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略有些沉重的吃完了在風影閣的晚餐,太陽便已經漸漸日落西山了。
“我們起程吧。”軒轅臨風起身,聲音低沉着說。
莞莞看着,有些心酸。
爹在這裡一定生活了很久,這樣猛然離開,心裡必然會很不好受。
“爹,您別難過,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回來的。”莞莞輕聲開口安慰道。
“嗯,是啊,我們還會再回來的。”軒轅臨風默默的自語道,便提步朝殿外走去。
莞莞在後面默不作聲的跟上。
一干人,陸陸續續的出了風影閣大殿。
此時,外面的廣場上,聚集了全部的風影閣弟子,在落日的餘暉中,散發出一種悲壯的氣氛,讓人覺得很是壓抑。
天邊,一抹殘陽似血,衆人心思如麻,在這樣沉寂的氛圍中,大部隊終於開始前行。
風月王朝碧落山莊地牢。
淺墨慢悠悠的轉醒,還沒睜開眼,從空氣中便傳來陣陣令人嘔吐的血腥與腐臭味,他皺着眉,強忍吐意,耳邊,也不時傳來“嗚嗚嗚”的低鳴。
淺墨緩緩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間牢房裡。
再仔細看看,發現這牢房,竟然是碧落山莊的地牢。
聽着聲音,淺墨好奇的望去,整個人立時如被施了魔咒一下立在原地不能動彈。
旁邊那個牢記裡,地上攤着一個不停發着聲音的事物,正是那東西,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剛纔他聞到的血腥與腐臭味,應該便是從那東西的身上發出來的。
她怎麼會還——活着?
淺墨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直至貼到自己牢記的牆上,退無可退後,這才停住腳步。
藉着昏黃的光,他能看見旁邊牢記裡,四處爬着老鼠,那些老鼠,不停的爬向她,而且,似乎是在
不停的啃噬着她,所以,她纔會發出那樣痛苦的聲音吧。
淺墨心下劇痛,再也沒辦法看下去。
他陡然跑到與她最近的那面滿是鐵條鑄成的牆壁面前,大聲的驅趕着那些噬咬她身體的鼠蟻。
“走開,快走開,不要再吃她的肉了,不要再吃了……”淺墨說着,整個人無力的蹲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
那些老鼠受到驚嚇,一個個飛快的四散逃竄,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
地上的已經四肢全無的張靜雪,似乎聽到了淺墨的聲音,她那呻吟聲逐漸淡了下去,直至微不可聞。
“娘,看您這樣生不如死,兒唯有不孝一途了,只希望你在黃泉路上,能好好保重。”過了半晌,似乎是下了決心,淺墨一把將臉上掛着的淚珠抹掉,決絕的衝着那微微蠕動了一下的張靜雪道。
張靜雪雖然面目全非,可是,淺墨的話她依然是聽見了,但是,儘管如此,她卻做不了任何回答,只得嗚咽着發出幾個模糊的聲音,她努力的揚起髮絲零亂五官不全的頭,想“看看”他。
可那,也僅僅只能是她內心的奢望罷了。
入眼處,毫無意外的是一片漆黑。
淺墨運氣將全身的真氣都運到自己的右手掌上,終於,閉上眼睛,衝着那散發着濃濃腐臭味的張靜雪而去。
只聽“噗”一聲,張靜雪嘴裡猛然吐出一口血,就那樣直直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淺墨就那樣安靜的站在她的面前,整個人臉色煞白的狠狠握緊了拳頭。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從小到大,他對他的虐待,以及他明明知道一切的真相,卻隱瞞至今,最後,竟然爲了別的女人如此虐待他的親孃。
他恨,恨這樣的冷心絕情。
淺墨剛剛想着,便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朝地牢這邊跑過來。
“少爺,幫主讓我們接您出去呢,現在您身份已經真相大白,我們這些小的,真是太爲您高興了。”來人滿臉堆笑,無比諂媚的衝淺墨恭維道。
淺墨心下不解,依顧飛天的性格,是決計不會如此輕易的將他放出去的,他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呢?
不過,只要跟着出去,應該便能知曉顧飛天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不是狠嗎?
那看誰狠得過誰。
“我爹既然要接我出去,便是認了我這個兒子,還不開門,放本少爺出去。”淺墨還記得,這牢頭曾經極其的蔑視過他,現在一見他身份不同往夕,連帶着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殷勤起來,還真是有夠牆頭草的。
“是是是,小的這就開門。”那牢頭哆嗦着便拿鑰匙開門,無意間撇了下旁邊牢房,一下子神色大驚。
“她,她怎麼沒聲音了?”他可記得,她被擡進來時,可一直不停的發出呻吟的聲音,現在,怎麼如此安靜,像呼吸聲也不存在了?
“她死了,可能是被老鼠咬死的。”淺墨面色淡淡,若無其事的回答,可他,內心,卻早已經波濤洶涌。
“啊,這件事情,我可得去報告給幫主知道,幫主說了,不能讓她就這樣輕易的死掉的。”那牢頭擔憂的說。
“嗯。”淺墨暗暗握了握拳,跟着那魂不守舍的牢頭出了地牢。
“蘿兒,我只是怕你離開我才這樣做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將你留在我身邊而已,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淺墨剛被帶到顧飛天的院子裡,便聽見顧飛天向綠蘿認錯的情景。
“飛天,那濃兒呢?濃兒怎麼沒有跟我一起回來?”綠蘿看着顧飛天大聲的質問。
是,她是有愧於他,可是,若是這樣,他便對濃兒出手,那她是決不會原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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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