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絕要《煉獄變》有什麼作用，難道是要以毒攻毒嗎？讓那些睜着眼睛的女人“屍體”都參觀一遍《煉獄變》
我對秦絕這種做法不是特別信服，觀者，非死即瘋。
明顯就是害人的東西，況且邱石已經說了，這些女人一接觸到空氣，細胞就會重組，據我所知，細胞重組的基因，要麼變異，要麼死亡，秦絕要《煉獄變》到底有什麼用途。
我回想着當天晚上，我、莫展輝、白如夢、老李和秦絕五人，從鬆海市博物館裡將《煉獄變》盜出來，這五人中，只有我和秦絕真正見過這幅畫的完整面貌。
我悄悄的將邱石拉到身邊，詢問道：“邱哥，這些女人之前都沒接觸到空氣嗎？那她們在地下是怎麼存活的？”
邱石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氧氣！地下倉庫被通了氧氣管道，之前我解剖過一個死者，她們的胃裡不存在任何能消化的食物，也就是說，她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而且還有洗過腸胃的痕跡。”
被人洗了腸胃，那應該就是一副乾淨的肉身，身體內沒有任何殘留物，通過這種方式來製造刑屍嗎？
現在，我更加懊惱不已，真怪當時自己氣性太大了，要不然，這些東西，從丁教授嘴裡全能問出來。
我遺憾的低下頭，說道：“邱哥，對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要不然……”
邱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不要自責，你的做法是人之常情，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好不了多少，畢竟，你這輩子都差點毀在他手裡。”
說完，邱石不禁的笑了一下，就像聽到笑話一樣。
邱石看了看我，解釋道：“換位思考的話，你才我想到誰了？蕭華，這事如果換作是他，你們看見丁教授的時候，估計就是殘缺的屍體了，哈哈。”
也不知道邱石哪那麼開心，是因爲蕭華回來嗎？也許他不知道，蕭華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真身，這事他親口跟我承認的。
我並沒有將這些話，告訴邱石，以免破壞他的好心情。
邱石這麼說，我更加肯定之前的推測，秦絕找來《煉獄變》的目的不是救人。
一個小時以後，老李風風撲撲的來到刑警隊，之後，我們一幫人都被轟出大廳，大廳內，關着燈，只點燃老李帶來的幾根蠟燭，偌大的大廳內，擺着90多個活着的“屍體！”
最後，就連老李也被請了出來，樓道顯得格外狹窄，莫展輝左右大局，扯着嗓子喊道：“你們……你們那幫沒事的警察，還有別人的人，都可以下班了，謝隊長留下就可以了。”
謝新山，刑警隊的隊長，我記得以前刑警隊的隊長是蕭華，這傢伙歲數跟莫展輝差不多，應該和邱石他們屬於同一批的人，但是，混到現在什麼本事都沒有，這麼多年，只是一個隊長，呵呵！
衆人都走了以後，我看着門縫底下，露出微微的紅光，然後，秦絕將門打開，冷着臉，看着莫展輝，冰冷的說道：“閉嘴。”
莫展輝嘴一撅，腦袋轉向別處。
秦絕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老李，關上門之後。
老李湊到人羣中間，小聲的說道：“《煉獄變》非同小可，老爺手裡那副是真跡，大家千萬別出聲。”
就連一直持相反意見的易芯宇都跟着點頭，看來，大是大非上，易芯宇還是知道輕重的。
我們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鍾，透過門縫的光芒，越來越耀眼，裡面的場景，就像着了火一樣。
莫展輝趴着門縫，希望能從來裡面看見點什麼，忽然，只聽見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音很刺耳，完全脫離聲帶的那種感覺。
這不奇怪，我看過《煉獄變！》的確有這種效果，一個女人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羣女人的聲音，很糙亂，就像女澡堂子進去一幫男人一樣。
這種炸鍋的聲音，有種第一時間就想衝進去的感覺，不過！聲音在逐漸變小。
“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哪兒？”
“那張沒臉的人是誰？”
“爲什麼我在那裡，沒有了……”
