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輪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最初韓立沒想動用洪幫的人,但後來一想,自己混這麼久,不就是希望能有一股力量成爲自己的助力嗎?
就同意了。
選擇人選時。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黃輪。
黃輪能打,還很精通在複雜情況下事情的處理,爲人也很謙和,主要是託底,交給他的事,基本都能辦妥。
是個有辦法的人。
他帶着海子坐着金盃麪包車,一個多小時之後,纔到了一家隱藏在居民樓裡的醫院,此時門口昏暗的燈光閃爍着。
已經是後半夜了。
沒什麼人。
下了車。
黃輪拽着海子,便說,“這裡肯定有你的人吧,但你小子要想清楚,哼哼,你身上都是汽油,一根火柴就要了你的命,而且我們是洪幫的人,殺人放火是常事,別嘚瑟,殺了你,一張飛機票就去了美國,沒人會管你,你小子,可得把罩子放亮點知道嗎?”
“這位老大,你放心,我一定聽話,聽話,那個,那個刀疤就在三層,就在三層,我這就帶你們去。”
夜風下。
冷風呼嘯,吹着海子,瑟瑟顫抖的點頭如搗蒜。
一副絕對配合的樣子。
半句廢話都不敢說了。
嚇破了膽。
“哈哈,行,我信你了。”
黃輪拽着他,帶着三個兄弟就上去了,另外兩個,看車。
醫院屬於那種輸液,看個感冒之類的小醫院,沒什麼人值班,只有一個老頭,披着一件大衣,正在昏暗的值班室,看電視呢。
屬於大更的老大爺。
聽到動靜立刻,探着脖子,眼睛不好使的,問,“誰啊。”
“哦,大爺,我們是樓上病人的家屬,過來看望看望的,這就走,這就走。”
“哦,行啊,別吵醒其他人啊。”
“好嘞。”
黃輪笑呵呵的一問一答着。
很熟悉國內的風土人情,
帶着海子就上了樓梯,悄無聲息的一層一層的到了三層。
“哪個房間啊。”
黃輪拽着海子詢問。
海子一愣,燈光不是很好,看不真切,一下子頭都大了,“不對,不對啊,我讓小孫那個王八蛋,守在門口的,還有虎子啊,他們倆人呢。”
來回看。
空無一人。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整個樓道空無一人,一個人都沒有。
黃輪笑了,“這時間點了,多半是出去吃夜宵了吧,哈哈,咱們自己找吧。”樂呵呵的感覺倒是減少了麻煩,拽着海子說,“大概位置記得吧。”
“嗯,記得,記得,大概在中間位置,我想想,我想想。”
左右看着,來回尋找。
“快點。”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哼哧了一句。
“是,是。”
海子怕了,顫抖着繞了一圈,又看了看廁所的位置,道:“我上了一趟廁所的,應該在這呢。”
房間上其實有門牌號的。
但沒記住。
就只得這麼試試了。
“行,推開門看看吧。”
按照海子的指示,推開了一扇房門,裡面黑漆漆的伸手,“吧嗒!”打開了,眼前一亮,就見裡面躺着一個人呢。
穿着病號服的雙腿,雙腳都被綁着,此時正在昏睡。
手上還輸着液呢。
一看肯定是刀疤了。
“是了。”
黃輪率先一步進去了。
他沒見到刀疤,但刀疤的臉上有刀疤,還是能夠分辨的,此時伸手掐了掐,一看,還真是,“哎!哎!醒醒了,醒醒了,我們是洪幫的,來救你了。”
“呃!?”
刀疤這些天可受了罪了。
先是被狠狠的胖揍了一頓,之後把掉了牙齒,在之後就是開始發燒,如果不是送醫院送的及時。
他都要死了。
這時輸了液,整個人纔算清楚一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黃輪,一驚,“你,你,你是••••••”
滿嘴的牙齒全都沒了。
此時說話,就像一個沒牙的老太太,非常怪異。
“我們是洪幫的人,我們是來救你的。”
黃輪伸手去解繩子。
其他人也紛紛去解,“趕緊的,趕緊的,解開,解開。”
嘴邊還說呢,“你沒事了,你沒事了,兄弟,你沒事了。”
“呃!”
這一下,刀疤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呼喊,哭了,直接“唔!”“唔!”的哭了起來,全是眼淚,全是委屈啊,“你們可來了,你們可來了。”
哭泣着,眼淚不斷。
“沒事了,沒事了。”
這麼安慰着,纔算解開。
“揹走吧。”
“嗯,嗯。”
一個體格比較大的,一貓腰。
其他人一用力,就送到了背上。
刀疤迷迷瞪瞪的抱着脖子,只感覺天旋地轉的就往外走,就被背了出去,還問呢,“韓立呢,韓立來了嗎?”
“來了,他已經到海城了,哎呀,你就別管他了,等你養好了傷,他會來見你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好啊。”
“哦,哦。”
到了樓梯口。
一層一層的往下。
結果說巧不巧。
到了二層時。
聽到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還是嬉鬧聲,“小孫哥,你帶我們來醫院幹嘛啊?”
“是啊,這地方我從小就不喜歡,你真討厭,還說好地方,這算什麼好地方啊。”
“是啊,藥水味難聞的很。”
兩個女孩。
隨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嘿嘿,我們老大給我們分配了任務,讓我們守着一個人,這不嘛,我們啊,不能擅離職守,就帶你來了。”
“沒錯,沒錯。”
是兩男兩女。
黃輪看向了海子,“你小弟。”
“呃••••••”
海子沒反應過來。
在一看眼前的情況,黃輪這夥人,一個人揹着刀疤,一個人從後面拖着,因爲刀疤已經完全沒力氣的了,剩下一個是黃輪,還有一個控制着他。
海子突然膽子大了一些,感覺機會來了,因爲他知道,自己跟着回去,好受不了,不死也得弄慘了自己。
就多了個想法,點了點頭,“嗯,我,我小弟。”
“那就說,是黃建功讓你來接人的,讓他們走。”
“嗯,嗯,行,我知道怎麼做。”
海子全答應了。
繼續往下走。
這次,就直接在二層的樓梯拐角處,相遇了,對方明顯一愣,還摟着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呢,一看是海子,直接把手鬆開了,尷尬嚥了咽口水才說,“老大,我們,我們就是出去吃了頓飯。”
“嗯,就是吃了頓飯,沒幹別的,這倆女孩也是遇到的,沒耽擱事。”
“老大個屁,趕集你的,別墨跡了,上手啊。”
海子突然發難,話沒說完,一腳踹向了黃輪,直接把他踹翻在地,隨即就甩開了控制自己的人,往外跑,“小孫,虎子,攔住他們,給我攔住他們啊。”
“啊!?”
“啥!?”
都沒反應過來。
“我草。”
黃輪從樓梯上滾落,摔蒙了,立刻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喊道:“給我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草。”
“上。”
洪幫這些人可不是白給的,立刻就追。
這時,海子的兩個小弟還想阻攔呢,“你們幹什麼啊,給我站那。”
“找揍是吧。”
挺橫。
但對於真正的牛人來說,那就是白給的,過去“啪!”“啪!”兩記耳光,就給扇蒙了,一腳踹翻在地。
繼續往外衝。
“救命啊,救命啊,大爺,報警啊,報警啊。”
海子還呼喊看門大爺呢。
他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快步的就出了醫院,就往放着金盃汽車反方向的跑,有些突然,也是沒想到,這傢伙真敢。
身上可是汽油。
所以金盃汽車裡的兩個人,都在那縮着脖子呢。
他們也冷。
沒注意。
這一下,海子要逃出生天,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