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信麼?走,我送你回家,我要好好的和你比劃比劃!”朱明明聽到許婧苦惱的是這個事情,心裡偷樂,臉上洋溢着激動和興奮,強扶着許婧笑道:“說起賣菜,古城還真沒有一個能超過我的!你不記得當初在新城的時候,我怎麼考倒那個銷售經理的麼?”
許婧略微遲疑一下,沒有再拒絕。
一路上,朱明明讓許婧出題,自己隨口就報出答案。讓許婧也不禁有些驚訝。雖然知道朱明明算錢有一套,但沒想到朱明明能快到這種地步。幾乎可以和心算高手一較高下了。
到許婧家樓下的時候,車裡的氣氛已然十分的融洽了。許婧也沒有再抗拒朱明明送她上樓,甚至允許了朱明明爲她做飯的請求。這讓朱明明不由得心花怒放,哼着小調進了廚房,時不時還探頭出來和許婧閒扯幾句。
許婧也不再惡聲惡氣地和他講話,有的時候,朱明明開一個玩笑,許婧還忍不住咯咯大笑。
……
另一頭。
喬北似乎不管外面的事情,連續幾天呆在廣漢樓,成天和林嶽和畢勝兩人在一間包廂裡鬥地主。到了飯點就叫徐良娣炒幾個菜上樓,然後胡亂吃過飯之後,繼續拿起撲克。
喬北每次都喜歡搶地主,但只要自己搶到地主之後,總是被畢勝和林嶽兩人炸得臉都青了。
喬北輸得面前只剩下幾張毛票,遂留了心眼,兩隻眼睛死盯着畢勝和林嶽兩人,鬥了幾局之後,終於給他發現了端倪,一把揪過畢勝手裡的牌叫道:“等下!你剛出了一付順子,裡面有一個黑桃A,現在你又炸出四個A,我手上還有兩個A,你一付牌打出6個A出來了?”
“啊……這誰洗的牌?不對啊,這不是你洗得牌麼?”畢勝一臉茫然地看着喬北,似乎很委屈。
喬北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洗的牌。但目光不經意掃過旁邊叼着一支菸面無表情的林嶽,心下一動,一把將林嶽手裡的牌也搶過來,破口大罵道:“我手裡一個大王,你手裡怎麼還有一個王炸?你們兩個傢伙,居然敢出千陰小爺,特麼還錢!”
“證據呢?牌是你洗的,也是你發的,你數一數,我們手上的牌又沒多沒少,倒是你,怎麼有這麼多牌?”畢勝伸手在喬北的牌裡輕輕一劃,將喬北的撲克劃開,一張一張數着,果然喬北的牌有近三十張牌,遠遠超出了自己應有的牌數。
喬北猛地一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撲克發愣,自己明明數過,但面前的的確確多出好多牌。喬北隱隱覺得不對,但又找不出毛病。盯着兩人看了半晌,將撲克牌一推,怒道:“不打了,你們兩個狼狽爲奸,鬥我一個地主……”
“你本來就是地主!”林嶽嘿嘿大笑,將撲克收起來,疊在一處,對喬北笑道:“你這拉着我們兩個鬥了三天的地主了,你就這麼閒麼?新城和京鼎不用去管了?”
“哎,我怎麼沒管?蔬菜節我讓琴姐掌舵,馬洪和孟瑤協助。京鼎有偉偉暫時撐着,鋒子也快要出院了。廣漢樓有徐姐和九哥在,我根本用不着擔心,那你們說,我不做甩手掌櫃做什麼?”喬北似乎不甘心,還想拿撲克繼續鬥下去。
“別鬥了,錢還你給。”林嶽一把將自己面前堆得高高的一疊錢推還給喬北,又衝畢勝叫道:“兩個老鳥圍殲一個菜鳥,這撲克玩得沒一點勁。”
畢勝也將面前的錢推給喬北,和林嶽兩人相視而笑。
這讓喬北看得清楚,心裡馬上明白過來,怒道:“你們還說沒有作弊?看你們倆現在的模樣,必有姦情!”
