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原本心中對於卓不凡的輕視,此時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愣在了那裡。
直到一個北鎮撫司錦衣衛膝蓋中鏢慘叫着倒在了牟斌的腳下,他這纔回過神來。
牟斌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錦衣衛,竟然會這麼的不堪一擊。
看到不遠處含笑而立,滿臉譏諷的卓不凡,牟斌忽然大吼一聲,腳下一頓,就大鵬振翅般向卓不凡撲了過去。
見狀,張宣眼睛微微一眯,就想要上前攔截。卻被卓不凡輕輕擺手制止。
卓不凡的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道:“今日,我就讓他輸個心服口服!”
說話間,那牟斌就已經撲倒了身前,他的目標,也僅僅只是卓不凡一人。掌中繡春刀,幻化出漫天刀影,長江大河般向卓不凡席捲而來。
刀未至,繡春刀帶起的凌厲勁風就已經席捲而來。
卓不凡心中一凜,這牟斌真不愧是錦衣衛指揮同知,地位僅次於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的二號人物,他的武功,確實是出類拔萃的。
直到牟斌的繡春刀襲至卓不凡的身前尺許距離,卓不凡腰間的長劍這才驟然出鞘,體內的靈力運轉到極致,清晰的把控到,對方那漫天的刀影幾乎全部都是虛招,只有撩向自己頸側的那一刀,纔是實招。
卓不凡沉喝一聲,沉腰坐馬,一劍刺出!
那牟斌身形極快,閃電般往側方橫移一步,轉而劈向卓不凡的肋下。
可是,牟斌身形雖快,卻還是沒能避開卓不凡的一劍。
“當”的一聲巨響,卓不凡的一劍,狠狠的刺在了牟斌的刀劍之上。
卓不凡悶哼一聲,被對方刀尖傳來的那股剛猛異常的力道直接撞的往後倒跌出去。一直跌出了丈許距離,卓不凡這才腳尖在地上一點,穩住了身形,胸中,不斷起伏。
卓不凡感覺得到,這牟斌也是暗境中期的修爲,而且若是單論功力的話,應該還在自己之上。
而牟斌,此時也絕不好受。他只覺得從卓不凡的劍尖傳來的力道怪異無比,似有似無,卻又灼熱如火,遇上自己的真氣時,卻化作了遊絲般的細線,箭矢一般攝入了自己的經脈之中。
勉力將卓不凡射入他經脈之中的靈力化去之後,牟斌眼中的驚駭,已經無法掩飾。臉色,也變的更加凝重了起來。
要知道,牟斌可是錦衣衛中僅次於指揮使石文義的高手,一向是罕逢敵手。
見手下在卓不凡那邊的武士進攻之下潰不成軍,牟斌本來還準備親自出手將卓不凡拿下,好搓一搓卓不凡等人的銳氣。甚至,能趁機殺了卓不凡,好在劉瑾面前在立一功。
卻是沒有想到,全力一擊,非但沒有傷到卓不凡分毫,竟然還被卓不凡逼退了幾步。這讓他以後如何在手下面前擡得起頭來?
牟斌眼中泛起了殺機。暴喝一聲,又向卓不凡衝了過去。
卓不凡躡雲劍法施展開來,人劍化而爲一,闖入了牟斌的漫天刀影之中。
卓不凡自信,此時若是趁機施展出萬相真如劍,牟斌絕對抵受不住。可是,牟斌到底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自己殺他手下的錦衣衛可以,但若是今日直接誅殺了牟斌,怕是就有些不好交代了。所以,卓不凡只能用躡雲劍法跟牟斌糾纏。
卓不凡和牟斌鬥做一團,身形越轉越快,漸漸的,圍觀衆人只能看到兩團虛影,不斷的交錯在一起。
只有修爲高一些的有數的幾個人,纔看的清卓不凡和牟斌的招式。
此時,雖然看上去是牟斌稍占上風。但是,牟斌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本來,他的功力修爲是要比卓不凡強那麼一些的。可是,他在接卓不凡第二劍的時候,以爲卓不凡的真氣就是熾烈的,所以,他也運起十足的剛猛陽剛之力,去應付他以爲同是偏熱的陽勁。
可是,牟斌又哪裡知道,卓不凡所施展的,根本就不是他以爲的真氣。而是靈力,而且,還是一寒一熱兩種靈力,可以任意交替施展。
在兩人的刀劍再次交擊的時候,牟斌就感覺一股奇寒無比的陰冷之氣,從卓不凡的刀鋒襲入。
陰陽天性相剋,牟斌在猝不及防下,頓時被卓不凡傷到了手臂經脈。最後他雖然勉力化去了卓不凡襲入他經脈之中的陰寒之力,但是功力卻已經打了個折扣。再加上卓不凡的劍法輕靈翔動,步法奇詭精妙,漸漸的,牟斌落入了下風。
牟斌漸漸失去了信心。他本來還以爲自己對付卓不凡就是手到擒來。可是,現在不但沒有傷到卓不凡分毫,卻反而是被卓不凡給傷到了。他又怎麼可能會不驚駭。
不過,牟斌到底是一流高手。雖然心中驚駭,但是心神卻是絲毫不亂,他狂喝一聲,面前寒芒暴漲,將卓不凡捲了進去。
“叮叮噹噹”的脆響,不斷從兩人交手之處傳出。周圍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和張宣唐傲等人,都停下了手,凝神關注着卓不凡和牟斌之間的交手。
牟斌心中暗暗叫苦,越打,他越感到吃力。因爲,卓不凡那一熱一寒兩股靈力交替施展,漸漸讓牟斌生出了無法招架的感覺。
而且,牟斌越是施展真氣攻擊,他被卓不凡傷到的經脈傷勢就越發的嚴重。
終於,牟斌被他自己受了傷的經脈拖累,露出了一個破綻。
卓不凡敏銳的把控到了這個機會,他施展出靈虛縹緲步,驟然閃身到了牟斌的背後,然後狠狠的一掌向牟斌的背心拍了過去。
牟斌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綻,正是心中大驚,眼前就忽然失去了卓不凡的蹤影。這一下,他更是心神劇震。
沒等牟斌回過神來,卓不凡的掌心,就已經印在了牟斌的背心。
“噗!”
牟斌噴出一口鮮血,撲倒在地上。
這個變化,實在是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
北鎮撫司的那些錦衣衛都知道他們牟同知的本事,本來都等着看卓不凡被牟斌收拾的慘狀。卻是沒有想到,情勢竟然急轉直下,牟斌竟然被卓不凡給擊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