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鵬走到外面，上了空行車。項紫丹看他來了，一邊啓動車一邊說：“這麼快就出來了，我們正在討論，要不要等您呢！”

“什麼意思啊？”舒雲鵬笑道：“都巴望我不回家了？”

“哪能呢！”艾米莉“嗤嗤”笑着說：“您跟克萊爾司令官有些日子沒在一起了，我們想你們總該親熱親熱吧……”

“你個小混蛋！”舒雲鵬伸手去抓艾米莉：“就這麼在背後編排我，小心我告訴克萊爾，讓她收拾你們！”

“不敢了不敢了，中校……”艾米莉一邊討饒一邊卻仍然嬉皮笑臉：“我們只是擔心，您總是不去見司令官，她會不會生氣……”

舒雲鵬哭笑不得：“你們真是越來越壞了！”

“是真的呀，中校，”樑晶晶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這麼晚了她找您，我們還以爲……”

“別瞎想！”舒雲鵬說：“克萊爾找我，是因爲她碰到問題了，所以找我來商議一下，沒別的事。”

“什麼事要大晚上的把您找來？”項紫丹問道。

“軍事秘密！”舒雲鵬笑了笑說：“我可沒騙你們！”

“噢！這我們就不問了。”

說話間，車已到了家門口。下車時，舒雲鵬對她們說，要她們這幾天好好休息，過幾天可能有大行動。除了開始，這一路上一直沒說話跟在他身後的項紫丹，突然很認真地叫了聲“中校”。

“怎麼啦？”他站住，回頭問道：“想說什麼就說啊！”

“有件事我想說一下，”項紫丹未開口，臉先紅了：“可以嗎？”

“當然，你說啊！”

“一有行動，您一定會派我們出去的，”項紫丹說：“我們只有三個人，加上易如，也只有四個人。所以，我覺得您應該把另外四位姐妹也用起來。”

項紫丹指的是當時委員會派給他的最後一批護衛，舒雲鵬確實從來沒跟那四名護衛打過什麼交道，幾乎等於把她們晾在了情侶堡壘。當時有秦懷玉在，一個頂仨，所以他從來沒派給她們具體的事做，他甚至叫不出她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確實辛苦你們三個了，”舒雲鵬感到抱歉：“進屋來吧！”

“辛苦是應該的，”項紫丹欲言又止：“可是……”

“怎麼不說了？”舒雲鵬等不到下文，就問道。

項紫丹看看他，卻低下了頭。舒雲鵬看她不說了，很奇怪。他又看艾米莉和樑晶晶，誰知這兩位也低下頭不說話。

“怎麼回事？有事瞞着我？”

“紫丹……紫丹姐懷孕了！”艾米莉開口說了：“她擔心過不了多久，她就不能跟在您身邊保護您了！”

“坐，都坐下！”舒雲鵬只是一怔，沒怎麼吃驚。既然有這種關係，自然免不了會有這結果，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好的，就把那四位從情侶堡壘接過來吧！”

“太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接她們！”艾米莉很高興地說。

“明天晶晶跟你一起去，可以有個照應，”舒雲鵬說：“現在你倆去睡覺，明天早點出發……我跟紫丹說幾句話。”

“幾個月了？”艾米莉和樑晶晶離開後，舒雲鵬問道。

“快三個月了……”項紫丹低着腦袋不敢擡頭了：“對不起……”

“該我說對不起啊！總讓你們做這做那，一點也不關心你們！”舒雲鵬由衷地感到歉意：“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出去了，就待在家裡。”

“謝謝中校，”項紫丹輕聲說：“可我擔心她們兩個……”

“沒什麼事的！”舒雲鵬說：“有你擋在前面，她們能輕鬆樂得輕鬆，你放手了，她們就會擔起責任來了！”

“嗯……”項紫丹點點頭。她知道舒雲鵬說得對，很多時候她都擋在前面，其他人有得輕鬆樂得輕鬆了。她一懷孕，艾米莉、樑晶晶就得擋在前面，對她們來說沒準兒是好事。

“好了，早點去睡吧，”舒雲鵬柔聲說道：“以後你就不要事事搶在前面，該休息就休息，不要勉強。”

“好的！”項紫丹笑了笑，站起來準備出去，舒雲鵬突然說：“等下！”

他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想好好抱她一會兒。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他把她抱起來，在她臉上吻了好久。一開始很吃驚的項紫丹，不知所措地被動地接受着他的親吻和愛撫，但很快，她激動起來，主動開始吻他了。

