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與牧羊少年坐下後，衆人看這裡的眼神明顯不對，有些忌憚有些驚訝，還有些交頭接耳，這自然不是因爲韓立。

韓立初來乍到，只是黃龍真人的普通弟子而已，沒人會在意自己。

他們議論的中心自然是牧羊少年。

可以感覺出，在這狐岐山裡，牧羊少年是異類的存在，不，用它的說話就是一怪，和趙甲一樣，均是怪胎。

至於他到底是不是龍，另說，但到了這，衆人如此，就說明了他的身份不一般。

不是凡人。

韓立湊到牧羊少年耳邊淡淡一笑，“看樣子你好像不速之客啊，讓很多人都有些坐臥不安，一直在議論紛紛啊。”

“哼，我很少參加這種事，自然驚訝，但你也不用管，咱們就是來湊熱鬧的，何必管他們呢，自己高興就好。”

看小方桌上，有酒，有肉，就拿起杯子說，“來，喝酒，我那玉佩可是很值錢的，討杯喜酒喝，別吃虧。”

“好，好，來喝。”

韓立毫不在意，舉起杯子，就往嘴巴里送。

結果酒一入口，辛辣無比，不是青木觀的百花釀，是絕對的酒了，而且是烈酒，讓韓立“絲！”的一聲，還有些不適應，拿起桌子上的紅色果子，吃了幾個，才緩解，“這酒，可夠勁的。”

“哈哈，不習慣啊，那就多喝點，多喝點就習慣了。”

牧羊少年臉不變色心不跳，笑呵呵的環顧四周，看着周圍，似乎看什麼都新奇，好像他也沒怎麼來過這裡。

“你沒來過這狐岐山裡面。”

“沒有，第一次。”

牧羊少年到實話實說。

還指了指，周圍有很多壁畫，“你看。”

“嗯？！”

韓立擡眼一看。

畫的均是狐狸，畫的均是各種狐狸的傳說。

其中一個距離韓立比較近。

韓立看了看。

故事情節很簡單。

一個穿着華麗的人騎馬進入狐岐山打獵，卻是不小心跌入懸崖，腿傷無法移動，只能躲到了一個山洞裡，等待救援。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騎馬之人，餓的渴的將要死去，正好有隻白色的三尾碧眼狐狸靠近，看到了此情此景，就爲把拿來果實，果腹。

一來二去，就也熟悉了。

那三尾碧眼狐狸乃是狐族中的至高存在，可以與人入夢相見。

沒錯，可以入夢。

在畫中。

三尾碧眼狐狸的腦袋上是個婀娜女人，在那搖擺的與男子歡好，畫的微妙微翹，栩栩如生。

看的人不禁面紅耳赤。

但好景不長。

救援的人終於趕到，救走了衣着華麗的男子。

這時才知道，原來他乃是一代帝王，自此對三尾狐狸念念不忘，大規模的尋找，大規模的搜尋。

三尾狐狸就與他相見了。

告知人妖有別，不能結合，只是露水姻緣而已。

讓她忘了自己。

帝王之心那還得了，怒氣之下，要斬殺所有狐族，一時間狐岐山內，沒錯，畫的就是狐岐山。

狐岐山內狐族被斬殺殆盡。

最後逼不得已，三尾狐狸這才答應，與那帝王走了，結果，帝王沉迷美色，致使江山丟失。

人們就又罵狐狸精誤國。

三尾狐狸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屍骨都沒能安葬在這狐岐山裡，成爲了狐族的教訓。

故事就也結束了。

“這壁畫的意思就是告誡那些狐狸，不要與人類交好是吧。”

“應該是了。”

牧羊少年指了指另外一張壁畫，“你在看那邊，還有。”

“嗯。”

