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眼中憤怒的似要噴出火來,可是卻又偏偏拿卓不凡無可奈何。
卓不凡回頭看了一眼被張宣等人控制着的那些武士,向一旁的王千戶吩咐道:“把這些人全都關進去!記住,沒有本官的吩咐,不準任何人見他們。”
王千戶昨日才捱了卓不凡的打,顏面盡失,他現在雖然不敢直接忤逆卓不凡,但是無視卓不凡,卻還是可以的,聞言,將頭扭向了一旁,好像沒有聽到卓不凡的吩咐一般。
牟斌怒聲道:“這是北鎮撫司的詔獄,不是你們南鎮撫司,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要關人,關到你們南鎮撫司去!”
卓不凡淡淡一笑,悠然道:“本官奉皇上之命,監察天下門派……”
說着,他回頭看了看陳虎等人,接着道:“這些人乃是江湖邪教餘孽,秘密潛入京城,意圖弒君。本官還要從他們身上挖出邪教內幕。你們給本官聽好了,若是他們出了任何差池,影響了本官破案,可別怪本官不客氣!”
陳虎等人在卓不凡的口中,直接成了意圖弒君的邪教餘孽了。
這麼大一頂帽子蓋下來,那可是要誅九族的,陳虎自然不願意,怒聲喝罵道:“你放屁……:”
只是,沒等他罵出口,張宣的刀鞘,就已經搗在了他的嘴上。
陳虎滿口的牙齒,都被打落,鮮血直噴,後面的話,自然是說不出來了。
牟斌聽到卓不凡的話,也是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怒聲道:“監察天下門派,乃是我們北鎮撫司的職責,什麼輪到你南鎮撫司插手了?”
要知道,錦衣衛現在幾乎已經被三廠給架空了,手中什麼權利都沒有。若非是還有這監察天下門派的職責,可以得到那些江湖門派的孝敬,北鎮撫司的人,怕是跟南鎮撫司蔣鬆那些人一樣,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現在,聽卓不凡說南鎮撫司要監察天下門派,牟斌自然不願意。
卓不凡嘴角一勾,冷笑道:“這可是皇上昨日親口交代給本官的。怎麼你想要抗旨不尊?”
牟斌一愕,道:“你怎麼證明所言非虛?”
卓不凡不屑道:“你若是不信,儘管去豹房找皇上對質!”
找皇上對質?開玩笑,就是再借給牟斌十個膽子,牟斌也不敢啊。而且,皇上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見得到的。
卓不凡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把陳虎等人全都丟給了那位看守詔獄的王千戶,沉聲道:“聽好了,這是破獲弒君案的重要線索,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你就等着掉腦袋吧。”
那位王千戶嚇了一跳,牛頭看了牟斌一眼,見牟斌也是臉色鐵青,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見狀,王千戶就知道,他們的牟同知也拿卓不凡沒有辦法了。何況,人家都說了,這是破獲弒君案的關鍵。
王千戶不敢大意,忙讓人把陳虎等人都關進了牢裡。
卓不凡也不怕他們動手腳,他們就是把陳虎等人都搞死了,那也跟自己沒關係。反正,自己又沒有準備從這陳虎口中問出什麼來。
要是陳虎被他們弄死,倒是正好,到時候,就讓他們去面對吏部尚書張彩的怒火吧。
那位王千戶安置了陳虎等人回來,卓不凡又向他沉聲道:“還有蘇大人,你給他換一個乾淨舒適的牢房。再去請個好郎中,好好給他治治傷。下次本官再來,蘇大人若是有任何損傷,本官就十倍百倍的還到你身上!”
雖然對自私的蘇炳坤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卓不凡卻也不能任由他自生自滅。不然,怎麼跟蘇淺雪交代?
看着卓不凡那陰沉的臉色,王千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慌忙點頭應下。
吩咐完,卓不凡轉身向外走去,將牟斌視若無物。
蘇炳坤在後面急急叫道:“你什麼時候救我出去?你見過淺雪嗎?她怎麼樣?”
卓不凡腳下微微一頓,沒有回頭,道:“蘇姑娘現在被我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等我想到救你的辦法,就會救你出去的。”
要不是聽蘇炳坤良心發現問起蘇淺雪,卓不凡是不會搭理他的。
出了詔獄,卓不凡讓張宣去找工匠修繕南鎮撫司。而他,則入宮去見張永。
一來,張永這麼痛快的又給調撥人手,卓不凡總要有所表示。二來,雖然已經得到了正德的同意,可是兵仗局畢竟是在張永的掌控之下,想要從兵仗局調撥工匠,又怎麼能不去見見張永。
張永對卓不凡一如既往的支持,態度很是和善。向卓不凡表示,兵仗局的工匠,卓不凡想調誰就調誰。
離開御馬監之後,卓不凡就帶着唐傲等人去了城外。雖然有了兵仗局的工匠。但是南鎮撫司原來的那些工匠,卓不凡卻也沒有準備讓石文義等人一直霸佔着。那可都是南鎮撫司的財富,憑什麼一直給石文義等人創造私人利益?
……
石家田莊,是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在城外的一處田莊。除了大片的田地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作坊。其中最主要的,是鐵器和火藥作坊。
錦衣衛南鎮撫司軍器局的鐵匠和火藥匠人,基本上都被石文義給弄到這裡了,負責爲他製作鐵器和煙花牟利。
堂堂的大明火藥工匠,沒有條件去研發更爲先進犀利的火器,卻被上官用來製作煙花牟利。卓不凡想起來,就忍不住心中暗歎。他一定要改變這種局面,讓這些最爲優秀的工匠,都人盡其用。
跟之前卓不凡和正德等人去過的前兵部尚書劉大夏的田莊一樣,這石文義的田莊,同樣也是被高牆圍着。
看着面前那堡壘一般的圍牆,卓不凡很是奇怪,這只是一個田莊,又不是什麼軍事要塞,卻爲何要防衛的這麼嚴密?
不過,走到近處,卓不凡的心中就鬆了一口長氣。雖然圍牆高大,不過,把守的卻並不嚴密。牆頭竟然連一個看守都沒有。
唐傲一揮手,兩個唐門子弟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