“玩這個,你是菜鳥,勝之不武。”畢勝呵呵一笑,卻不再深說這裡面的事情,一臉無趣地衝喬北叫道:“喬地主,你讓林嶽把我叫來,也不給我安排事兒,只是讓我陪你玩鬥地主,這也太無聊了吧?”
“別急,有你的事。”喬北詭異一笑,拍着畢勝的肩膀應道:“現在這個陸文龍沒一點動靜,新城不來找麻煩,京鼎也不去挑事,你覺得兩家現在這個樣子,正常麼?風平浪靜是好事,但現在安靜的有點令人發懵啊!”
“我也覺得,戰爭前夕,最可怕的就是寧靜。”林嶽深以爲然。
“我在想,陸文龍到底要幹什麼?就純粹爲了和我在蔬菜節上打擂臺?在賣果蔬這一塊,明明一個人能單挑他們一羣。奪個彩頭那是肯定的。但這個陸文龍卻對蔬菜節的事情不聞不問,沒一點動作,這讓人有點費解。”喬北給自己點上一支菸,起身到窗臺,盯着外面的車流發呆。
畢勝跟着走到喬北身邊,微微笑道:“要不,我幫你去探一探?”
“暫時不用,我在陸文龍那裡現在已經有兩張牌。”喬北搖搖頭,又自言自語道:“陸文龍,你的王炸在哪呢?”
……
一頓飯的功夫,朱明明和許婧的關係拉進了不少。
許婧已不像之前那樣對朱明明板着個臉,時不時還和朱明明嬉鬧一番,偶爾還大聲讚揚朱明明的廚藝和心算的能力。這讓朱明明更是拽上了天,不斷地在許婧面前吹噓道:“心算這只是皮毛,在菜市場檔口的時候我就打遍菜場無敵手了。”
“吹吧你!”許婧乜過朱明明一眼,目光裡夾帶着一抹誘人的嬌嗔,看得朱明明春心蕩漾,抑止不住自己的激動,從冰箱裡抱出一個西瓜放在茶几上,又去廚房裡取了一把西廚刀,衝許婧叫道:“再給你玩一個絕招!”
“什麼?”許婧不解。
“小婧你說,想吃幾兩?我給你切幾兩。”朱明明傲然叫道。
“呵呵,吹牛!”許婧嫣然一笑,兩隻手託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朱明明,腦子裡想了想,叫道:“七兩。”
“如果我贏了,你親我一下。”朱明明嘴角一勾。
“如果你輸了呢?”許婧不甘示弱。
“我親你一下!”
“去!”許婧白了朱明明一眼,眼睛眨巴一下,叫道:“如果你輸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朱明明問道。
許婧卻笑而不答,只是吃吃地笑道:“現在還沒想到,不過你看,我一試就試出來了,你怕輸!”
“誰怕輸?”朱明明拿着西廚刀,在已剖爲兩瓣的半邊西瓜上劃下一塊,推到許婧面前,自己坐在沙發上仰着臉笑道:“小婧,你去稱一下,我等着你親我。”
見着朱明明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許婧心下有些分神,但隨即笑道:“好,你等一下,我去拿我的體重秤。”
朱明明將自己的身體靠在沙發上,兩隻手臂伸長了放在沙發靠背,看着一身休閒裝的許婧扭着腰肢進臥室,眼神不由得有些迷離,心裡開始想入非非。
馬上就可以親到她了……
許婧似乎在裡面翻找了一通,許久纔拿着一個小型的體重秤從臥室裡轉出來,擺在茶几上。又將朱明明削下來的西瓜捧起,一雙嬌眸衝朱明明眨巴一下,笑道:“開始嘍?”
