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千戶道:“蘇炳坤那廝之前還一直否認自己陰謀造反,我還差點信了他。現在看來,那老東西還真是能忍,連勾結的強人都敢來劫持錦衣衛的詔獄,不是反賊是什麼?”
張宣在王千戶的腦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道:“這位,是南鎮撫司指揮同知,卓大人。”
“卓大人?”
王千戶愣了愣,道:“原來,你就是那位御前紅人。可是即便你在皇上面前再受寵,這錦衣衛詔獄,也不是你們能擅闖的吧?只有北鎮撫司,纔有稽查問案之權。這是北鎮撫司的詔獄。“
卓不凡冷笑道:“那你應該還記得,南鎮撫司的職責吧?南鎮撫司可是有着監察北鎮撫司之則。只要是錦衣衛的人我們就能監察。現在,本官懷疑你們北鎮撫司有人將犯人屈打成招,本官自然可以監察你們!”
張宣又狠狠的在王千戶的背上踢了一腳,道:“快回答我們大人的問題。”
見那王千戶仍然梗着脖子不屈服,張宣冷笑道:“今日北鎮撫司數百錦衣衛都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就連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牟斌都被我們打成了豬頭,你要是想試試當豬頭的滋味,我們成全你。”
聞言,王千戶這才吃了一驚。他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北鎮撫司的一個百戶,那百戶急着去找郎中,也沒有顧得上跟他多說,只是說北鎮撫司出事兒了。
本來,王千戶還以爲是不是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在抓人的時候遇到了什麼硬茬子,有人受了重傷,現在,聽到卓不凡的話,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王千戶知道,以卓不凡的身份,是沒有必要胡說的。更何況,這種事情,又有誰會願意隨便往自己身上扯。
看着一旁摩拳擦掌的唐傲,王千戶這才鬆了口,道:“他在裡面。”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千戶可不想被人給打成豬頭。看到卓不凡等人硬闖詔獄的行徑,王千戶就知道,沒有什麼是卓不凡等人不敢做的。
卓不凡上前扯住了王千戶的衣領,道:“快帶我去!”
那王千戶就帶着卓不凡等人往詔獄深處走去。
這詔獄之中,關着的人很多,修建的就像是迷宮一般。若非是有王千戶帶着,卓不凡還真不一定能找得到蘇炳坤。
一行人足足往進走了有百丈距離,那王千戶這纔在一個牢房前面停了下來。
卓不凡不由得對這廝的記憶力很是佩服。
要知道,蘇炳坤並不是什麼特殊人物,他僅僅只是詔獄中的一個普通犯人,可是,這王千戶卻仍然將他的下落記得清清楚楚。
卓不凡將手中的王千戶交給一旁的張宣控制,往前走了兩步,叫道:“蘇大人,蘇大人!”
叫了好幾聲,那裡面這才傳來了蘇炳坤蒼老的聲音:“誰叫老夫?“
卓不凡道:“晚輩卓不凡,蘇大人可還記得?”
“卓不凡……卓不凡……”
蘇炳坤低聲唸叨了幾聲,好像這纔想起了卓不凡是誰,猛地往門口撲了過來,腳上的腳鐐,拖的“嘩啦”作響。
沒有等他撲到門口,叫上腳鐐上的鐵鏈就已經到了盡頭,蘇炳坤撲倒在地上,高聲喊道:“你是來救老夫的嗎?你是來救老夫的嗎?”
卓不凡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蘇炳坤瘋了般喊道:“你救我出去,你快救我出去!”
卓不凡道:“你暫且忍耐兩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說完,卓不凡就往外走去,留下蘇炳坤在後面瘋狂的嘶吼。
卓不凡對這老東西還是很鄙夷的。
本來,卓不凡還準備吩咐王千戶,改善改善蘇炳坤的條件呢。可是,見蘇炳坤一心只想着他自己脫困。都沒有問問蘇淺雪的情況,卓不凡心中對這自私自利的老東西僅剩的一絲同情也消失無蹤,懶得再去讓人給他特殊照顧。
蘇炳坤在這裡遭了這麼久的罪,都還活的好好的。卓不凡知道,這老東西的求生欲,強的不是一點半點,現在知道了有出去的可能,他就更不可能有什麼事兒了。
出了詔獄之後,卓不凡冷冷的向那位王千戶道了句:“你們給我看好蘇炳坤,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饒不了你們!”
說完,卓不凡就帶着張宣和唐傲等人徑直離開。直接去了鶴鳴樓,去給唐傲接風洗塵。
唐傲這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心愛的漱玉姑娘也跟他一起來了。
只要出了蜀中地界,那就是天高任鳥飛,唐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跟漱玉朝夕相處、耳鬢廝磨的機會。
漱玉出身風塵,本就習慣了迎來送往,自然不會在意拋頭露面。而唐傲等人都是江湖男子,也不會介意自己的女眷拋頭露面。
所以,唐傲等人還去客棧接了漱玉,一起去鶴鳴樓。
唐傲跟漱玉和卓不凡、張宣四人坐了一個雅間,而剩下的唐門子弟,則在另外幾個雅間坐了。
幾人喝了一杯之後,唐傲開口道:“大哥,你可一定要給兄弟弄一個錦衣衛千戶噹噹啊。有了這個身份,還不得讓老爺子高興死,他以後就不會再逼着我回唐門了。”
一旁的漱玉滿目柔情的看着唐傲,好似旁邊的卓不凡和張宣不存在一般。
卓不凡笑着道:“這是自然的。兄弟們都是千戶。”
今日見了唐傲,卓不凡就已經想好了,以後唐傲和張宣,就都是自己的班底了。一定要給唐傲爭取一個錦衣衛千戶。
而宋紹麟,卓不凡並沒有準備讓他來錦衣衛。因爲豹房侍衛統領之職,卓不凡也沒有準備放棄,只有能經常接觸到正德,才能最大限度的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一幫人一直喝到快要天黑,這才盡興離開。
出了鶴鳴樓,卓不凡向唐傲道:“我前兩日剛贏了一套宅子,你們跟我去那裡住吧。”
卓不凡把那宅子裡的下人幾乎全都趕走了,空餘地方多得是,足夠安置唐傲手下的這數十名武士。
唐傲倒也沒有扭捏拒絕,帶人跟着卓不凡回了宅子。
而張宣,則回去見張永了。卓不凡讓他去跟張永商議,再去馬監調集一些人手。同時,跟張永知會一下唐傲的事情。
卓不凡帶着唐傲等人回到宅子門口,就見屠雄和莊自在從裡面急急迎了出來。
卓不凡驚訝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屠雄急道:“湘兒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