兩人緊緊擁抱着，倒在了大沙發上……舒雲鵬雖然衝動，但還是很理智的，他只是吻她撫摸她，沒有進一步動作。

“好了，”他摟着她，壓制住自己胸中已經開始升騰的欲 火說：“否則對孩子不好……”

“嗯……”項紫丹的臉色潮紅，但也很理智。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說：“太晚了，該睡覺了……”

他目送項紫丹走遠，關上門，心裡不知什麼滋味。他又會有一個孩子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完全無法判斷了。

他也不知道，這以後還會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他一無所知。既然他跟這些女孩有這種關係，發生這樣的事，算不上在意料之中，但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他正胡思亂想，項紫丹又回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張靜怡。

“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

“當然不是！”舒雲鵬說：“我是說，這麼晚了，我們都打算睡覺了。”

“這不正好嗎？”張靜怡毫無顧忌的話，項紫丹聽了抿嘴一笑，連忙告辭。

“臉皮真厚！”舒雲鵬失笑：“你看紫丹都被你嚇跑了！”

“那有什麼，”張靜怡若無其事：“她們幾個呢？”

當她聽到舒雲鵬說，易如去看媽媽，今晚就在媽媽那裡過夜，艾米莉、樑晶晶去情侶堡壘接人時，很開心地說：“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真無恥，你！”舒雲鵬哭笑不得：“把你的艦隊丟在空中，自個兒跑我這裡來，好意思嗎？”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張靜怡很爽快地說：“我不會象克萊爾那樣的……哦，聽說她發高燒，她沒事吧？”

“還好，第二天燒就退了。”

舒雲鵬沒有多說，但他心裡其實很不安。一向身體健壯的克萊爾，說病就病，說發燒就發燒，雖然查不出什麼原因來，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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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累的吧！”張靜怡說：“她也真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那麼多的事，她這個司令官能放得下？”舒雲鵬嘆了口氣：“如果她休息了，誰來替她頂雷？”

“你唄！”張靜怡調侃道：“你不是總說，你這個中校軍銜形同虛設，身邊沒兵沒卒，純粹是張飯票嘛！讓她下來休息，你去當這個司令官吧！”

“你還別說，我還真想過！”舒雲鵬毫不客氣。他經常模擬一些戰役，很想親自嘗試一下實戰：“任何事只要認真去做，只要不是太笨的人，總會慢慢做得象的！”

說話間，兩人沒有任何猶豫，一起來到浴室。脫了衣服還沒進浴缸，張靜怡已經急不可耐，抱住他開始吻他……

一陣瘋狂的折騰，弄得衛生間裡到處是水……

“好愜意……”兩人躺在牀上時，張靜怡似乎意猶未盡：“我說，從火星基地回來後，我們就沒在一起過了吧？”

“好象是的，”舒雲鵬記不得了，所以隨口答道。

“我好想你，想很久了……”張靜怡喃喃道，一副小女人的嬌羞模樣。

“說起這事……”舒雲鵬心裡忽然一咯噔：“我跟你在一起，第一次是談判的時候，在瓊斯人的飛船上是吧？”

“是的，怎麼啦？”

舒雲鵬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她的肚子，他心裡開始發虛了。他跟張靜怡有那種關係，是在項紫丹之前，現在項紫丹懷孕三個月了，張靜怡的肚子仍然波瀾不驚毫無反應：“半年多了吧……”

張靜怡一下子驚覺過來，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的肚子：“你是不是懷疑，我和克萊爾一樣了？”

舒雲鵬無法隱瞞他的疑慮，點點頭說：“紫丹懷上了，我跟她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時間遲，次數也少……”

張靜怡大笑起來：“你幹嘛啊，象犯了什麼大錯似的，這麼緊張！告訴你，我不在乎，什麼X系統崩潰，不就是不能生孩子了嗎！”

“你真的無所謂？”

“是的！所以你也別建議我去找黃朗什麼的，就當它是了，行了吧！”她笑着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現在睡覺！”

張靜怡說完，就閉着眼躺下，很快，輕輕的鼾聲響起。

但舒雲鵬，這一夜他失眠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想起自己在那個世界裡，在農村插隊五年。乏味而平淡的生活，那五年裡，他幾乎記不得有多少值得記住的事。

但在這裡，他還沒到五年呢，發生的事已經讓他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了！說豐富多彩也罷，說混亂不堪也罷，生活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歷練，甚至讓他變得放縱而且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