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開懷暢飲整整一下午的那些士子們，大都已經是醉意熏熏。有那興致高昂的，甚至已經開始縱聲狂歌。
今日的小湯山集會，所有人都覺得不虛此行。這種新穎別緻的集會，讓他們覺得，比之在青樓之中痛飲，還要痛快的多。
“轟！轟！轟！”
忽然，一片煙花呼嘯着衝向了夜幕。頓時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朕總算是知道你爲什麼要等到晚上了。”
徐鵬舉也道：“這可是咱們侯爺最拿手的了。”
看着那在半空中不斷炸響的五彩煙花，場中的那些姑娘們，都放聲尖叫。
京城的那些士子，有許多在上元節時曾見過這五彩煙花。但是此時這場中的，卻大都是來自外地的士子。別說見，他們就是做夢也想不到，煙花竟然可以有顏色。
場中的氣氛，頓時被推上了頂點。
蘇淺雪不由得又想起了上元節時的情形。
而唐焰焰，則是滿目癡迷，情不自禁的道：“好漂亮的煙花啊。”
小湘兒拍着手道：“好漂亮……好漂亮……”一直嚷嚷着讓荷香把她抱得更高一些。
這場煙花，足足燃放了一炷香的時間。卓不凡把上元節的存貨，全都給放了。雖然沒有擺什麼造型，但是這已經足夠讓衆人驚豔了。
煙花放完之後，場中仍是一片沉寂。衆人都沉浸在方纔的美好氛圍之中。
忽然，又是“嘭”的一聲。
一片火樹自山坡最低端燃起，一直蔓延到了山坡的最頂端。
卻是趁着放煙花的這半晌，有人從山坡下到山坡上擺放上了“火樹”煙花。
場中衆人，已經完全被這震撼的場面所震懾住了。場中一時間鴉雀無聲。
那火樹，一直蔓延到了山坡最上方的一方大青石，並沿着青石蔓延了一週，將青石包圍了起來。
衆人這才注意到，在青石上面，出現了一個略顯清瘦的背影。
“顧媚兒……是媚兒姑娘……”
有世子興奮大叫。他們知道，這是顧媚兒要開始表演了。這纔是今日衆人齊聚小湯山的原因，也是今日的重頭戲。
接着，四處就都有人道：“噓……大家都不要吵，不要影響顧姑娘表演……”
制止衆人喧譁的，都是江西的舉子，這是卓不凡之前就跟嚴嵩交代過得。不然的話，若是衆人都喧譁起來，上千人吵吵嚷嚷，誰還聽得見顧媚兒的聲音。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顧媚兒依然沒有回頭，聲音悠遠而清越。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顧媚兒剛剛開口的時候，還有人不屑一顧。因爲這麼粗淺直白的詩句，實在是顯不出文才來。可是，隨着顧媚兒後面的詩句出口，衆人漸漸從這直白之中，品出了與衆不同的味道。
要知道，這可是後世廣爲流傳的一首現代詩，被許多人喜歡，還一度被人謠傳爲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作品。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裡，不捨不棄……”
空靈悠遠的聲音，在夜空之中飄蕩。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生怕錯過一句。
“來我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裡。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隨着最後一句落下，那周圍的火樹正好燃盡。青石臺上，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紛紛要求顧媚兒現身。
片刻之後，一條火龍忽然從不遠處蔓延而來，又把大青石圍了起來。
這也是之前卓不凡就讓人安排好的，青石周圍挖出了壕溝，方纔在顧媚兒吟詩之時，莊自在讓人把火油倒入了壕溝之中，點燃之後，便形成了火龍。
衆人又重新歡呼了起來，火光映照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
雖然各個篝火旁邊灼烤的野味此時已經散發出了誘人的肉香。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顧得上去品嚐美味。
火光燃起之後，衆人的注意力，又被高臺上的顧媚兒吸引了過去。
此時，顧媚兒那流瀑般的髮絲，隨意披散在肩頭。身上，是一件用金箔做成的抹胸和小裙子，露出那纖細修長的腰肢，和雪白的玉腿。
火光映照在她的衣服上面，閃閃發光。
“咚咚咚……”
隨着鼓點響起，顧媚兒的雙手高高舉起，腰肢也隨之開始擺動。
衆人這才主意到，她的衣服上面，不只是金箔，還綴滿了金色的鈴鐺。
隨着舞姿，鈴聲清脆的響起。
衆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顧媚兒那勾魂奪魄的舞姿。
隨着音樂，顧媚兒的舞姿漸漸變得更加狂野了起來。她擺動着腰肢，舞動着性感撩人的肢體，把她那迷人的嬌軀美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場中舉子們的心，隨着顧媚兒的舞姿，都變得火熱了起來。
他們怎麼都想不通，前一刻還空靈悠遠的顧媚兒，這一刻怎麼就變得如此性感撩人。
那些舉子們，生怕錯過了顧媚兒的每一個動作，都情不自禁的往高臺靠近。
甚至，不只是哪些舉子，就連場中的姑娘們，都是如此。
顧媚兒的這舞蹈，是跟着瑟琳娜學來的。而她身上的那件金色的衣服，則是卓不凡根據後世的靈感設計的。
一開始，顧媚兒對於穿這麼性感暴露的衣服，跳這麼撩人的舞蹈，心中還很是牴觸。不過，她在看過了瑟琳娜的舞蹈之後，就全都釋然了。
用卓不凡的話說，藝術是不分國界和時代的。顧媚兒看得出瑟琳娜舞蹈中的那種美。
看着高臺上顧媚兒的舞蹈，再看看卓不凡身邊的瑟琳娜，朱厚照哈哈大笑。瑟蓮娜是他送給卓不凡的，他也曾看過瑟琳娜的舞蹈，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顧媚兒的舞蹈已經接近了尾聲，她雙腿跪地，纖腰往後折去，雙臂款款擺動。接着，她蠻腰一擰，修長的大腿旋飛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