該是成爲太史監,計算曆法、天象,怎麼能讓錙銖必較的商賈之徒也接觸到這些神聖的知識?

    “難怪他會親自在報上回應我等,大約就是閒得慌吧。”有人訕笑道。

    “他就是失了聖眷,畢竟也是當朝大臣,我等人微言輕,還是尋先生問問爲好。”

    “正是”

    衆人議定,便結伴去求見自己的先生。

    如今國子監算數科歸太史監管,而他們的先生,也與太史監有着密切聯繫。這位名爲瞿曇巽的國子監助教,乃是如今東都算學的第一人,雖然還有位司業在此,可是衆學生對於瞿曇巽更爲信任一些。

    事實上,他們之所以會對《民報》上的數學如此敵視,也是瞿曇巽在其後推波助瀾。

    “依汝等所見,當如何應對?”瞿曇巽問明前因後果,笑着問道。

    他盤膝跌坐,模樣甚是從容,那祝姓學生道:“助教乃當今算學大師,家學淵源,豈是葉陟州可比,請先生著文駁之,以正本清源,不使謬種流傳”

    “是,助教算學精通,若不出來,還有何人可以擔當此任?”那祝姓學子慷慨激昂地道。

    瞿曇巽又環視衆人,心中甚感滿意。

    他原本不是中原人,祖上出自天竺,自西域來到長安,先後數代擔任大唐的太史監,掌管曆法制定。但僧一行博採衆家之長,定大衍曆,取代了他祖上所翻譯的九執歷,也動搖了他家族在太史監的地位。所以一行去世之後,年僅十七歲的他就說動太史監同僚陳玄景、曾在太史監任過職的南宮說等人,攻擊大衍曆抄襲了九執歷,而且還抄得不精。

    官司打到了李隆基面前,結果讓他們失望,南宮說等人因此被罪,而他這個始作俑者,也因此被趕到了東京的國子監,遠離長安城這政治中心。

    他一直在等待機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回到長安,但當他從葉暢發行的書籍和《民報》上看到那些普及數學和天文學知識的文章時,看到推崇僧一行的文章時,他感到恐懼和憤怒。

    他,還有南宮說,都是天文算學的世家,他們這些家族世代壟斷着天文學和比較高深的數學,可以說,對知識的壟斷乃是他們能夠在朝堂上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是《民報》還有那些數學普及讀物,要將他們世代壟斷的知識公佈出來,這就是斷了他們家族的富貴之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諸位能入國子監學算學,都是一時才智之士。”他緩緩說道:“任此等歪理邪說流傳,至少有二害。其一,謬種流傳,誤導愚氓,乃至有奸邪之輩,操持所學,口稱圖讖,行悖逆之事;其二,使宵小之輩,粗得皮毛,一知半解,亦敢稱尊,反而令諸君所學,無用武之地”

    衆學子紛紛點頭,這話可不是瞿曇巽第一次說,這些學子對前一點並不是很在意,可對後一點十分重視,說直白些,如果數學普及了,也就意味着他們這些人所學的數學完成沒有了用處,他們想憑藉數學升官發財的美夢就破碎了

    故此,他們絕不能容忍此事

    “我非爲自家虛名,而是爲天下,爲朝廷,爲諸君行此事。”瞿曇巽接着又道:“葉陟州勢大,我與之抗,如螳臂當車,卻不得不爲之”

    他說得慷慨悲壯,彷彿只要一出聲,葉暢便要置他於死地一般。周圍的學子,畢竟年輕,不免有些激奮,那姓祝的振臂道:“助教請放心,叵是葉暢當真敢以勢逼人,我等便敢去敲那登聞鼓”

    “正是,也讓天下人知曉,我們算學太學生亦是忠義之士”

    瞿曇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雖然瞿曇家在太史監裡經營多年,頗有影響,但是與葉暢這樣真正手綰大權的重臣相比,他差得太遠了。如果不造出一些聲勢,他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雖然京中有位大人物保證,只要他能壓過葉暢一頭,讓葉暢吃個憋,必然要大力擡舉他——可是自己手中多一份倚靠,總比完全仰仗別人要強。

    “助教欲如何行事,我等必附驥尾”那祝姓學子又道。

    瞿曇巽向他微微一笑,兩人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他眯着眼,沉吟了一會,多面手才道:“既是如此,我倒是有一計。”

    “助教請講。”

    “向民報及葉陟州宣戰。”

    “宣戰?”衆人聽了,都嚇了一大跳。

    這可不是一般人,此乃當朝重臣,就算如祝學子所說,葉暢已失聖眷,可他畢竟是殺人如麻的名將,他們這些腰間佩劍只作裝飾的學子,也能向葉暢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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