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傲抱拳應了一聲,然後示威似的看向石文義。
石文義氣的面色鐵青,怒聲道:“唐門敢動牟大人一根手指頭試試?”
卓不凡笑吟吟的看着石文義,悠然道:“糾正一下,不是唐門動他,而是本官動他!”
石文義冷笑道:“你們同爲從三品的錦衣衛指揮同知,你有什麼資格動他?”
卓不凡道:“牟斌假若敢去唐門,那就是藉着錦衣衛的招牌在江湖上招搖撞騙,謀取私利,本官身爲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有監察錦衣衛內部風紀之責,如何就動不得他?”
“你……”石文義怒聲道:“你別忘了,錦衣衛有監察天下門派之責!”
說到這裡,石文義瞥了唐傲意味深長的一眼,沉聲道:“有人舉報唐門勾結韃子,意圖謀反!牟大人前去調查,合情合理,如何就成了打着錦衣衛的旗號招搖撞騙了?”
卓不凡冷笑道:“監察天下門派,那是我們南鎮撫司的責任,跟他姓牟的有什麼關係?他用監察江湖門派的藉口威脅唐門,滿足他的私慾,不是招搖撞騙是什麼?”
石文義怒道:“自錦衣衛創立以來,監察天下門派,一直就都是北鎮撫司在負責……”
沒等石文義話說完,卓不凡就冷笑着打斷道:“那是以前。現在,陛下已經將監察天下門派的職責賦予了我們南鎮撫司。若是不信,石大人可敢跟本官去面君?”
“你……”
石文義自然是不敢的,卓不凡的聖眷現在可是直逼劉瑾,他哪裡夠看!
況且,這件事,石文義也是從劉瑾那裡得到過確認的。
本來,石文義對此還想來個充耳不聞,以後照舊讓北鎮撫司去監察江湖門派。反正,那些江湖門派只知道是錦衣衛找他們,又哪裡會去確認到底是南鎮撫司的還是北鎮撫司的。該給的好處,他們一點也不會少給。
可是今日卻是話趕話跟卓不凡來了一個對質,恐怕以後再想要充耳不聞矇混過關,是行不通的了。
石文義心中暗惱,怪自己太過於莽撞了。他本來是想要嚇唬嚇唬在他面前放肆的唐傲,卻是沒有想到,不但沒有嚇到唐傲,反而又在卓不凡的面前丟盡了面子。
卓不凡知道石文義就是來挑毛病的,不管自己處理的多麼得當,他都能從裡面挑出毛病來。當下,也不願意再跟石文義糾纏下去,別過了頭,不再理會他。
卓不凡覺得,身爲錦衣衛指揮使,要是下屬都不理會他,石文義是沒有臉面再繼續在這裡胡攪蠻纏了。那樣,只會讓他的面子丟的更徹底。
果然,石文義冷冷的盯着卓不凡點了點頭,就轉過了身。
不過,讓卓不凡沒有想到的是,石文義並沒有立時離開,而是轉身看了地上的那黑衣人一眼,就沉聲向他身後的錦衣衛吩咐道:“來人,把此撩給本官押入詔獄,好生拷問,看這到底是何人指使!”
“是!”
那幾個錦衣衛應了一聲,就向那黑衣人走去。
唐傲眼中寒光一閃,閃身擋在了那黑衣人的面前。
其中一個錦衣衛厲聲道:“小子,指揮使的吩咐,你沒有聽到嗎?”
說着,那錦衣衛就伸手去推唐傲。
唐傲對石文義那個錦衣衛指揮使還有幾分忌憚,對他手下的錦衣衛,又怎麼會客氣。
那錦衣衛的手剛剛碰到唐傲的肩膀,唐傲就閃電般伸手,一把攥住了那錦衣衛的手腕,把那錦衣衛扔了出去。
那錦衣衛雖然身手也不弱,但是在唐傲的面前卻還是有些不夠看。唐傲雖然並未下重手,但他仍然跌落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混賬!”
石文義怒喝一聲,就化爲一道殘影,閃電般向唐傲撲了過去。
雖然沒有跟石文義交過手,但是他身爲錦衣衛指揮使,身手自然不可能簡單的了。卓不凡怕唐傲被他傷到,所以忙上前擋在了唐傲的面前。
眼看着石文義的右掌就要轟到卓不凡的面前。石文義身後的那個幾個錦衣衛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有人冷笑道:“小子,竟然敢跟指揮使動手,簡直是找死!”
石文義掌風赫赫,聲勢駭人,就連一旁的張宣和唐傲,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鐵漢也捏緊了手中的一雙大錘。
卓不凡拼鬥半晌,又接連施展了靈虛縹緲步和萬相真如劍。此時丹田之內的靈力已經十不存一。石文義的掌力襲近,他丹田之內的靈種疾速轉動,靈脈之內剩餘的靈力,瘋狂的朝着掌心凝聚,功法狂暴,豁然展開。
卓不凡擡掌就向石文義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悶響,兩人掌心相擊。帶起的掌風激盪,刮的一旁的錦衣衛面上生疼。
石文義雖然看到自己的師弟被制住,可他認爲他師弟是敗在卓不凡幾人的聯手合圍之下,他心中並沒有太把卓不凡放在心上。雖然有牟斌的前車之鑑,但是牟斌的那點兒身手,又怎麼可能跟他石文義相提並論。
在石文義看來,卓不凡只不過是靠着諂媚正德上位而已。要是對上自己,還不得被自己一掌給拍飛了。
可是,讓石文義目瞪口呆的是,在跟卓不凡手掌相撞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道狂涌而來,而且,那股力道還陰寒無比。
饒是以石文義的修爲,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整個右臂,瞬間彷彿被凍僵了一般。
石文義被卓不凡的大力一撞,“噔噔噔”往後一連退出了三四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反觀卓不凡,只不過是身形微晃而已,還一臉淡然的樣子。
不僅是石文義,就連一旁的那些錦衣衛,也都是一臉駭然的樣子。
要知道,石文義可是錦衣衛的第一高手,已經是暗境七層的修爲啊。他們心中都在暗想,這姓卓的怎麼那麼恐怖?連指揮使都不是他的對手?
其實,若是要論功力修爲的話,卓不凡跟石文義之間,還是有着不小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