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交錯,三位不同時空的王者們開懷豪飲着。
唯獨清冷的劉零坐在酒桌前靜靜的傾聽着三英靈之間的言語交鋒,滴酒未動。
“Archer,雖然我承認你這酒是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盃不是用來盛酒的。”
在Archer猩紅眼瞳的注視下,Saber的聖綠色眼瞳毫無懼意的交鋒道。
“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盃資格的喝酒問答,所以,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爲什麼想要聖盃。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有什麼資格得到聖盃吧。”
“哼哼哼哼,有趣,太可笑了,真受不了你啊,Saber。”
“你竟然說我們是要‘爭奪’聖盃?這種說法、這種前提和我想的是相去甚遠吶。”
Archer習慣性的諷刺一笑,譏諷Saber道。
“嗯?”
見Saber和Rider同時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個極爲震驚的消息。
“那聖盃......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這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爲過了很長時間,雖然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什麼!!”
“那你就是說,你曾經擁有聖盃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Saber和Rider當真是被Archer所說的話嚇了一跳,不過坐在Archer對面的劉零卻是出其意料的反應平平,讓Archer不由的多看了劉零兩眼。
“不,沒那麼簡單。”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和Saber兩位英靈的追問,道。
“這不是你們這些無知的人能理解的,我王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
“你們這些鼠輩居然想通過廝殺來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原本還以爲能得知聖盃本體爲何物的Saber,聽了這話後,又無語了。
“Archer,你說的話在我看來和那第八方英靈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哎哎,怎麼說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
不知什麼時候,Rider已拿起酒瓶來,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了不知是第幾杯酒。
“說起來,Archer,我想我大概還算是知道你的真名的,畢竟,比我伊斯坎達爾還要高傲的王,歷史上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Rider的話題成功的吸引了衆人的注意,但是當愛麗絲菲爾和韋伯想要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其最終答案時,Rider卻惡趣味的換了個話題。
“Archer,如果聖盃是你的東西,那麼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夠得到聖盃,實現自己的願望?”
“理論上來說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捨不得聖盃不成?”
“當然不,我的財寶,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而你卻明顯不屬於兩者之內的其中一個。”
Archer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
“當然了,Rider,如果你願意現在委身臣服與我,那麼區區的一兩個杯子倒也不算什麼,我送給你幾百個無妨。”
“......啊啦,唯獨這一條是本王辦不到的呢。”
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於是乾脆扭過了頭,不再繼續討論聖盃的歸屬問題。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盃對你也無所謂吧,聽你這麼說,你應該不是爲了實現什麼願望纔去爭奪聖盃的,對吧。”
聽着兩位王者在互相吹牛B,劉零忍不住開口插嘴道。
“......當然,雖然我對聖盃不算多麼渴求,但我並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彷彿是沒想到劉零會插嘴,Archer愣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
“那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酒一乾而盡。
“Archer你想要爭奪聖盃,並不是爲了聖盃本身,而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道理嗎?”
“對,那是法則。”
Archer不假思索的立刻回答道。
“我身爲王,那麼就要制定人們適用的法則,而人們必須遵從於我的法則,這是我的王之道!”
“嗯。”
Rider似乎聽明白了Archer的話,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不由讚歎道。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盃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爲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給予你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看來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還是先品嚐你的美酒吧,激烈的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那是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美酒。”
“哈哈哈哈,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像劉零一樣,默默的坐在一邊,看着二個宛如真正王者的英靈在飲酒論人生。
等Rider和Archer幹了兩杯酒,差不多安靜了下來之後,Saber終於向Rider開了口。
“Rider,你既然已經承認聖盃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不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奪取’和......‘侵略’?!”
聽了Rider無意識的說出了自己以前最無法饒恕的話語,Saber心中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Saber拼命的抑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接着問Rider道:“那麼你爲什麼想要得到聖盃?”
聞言,Rider居然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呷了口Archer的美酒,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要再度成爲人類,活生生的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聽了這話之後,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哦哦,Rider!難道你現在還想和以前那樣征服這個世界,作爲你的領地......哇!”
用了一點力氣的彈指迫使自己的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不由的聳了聳肩,說道。
“笨蛋,征服世界我可不想依靠別的?征服的確是我自己的夢想,不過我只是將這第一步託付給聖盃實現而已。”
“雜種......你就爲了這種無聊事而向我挑戰?”
Archer有些無奈的問道,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那當然,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不是嗎。”
“原本我們現在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不等Archer插嘴,Rider便繼續說道。
“我不滿足於此!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上,重新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一時間,Saber和Archer都沉默了。
只有劉零有些詫異的看着Rider,似乎沒想到這個粗獷的大漢想要聖盃的目的是獲得肉體。
“爲什麼......那麼的想要肉體呢?肉體終究會有消亡的一天,但是成爲了英靈卻能夠保持着自身存在不死不滅哦。”
劉零有點感興趣的發問了。
作爲死過一次的人,劉零從某種意義上能夠理解Rider的想法......
“那是因爲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着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無盡征服——那樣纔是我的王者之道。”
“但現在的我卻沒有衍生的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肉體,我的征服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彷彿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Archer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彷彿是感覺Rider說的話違逆了自己所制定的規則一般,Archer眼中露出了些許殺意,不過馬上就被其收斂了起來。
故而,除了劉零和Saber隱隱察覺了這殺氣之外,當事人的Rider還渾然不知自己怎麼惹惱了Archer。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