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韓立這纔回到了竹屋。
此時的竹屋,已經和他的家一樣,自從來到竹屋,就沒在回到狐岐山,沒離開過這裡,也就是沒在見過黃龍真人。
一直和曾老師和李唐生活。
李唐雖然做事有些狠辣,卻是很有師兄的風範,很願意幫助韓立,事無鉅細的承擔着很多雜事。
做飯,收拾房屋,基本上不用韓立去操勞這些,讓他可以安心修煉,可以說是做了一個師兄該做的一切。
一點都不含糊。
韓立很欣慰,對李唐也充滿了敬畏,本就比自己年長几歲,可以說是即是自己的師兄,也是自己的兄長了了。
當然,她更多的時間,也隨着曾老師修煉。
曾老師的日子就簡單多了,有事了早起,沒事了,每日到了十點多才起牀,早飯也不吃,中午時,喝些酒。
就帶着李唐修煉,所謂的修煉就是作畫。
沒錯。
畫魂人就是畫畫。
韓立雖然搞不懂,怎麼修煉,但每天都是在畫室裡,二人一畫也是一整天,畫的就亂七八糟了。
他也看不懂,就不去過問,自顧自的繼續自己的修煉。
這時回家。
李唐正在那燉魚呢,沒錯,每晚曾老師基本都要喝醉纔會睡去,中午稍微的喝點,到了晚上,對酒菜很是講究。
每次都得有魚有肉,三五個下酒菜才行。
一直喝到夜裡十點多之後才昏昏睡去。
這也是早上起不來的主要原因。
李唐早已經習慣,這些年就一直這麼過來的,他除了和師父修行之外,負責的就是曾老師的衣食住行。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吃食。
曾老師從不管這方面,就是修行,這一切就都歸了李唐。
李唐就像個大管家一樣,捕魚捉雞,弄酒,一天天的其實也挺忙碌,今天同樣如此,弄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還燉了幾條肥魚,笑呵呵的說道:“師弟,今天情況怎麼樣啊。”
“呃,師兄啊,還是不怎麼樣,還是那樣,哼哼,我啊,今年我看是費勁了,得明年在說了。”
當初曾老師說了。
自己三兩年之內才能進入辟穀,現在才三個月,只是剛剛起步而已,不能操之過急,要安心下來修煉。
“哈哈,那就慢慢來,今晚吃魚,一會兒啊,陪師父喝幾杯。”
“行,行。”
韓立樂呵呵的答應着。
這三個月的時間,韓立已經從酒量一般,變成了酒量良好,晚上啊,有時候就陪曾老師喝點。
有時候,李唐也會。
但多半的時候,都是曾老師自斟自飲。
二人都知道,曾老師是個有故事的人,卻是都不知道里面的內幕。
因爲韓立問過李唐,李唐搖頭表示不知道,就也先這樣了。
此時二人的感情已經很好,師兄弟的情感,已經培養了出來,李唐還湊到韓立耳邊說呢,“今天師父心情不好,嗯,你說話注意點。”
“哦,哦。”
韓立答應着,往裡面看了看。
發現曾老師仍然在畫室裡呢,就知道,心情肯定不好了,他畫的時間越長,就說明心情越不好。
這點韓立也早就知道。
“行了,行了,這就開飯了,你 進去洗漱洗漱吧。”
“嗯,嗯。”
洗漱了一番。
李唐便在那呼喊了,“師父,飯好了,嗯,韓立,拿碗筷,過來端魚。”
“嗯,嗯,好。”
韓立弄好了碗筷。
把幾條肥魚弄上了桌子。
曾老師略顯疲憊的走出畫室,直接坐在桌子上,拿起酒杯,“咕咚!”就喝了一大口,這才說道:“吃。”
拿起筷子,加了一個魚頭。
話不多說。
慢慢的吃着,喝着酒。
全然不管二人。
“呃!?”
韓立還想陪陪酒呢,一看如此,就也作罷,悶頭吃米飯,吃魚肉,別的不說,魚燉的非常好吃。
還有一些其他吃食。
韓立樂呵呵的早就餓了,就風捲殘雲起來,一天的疲憊,此時肚子裡進入了食物,就也化簡了一般,就快速的先吃了個半飽。
這纔有了性質,和李唐聊幾句,“對了,師兄,你今天又去木樓老道那裡了,這米飯可是新的。”
“哈哈,去了,那老傢伙很客氣,早早就準備好了,還和我說呢,讓我安心吃,有的是,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啊,就是欺軟怕硬,這種貨色就不能給他好臉色。”
“這老傢伙是不太好,嗯,不可與某,你啊,要就要,別搭理他。”
“那是自然。”
吃着,聊着,嘻嘻哈哈的。這就是韓立日常的生活了,也是李唐平時的生活,也是曾老師的生活,只不過曾老師自己喝着酒,喝的是悶酒。
悶悶不樂的喝了四五杯,也沒吃多少下酒菜,就有些醉了。
韓立、李唐一看,就扶着曾老師說,“老師,你喝多了,嗯,去睡吧。”
“••••••”
曾老師一言不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韓立、李唐就扶了起來,熟悉的擡到了牀上。
曾老師便很快,“呼!”“呼!”睡着了。
“走吧。”
“嗯。”
二人重新回到飯桌上,無奈搖頭。
都知道曾老師心裡有事,心裡不舒服,卻又無法去幫忙,就說,“要不,咱們哥倆喝點。”
“行啊。”
深山中,夜裡沒有什麼消遣方式。
韓立鍛鍊這麼久,白天的苦練不至於讓他太疲憊,就拿起酒罈,給李唐倒酒,“來,師兄,你先喝點。”
“好,好。”
李唐哈哈笑了。
拿起酒杯,“來,師弟,乾一杯。”
“好。”
“啪!”的一碰杯。
喝了。
“哈哈。”
二人哈哈笑了,繼續吃了起來,韓立就問了,“師兄,你跟了師兄這麼長時間,就不知道師父的心事。”
“你看師父年輕,面容像是四十歲左右,其實師父已經遠超你我想象了,所以我小時候師父就這樣了,嗯,二十來年,一直這樣,所以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甚至連師父的年齡都不知道。”
李唐搖頭。
也替師父難過。
他從小就隨着曾老師長大的,曾老師在海城時對外說是和父母關係不好,不回家,其實根本沒有家人。
所謂的回家就是回到山裡。
他那時還長期給李唐帶來吃食,帶來好玩的,李唐對於曾老師就相當於是父親一樣,沒錯,就是父親。
比韓立還親。
不禁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他更加的感同身受,更加的替師父難過。
韓立撓頭,“師父是化外之人,修行遠超想象,嗯,按理說,世俗之事不應該能難到他,爲什麼啊,是不是感情方面的問題啊。”
“呃!?”
李唐尷尬的沒接話。
韓立知道,李唐肯定多少知道一些,就是不想在背後說師父,便說,“是不是你不想說啊。”
“呃,倒也不是,只是我知道的不具體,我只是稍微聽說過而已。”
“那你說說啊。”
八卦之心起來了,就蘭也攔不住了。
李唐一看,拿起酒,又喝了一大口,這才忍不住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