朱明明嘴角上揚,衝許婧微微一笑,將臉兒一側,作出一付任君親吻的表情。
許婧輕咬嘴脣,小心翼翼地將西瓜放在秤上,然後扭過頭衝朱明明笑道:“你,輸了。”
“啊?”朱明明猛地從沙發上彈起,兩眼死死的盯着秤上的電子數字,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550克,比先前說的七兩350克多了整整200克。臉上變幻一陣,頓時有些狐疑。
“哈哈,你輸了,罰你洗碗!”許婧大笑。
朱明明拿起體重秤查看一番,甚至自己站上去一試,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見着許婧掃過來的眼神,面上有些尷尬:“我不服,再來一次。”
“這次,你又賭什麼?”許婧歪着腦袋。
“你說!”朱明明仍然一付自信滿滿的表情,只不過這一次,心裡卻有一丁點虛。他這刀功是有菜市場看檔口的時候被喬北逼出來的,後來又被喬北委任爲銷售兵團總教練,爲了鎮住那幫新來的員工,自己特意在家裡長時間的錘鍊,才練成了這傲人的本事。
許婧抿着嘴脣,搖了搖頭,自己抱着筆記本在茶几上打開,顯然是不想再觀摩朱明明笨拙的表演。
“小婧,再來一次!我一定要給你看看我的絕世刀功!”朱明明拉不下面子,又纏上許婧。
“你收拾一下,趕緊回家吧。我現在真沒空,我這馬上就參展了,連方案還沒寫出來,我哪有心思陪你玩?朱老闆,朱總,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你是新城的股東,可我只是百果園一打工的。你可以天天閒着沒事四處玩,可我要寫不出方案,老闆就要炒了我。”許婧的言語中有些許的無奈和哀嘆。
這讓朱明明心下有些觸動,擠到許婧旁邊將許婧的筆記本合上:“小婧,要不你從百果園辭職了唄,加入我們組織唄?”
“呵呵~我是從新城被喬北掃地出門的,你覺得喬北還會收留我嗎?就算是他肯收拾我,我還有什麼臉面回新城?我不像你,年輕,還有許多機會。我快三十歲了,只有一步一個腳印往下走,纔有出頭之日。好了,你該回去了,我要工作。”許婧發出了逐客令。
許婧的話讓朱明明無語,事實的確是這樣。這個時候讓許婧加入新城,明顯是不合時宜的。可是看着重新打開電腦的許婧,在燈光下,竟有一些楚楚可憐,讓朱明明的心裡滲出一股莫名的滋味。
“我們再賭一次,如果我輸了,我就走,這總可以吧?”朱明明想走,又有些捨不得。
畢竟自己已經成功的進入許婧的房間,還一起共進了愉悅的晚餐,想起之前的一吻,和寬大的休閒裝裡的纖腰,讓朱明明挪不開腳步,只得再找切西瓜的理由來和許婧搭話。
許婧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身斜眼看着朱明明,潔白的臉頰沒有往日的冷若冰霜,而是多了一絲成熟女人的嫵媚,這令朱明明心裡更是一動。
熱!
熟悉的熱!
“好啊,最後一次!如果你輸了,你把新城的參展方案拿給我作參考。”許婧微微笑道。
朱明明一怔,她要新城的參展方案?她原來是有目的的?心裡這麼想着,臉上就情不自禁的浮出一絲遲疑。嘴裡尷尬地叫道:“小婧,咱們賭點別的!比如說……”
許婧笑着搖頭,打斷朱明明:“你不做一件讓喬北痛恨你的事情,我怎麼相信你是真的?我知道你做不到,我也知道你是喬北派來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真的很忙。明天要交不出稿子,我又得陸總挨訓了。”
“賭就賭!如果你輸了,我要和你滾牀單!”看着許婧自顧在文檔裡開始敲打着一個剛開了頭的方案文稿,朱明明似乎有一種被人渺視的感覺,對自己的刀功更是極爲自信,仰頭衝許婧傲叫道:“怎麼樣?你敢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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