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眸光一閃,周圍的空氣都仿若以他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般的氣旋。丹田之內的真氣,更是急速運轉。他的丹田,彷彿瞬間變成了真空,吸引之力更甚。
雖然劉瑾修煉的並非是卓不凡記憶中前世從武俠小說中看來的《吸星大法》,但是,卻也是功能差不多類似的內功心法。
習武之人,若是被劉瑾的這邪門功法吸空全身的真氣的話,不但內力盡失,就連丹田氣海,也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傷。從此之後,再無修煉出真氣的儘可能。
劉瑾的這門心法,可謂是歹毒之極。
劉瑾一聲獰笑,正想運起心法,將面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監丹田之內的真氣全部吸空。但是猛然之間,就感覺到一股熾烈無比的真氣,順着對方的手臂經脈席捲了過來。那股真氣,就像是一股沸水般灌入劉瑾的經脈。
劉瑾隱隱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在強行吸取對方真氣的話,自己的經脈一定會被這股熾烈無比的真氣所灼傷。
他又哪裡知道,他從卓不凡那裡強行吸取的,並非是真氣,而是卓不凡白日在陽光之下打坐所吸納的天地之間蘊藏的烈陽靈氣。他身體之內貫通丹田的只是修煉內功心法所打通的經脈,並非是像卓不凡一般的靈脈,他又如何能夠抵受得了這股熾烈無比的烈陽之靈氣。
劉瑾大驚失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內力急吐,奮力將卓不凡擊飛了出去。
卓不凡被劉瑾大力一撞,往後跌飛了出去,撞在背後的牆壁上,又跌落在地上。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卓不凡此時也是詫異的很,不知道劉瑾爲什麼會放過自己。他本來以爲,劉瑾會將自己靈脈之內的靈力全部吸空呢。沒想到,劉瑾卻又將自己推了出去。
因爲劉瑾剛開始是存着要將卓不凡的內力吸乾的心思,要是一掌將卓不凡給拍死了,那他的計劃可就泡湯了。所以,他拍向卓不的一掌,外放的真氣力道並不是很大。而後來見識不秒將卓不凡往外推的時候,倉促之中也沒有使出多大的力道。因此,卓不凡雖然心脈也隱隱被震傷,但是受的傷卻也並不是太重。
若非如此,假如劉瑾全力施爲的話,以卓不凡現在只堪比普通武士暗境三層的靈力修爲,又如何擋得住劉瑾這化境高手的一擊。
見劉瑾向自己動手,孫承祖本來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雖然他是張永的人,在劉瑾的面前可以不卑不亢,但若是要讓他跟權勢滔天的劉瑾動手。他卻也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劉瑾一掌拍向自己的頭頂。
就在孫承祖以爲自己已經是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見有人斜斜插進來爲自己擋了一掌。
待見到捨命救了自己的人是卓不凡之後,孫承祖心中的感激,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皇宮大內,人情淡薄。落難之時,別人能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更別提是捨命相救了。
況且,孫承祖也知道,自己對卓不凡的恩情,還遠沒有到能讓卓不凡以死相報的程度。即便是對卓不凡有提攜之恩,他的目的也並不單純。並非是真心爲了卓不凡着想。一來是想要藉着卓不凡的那手涮鍋,討得皇上的歡心。二來,是想要藉此來羞辱王貴全。
這麼多年,劉瑾也還是首次遇到這樣的情形。之前,別說是暗境高手,即便是化境高手的真氣,他劉瑾也不是沒有吸過。不管對方的真氣是熾烈還是陰柔,也不管對方的真氣是詭詐還是霸道,都不曾出現的今日這種情況。
劉瑾覺得,面前那小太監的真氣,就像是有火毒一般,自己的經脈一接觸到那股熾烈霸道的真氣,就像是被灼傷了一般,忍痛難當。而且,劉瑾隱隱感覺得到,即便是忍痛將對方的真氣吸過來,也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讓劉瑾驚訝的,不僅僅是如此,還有就是,這小太監以陰柔之體,如何修煉的出如此熾烈霸道的真氣來?他修煉的到底是何種內功心法?
劉瑾的心中,驚疑不定。他三角眼微微一眯,閃過一絲兇光,擡步上前,正想上前去將卓不凡拿住,好好查探一下,忽然門口一個聲音喊道:“御馬監張公公到!”
聽到張永到了,卓不凡心中一鬆。
即便是八虎,跟正德的關係也有遠近之分。劉瑾、張永、谷大用等,這都是正德身邊最受寵信的宦官。若要說這紫禁城中還有誰敢跟劉瑾對這敢的話,怕是也唯有張永了。
卓不凡本來還害怕劉瑾暴怒,上前一掌結果了自己的性命,那可就真的是萬事皆休了。
現在,張永既然深夜來此,那定然是爲了孫承祖而來了。而自己又是爲了救孫承祖這才得罪了劉瑾,更何況,自己在孫承祖的手下,也算間接是張永的人。
卓不凡覺得,張永應該不會目視劉瑾在這尚膳監的地盤殺了自己吧?那讓張永的臉往哪裡擱?
卓不凡定睛看去,見又是一個身着蟒袍的宦官龍行虎步走了進來。必然就是御馬監掌印太監、京營統領張永了。
這張永,身材極爲魁梧,按照後世的度量衡來說,大概有一米八上下。再配合着身上的蟒袍玉帶,更是威風凜凜,氣勢萬鈞。
而且,與一般太監的白淨面皮不同。這張永,是黑色臉膛。若不是頜下無須的話,活脫脫一個跨馬持槍的武將。怪不得,正德會讓他統領御馬監和京營。
此時,張永的身後,也跟着一些膀闊腰圓的禁軍。從進了院子開始,張永手下的京營禁軍就跟劉瑾手下的番子,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劉瑾和張永,一個秉筆司禮監,一個統領御馬監。一文一武,都是正德皇帝最爲倚重寵信的親信,說劉瑾和張永就是正德的左膀右臂,一點都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