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道:“那就什麼都不用做?”
卓不凡道:“派人去搜集證據。記住,一定不能打草驚蛇。還有,派得力的人手監視石文義還和他家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卓不凡覺得,既然石文義殺人滅口的計劃沒有奏效,他師弟也被自己給抓住了,那他說不定已經在準備後路了。要是讓石文義給跑了,那可就真是什麼都白搭了。
“是!”
張宣抱拳領命而去。
看着張宣離開的背影,卓不凡的眼中驟然閃過一抹寒光。
若是真有了石文義通敵賣國,向關外的韃子出售軍械的罪證,卓不凡一定會跟他連本帶利算算這筆賬,讓石文義死無葬身之地。
……
蜀中,唐門。
唐烈在竹樓窗前負手而立,身後,是他最爲倚重的左膀右臂,唐門的內堡管家,唐智。
唐烈開口道:“你覺得,卓不凡那人如何?”
唐智答道:“小弟曾隨他前往江南霹靂堂,對他的爲人和品行也算是有些瞭解。他重情重義,是個值得結交的人物!”
唐烈點頭道:“當時我就覺得,次子定非池中之物。我那時候還惋惜他乃是宦官之身,覺得數十年後,說不定也是內廷數一數二的人物。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僞裝宦官入宮,非但沒有被皇上怪罪,還被敕封爲錦衣衛指揮同知。真是令人驚訝啊。”
唐智道:“而且,照三公子信中所說,他聖眷極隆,假以時日,估計錦衣衛指揮使之位,非他莫屬。”
唐烈點頭道:“是啊,而且,照唐傲所說,皇上還把監察天下江湖門派的職責也給了他們南鎮撫司。唐傲現在也是南鎮撫司的錦衣千戶了,只要卓不凡不倒,以後咱們唐門在朝廷方面應該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唐智道:“那家主是準備選卓不凡了?”
唐烈點頭道:“雖然他現在的權勢還不如張永,但是焉知他以後會到什麼地步?況且,他完成這一切,不過是用了幾個月而已。此子,妖孽啊!更何況,咱們見過他,瞭解他,總比素未謀面的張永要強得多吧?”
唐智道:“可是這一直都是北鎮撫司的牟斌在負責。”
唐烈笑道:“你以爲募兵能鬥得過卓不凡?”
唐智道:“家主說的是,那家主是準備鼎力支持卓不凡了?他們討要銀子的事兒……”
唐烈問道:“你覺得,卓不凡爲什麼要蓋那什麼娛樂城,爲什麼要銀子?”
唐智道:“不是爲了掙錢嗎?”
唐烈搖了搖頭,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此舉,全都是爲了皇上。”
唐傲詫異道:“爲了皇上?”
唐智點頭道:“卓不凡之所以能在短短時間之內達到如此的地位,靠的還不就是皇上的寵信嗎?而且,據傳言,咱們那位皇上,可是貪玩的很。所以,我覺得,卓不凡等人此舉,怕是爲了取悅皇上。當年劉瑾上位,還不就是因爲他善於揣摩聖意嗎?給皇上建造了豹房。”
唐智道:“那大哥就是準備鼎力支持他們建造娛樂城,好讓三公子在皇上面前也可以由一席之地了?”
唐烈回頭看了唐智一眼,道:“支持是肯定要鼎力支持的。不過,有一句話你沒有說對,咱們支持的是卓大人,而不是皇上。皇上要是需要支持,會有多少個家資億萬之人願意?哪裡輪得到咱們?就是卓大人,你覺得他就從別處找不到人願意出銀子?先不說他本就是出自甘肅五虎斷門刀卓家,還曾是護明山莊玄武壇的香主,他就只要放出一句話去,想要資助他的人恐怕能擠破他的門。”
唐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道:“大哥的意思是……”
唐烈道:“正如你所說,卓大人是個很重情義的人,所以,他纔會讓唐傲做了錦衣千戶。不然的話,唐傲跟他的情義可以跟他那位結義兄長比?還是後臺可以跟張宣比?”
唐智點了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唐烈接着道:“所以,人貴在自知,咱們只要抓緊卓大人這棵大樹就行了。至於攀附皇上之類的不切實際的想法,想都不要去想。“
唐智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人,送銀票進京。大哥,您看,咱們送多少?”
唐烈目光漸漸變得悠遠,沉聲道:“咱們唐門百年,還蓋不起一座大樓嗎?告訴唐傲,卓大人需要多少,我唐門竭盡全力滿足他!”
唐智有些爲難的道:“大哥,真的要如此孤注一擲嗎?”
唐烈道:“當年老家主就是因爲說我開拓不足,但是守成有餘,才把這諾大的唐門傳給我。但是今日,我也要豪賭一場了,我有預感,我不會賭錯的。”
唐智道:“我這就去安排。”
唐烈點了點頭,在唐智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唐烈又道:“讓焰焰帶人去吧,選族中精銳子弟五十名,讓焰焰帶去,也可以幫幫唐傲。”
唐智一愣,道:“是。”
唐烈道:“那丫頭的心思,以爲我看不出來?機會我給她了,但是咱們唐門也不會去刻意攀附,最後什麼結果,就看他們自己了。先讓她帶十萬兩過去,若是不夠,咱們再給!”
唐智點頭應道:“是!”
唐智離開之後,唐烈目光悠然望着窗外的竹林,喃喃自語道:“但願我沒有選錯吧!”
……
京城,城外荒廟。
卓不凡手提長劍,跨步進入殿門。
破敗的大殿之內,一老一少兩個男子,正被五花大綁在大殿裡的立柱上。
這兩個男子,正是卓青天和卓不平父子二人。
本來,卓不凡並沒有準備現在就對他們父子二人下手。而是準備待將來找機會打上卓家,爲王氏報仇的。
可是,沒想到那父子二人竟然還膽敢去都察院告自己。
那天劉瑾帶着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宇向卓不凡發難之後,卓不凡就暗中吩咐屠雄,把這父子二人悄悄拿下了。
這種隱秘之事,卓不凡還是交代給屠雄更加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