諸如此類的話，好像這些女人都是在某一時間，別人擄走，好像都從鏡子裡看見可怕的東西，類似我在西藏昌都看到的那隻無皮人。
這些女人都經歷過什麼？不久之後，裡面的女人聲音消失了，刺眼的光線也逐漸減弱，慢慢地，變成蠟燭本身的燈光，我對這種光線至今還無法忘記，鬆海市地下博物館內，秦絕攤開《煉獄變》之後，那耀眼的光芒，奪魂攝魄。
幾分鐘之後，秦絕將門打開，蠟燭被秦絕熄滅，已經用布包裹好的《煉獄變》，交到老李手裡。
秦絕冷冷地說道：“去開車！”
老李點頭應是，拿着《煉獄變》向樓梯下走去。
莫展輝和邱石沒敢在第一時間走進大廳，對着秦絕詢問道：“老秦，怎麼樣了，那些女人還有得救不？她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秦絕冷峻的表情，深邃的目光，甚至都沒看他們二人一眼，雙手背後，緩慢的向樓梯走去。
莫展輝摸進大廳，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天，他纔將大廳內燈打開，我們進去一看，一個個光着身子的女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什麼姿勢都有。
如果事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看到秦絕走出來的一幕，你會以爲……
邱石挑了幾個靠近自己的屍體，摸了摸脖子，表情很難看，說道：“死了，都死了！沒有一個能活着。”
說罷，邱石眼神露出剛毅，向樓道跑去，想也不用想，邱石肯定是去追秦絕要說法去了。
不過，在我看來，秦絕一開始就沒想着讓這幫女人活命，至於《煉獄變》的用途，只能事後詢問老李了。
莫展輝看着倒是很舒心，解決一個大麻煩，意味深長的看着謝新山，說道：“幸好剛纔沒讓你下班，老謝啊！找幾個靠得住的手下，把屍體處理掉，記住，要做好保密工作。”
謝新山爲難的點點頭，
畢竟，莫展輝是刑警隊的頂頭上司，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莫展輝手底下混飯吃，沒什麼大本事，但是，吃得還不錯，這就是謝新山這麼多年混跡長存的原因。
人變成屍體以後，會發出一股氣味，這麼多屍體擺在大廳內，屍體特殊的氣味馬上瀰漫在大廳內。
易芯宇第一個捏着鼻子向外走去，我聞一會兒，感覺越來越難受，也跟了出去，來到樓道內，我點着一根香菸。
易芯宇對着我問道：“孫葉，聽說你之前看過《煉獄變》那幅畫，長什麼樣。”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形容，畫中的內容，極其複雜，不是能用語言能描繪的，我只是簡單的說道：“裡面畫得內容，全是一些將死之人，或者類似地獄裡面的人，遭受的苦難，讓人看了以後，有枉生的衝動。”
易芯宇“哦”了一聲，不再多言，
不一會兒，邱石也走上樓梯，一看就是沒追到秦絕，面色鐵青，好像誰欠他錢一樣。
易芯宇剛要上前詢問，被我制止住，小聲在她耳邊嘀咕道：“你先別招邱主任，他現在點火就炸。”
“何以見得。”易芯宇莫名其妙的問我。
我看邱石瞪着眼睛，向大廳內走去，說道：“你等着看吧！邱哥第一個發火的對象，就是莫展輝。”
果不其然，邱石進去沒兩分鐘，一杯茶杯碎地的聲音響起，這一摔力道很足，我能明顯感覺到，杯子被摔成粉碎。
幾秒鐘過後，裡面響起邱石大喊的聲音，“姓莫的，你安的什麼心，她們就不是人嗎？現在老秦出手，合你意了？啊……”
隨着邱石的咆哮，不一會兒，莫展輝從裡面灰溜溜的走出來，看了我一眼，問道：“老秦呢？”
我和易芯宇齊刷刷的搖頭，表示不知道。
當莫展輝氣沖沖的走下樓梯不久，邱石也追了出來，我合計着，估計這兩個人一定是秦家討要說法去了。
我和易芯宇聊着，是不是秦家湊個熱鬧。
他看了我一眼，“你還嫌不夠亂嗎？”
我慢慢解釋道：“秦大師是什麼人，死人都能救活，回去之後估計就能知道真相了，丁教授……你懂的！”
易芯宇點了點頭，我們回到秦家的時候，還沒走進院子，就聽見邱石和莫展輝的對罵聲。
不是他們倆一起找秦絕來興師問罪嗎？現在怎麼對掐起來了？
我們悄悄的走到草坪的不遠處，就看見石頂武一臉的悲哀，我疑惑，這件事跟石頂武有什麼關係。
再看！草坪上躺着一具屍體，蒼老的臉龐，讓我一下就認出來此人是丁教授。
王八蛋，死了？
我兩步衝了上去，看着丁偉脖頸上有一道菱形的傷口，傷口刺入的位置，直指動脈，放血的傷口短時間內無法止血。
我不由得驚慌起來，莫展輝和邱石激烈商討的話題，現在石沉大海，而這種傷口，以及如此專業的手法，除了血漫，我想不到第二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