畫的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更加的久遠，更加的有意思。

天地初開，萬物混沌。

一隻狐狸趴在山頂上，擡頭看着天地日月的變化，看着日月交替，看着着萬物更迭，滄海桑天。

不知看了多久，那狐狸開始盤腿修煉。

沒錯，就是和人一樣，盤腿修煉，悟道求念，頭頂日月，腳踏天地。

之後就是狐狸開始教化其他狐狸，一時間狐族開化，靈力超越其他種族，成爲了世間的靈物。

而畫的山和狐族老巢就是狐岐山。

“這狐岐山原來就是狐族開悟的地方啊，嗯，怪不得叫狐岐山了，原來是狐狸們的地盤，狐族的聖地。”

“沒錯，最近幾百年五行門纔來的，原來都是狐狸的地盤，所以啊，咱們來看看也是正常情況。”

“是極，是極。”

看着，聊着。

算是開了眼。

知道了狐族的很多事，知道了很多狐族的秘聞和來歷。

尤其是修煉那幅，感覺畫的應該是人類還在茹毛飲血的階段，狐狸就已經通靈了，所以發展到現在。

狐狸一組族中有少數的會說話，也算正常。

不那麼新奇了。

但酒太烈，韓立就沒在喝，吃這一些果子的在那又觀察着這些狐狸，一個個的個頭很大，一個個的均可雙腿直立行走。

感覺在進化下去，就是人了。

因爲有些狐狸，是可以吞吐人言的，比如在外面迎接的老狐狸，還有些新郎官，都可以，他就問牧羊少年了，“牧羊兄，這狐岐山的狐主是誰啊，就是狐狸的老大，是外面的那隻老狐狸嗎？”

“他不是，他就是個辦事的，不是狐主。這新郎官乃是少狐主，日後的狐族領袖，至於說，現在的老狐主，嗯，我見過幾面，卻是還沒現身呢，恐怕要等真正的開始後，纔會出現。”

“是個厲害角色吧。”

“年輕的時候厲害，現在老了，也一般般了。”

牧羊少年活的時間久。

他經歷了很多現在在狐岐山那些老前輩的壯年，所以說這句話很有資格。

韓立就越發好奇，是個什麼角色了，翹首期盼着，還想到了讓自己進入環境的碧眼狐狸，白色的毛髮下。

不知今天來不來。

如果來了，看看能不能口吐人言了。

笑呵呵的繼續左顧右盼。

因爲如果能，就聊一聊，也算自己開了眼，長了見識了。

樂呵呵的等待着。

結果這時，少狐主招待玩客人，再次走了過來，對着韓立、牧羊少年拱了拱手，“二位的到來，讓在下，受寵若驚，特意來敬酒一杯，以表感謝。”

和人說話的口音沒有任何的區別。

卻是一隻狐狸，還是個個頭很矮的狐狸。

韓立哈哈一笑，“客氣，客氣。”舉起酒杯還禮。

“來。”

牧羊少年跟着，一起喝了。

這時，少狐主問了，“聽說這位小哥，是黃龍真人新收的弟子，剛剛從外面的世界進來，嗯，我對外面的世界好奇，能不能和你多交流交流啊。”

“呃，可以啊，沒問題，少狐主有什麼要問的，儘管開口。”

韓立略感驚訝。

沒想到是衝着自己來的，原本以爲是衝着牧羊少年呢，就滿口答應了。

感覺這個少狐主還挺有意思，就點頭答應了，“少狐主開口了，自然是沒問題，你好奇什麼，都可以問我，我一清二楚。”

“好，好，多謝，多謝。”

少狐主很高興，嘴角露着笑意的似乎要和韓立交朋友一樣了。

韓立自然希望如此，在這山中，本就缺乏樂趣，如果和一個狐狸交上朋友，日子就也好過些，笑呵呵的伸出手，“握手禮節，外面的禮節，少狐主，咱們先握個手。”

“好，好。”

小小的爪子和貓差不多。

握在了一起。

韓立樂呵呵的笑着，知道，自己和這個少狐主這朋友算是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