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次開晚宴的隨意輕鬆,這次入會的人員則完全另一幅面貌。男的西裝革履,女的正裝瀟灑,一看就知道這都是商場上的精英人物。
在皇廷外我見到了白舒,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正裝,平整精緻的西裝款式襯托出這個女強人與衆不同的氣質。
而作爲集所有公司希望於一身的我本人,也在霍擎川的指導下穿上了一身淺灰色的職業女士套裝,按照他的話來說,這樣既不會顯得沉重,又給人一種氣場滿滿的感覺。
爲了配合這套衣服,我把頭髮也挽了起來,又用某人的話來說,這樣看起來比較幹練。
好吧,不知不覺我什麼都聽霍擎川的了。
sk因爲也是招商會議名額中的一員所以他沒能跟我一起過來,但是他特地安排陸風把我送了過來。
“我跟你說啊小晚,你今天的狀態非常好,昨天演講也沒的說,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白舒拍拍我的肩膀,看起來對我非常有信心。
從昨天到現在我已經接受了無數次的鼓舞,看着莊嚴的會場和來來往往的職業人,心裡還是難免有點兒打鼓。
離會議開始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白舒決定帶着我先去熟悉一下會場。
這次會議訂在皇廷最大的講義室,敞亮壯闊的禮堂此刻已經稀稀拉拉的做了不少人,看來大家對這次會議的期待都很高。
爲了彰顯這次會議的正式和嚴肅性,座位的前面都立着一個小紙牌,上面具體寫着每個人的名字。
禮堂像電影院一樣呈一邊高一邊低的設計,在最前方的主席臺上孤零零的立着一個發言臺,想必是用來給代表企業講企劃的。
到時候我就要站在那上面面對下面滿講堂的人孤軍奮戰嗎,本來安定的人一下子又緊張起來,我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
“怎麼樣?”白舒笑着問我。
“白姐,”我木然的看她,“如果我說我現在不緊張你會信嗎?”
白舒一點兒都不擔心,“適當的緊張是爲了發揮的更加出色,完全放鬆的人一定會出錯的,因爲他們對工作根本不重視。”
這又是什麼歪理論?我看了眼白舒。
“會場也看了,還有一段時間纔開始,與其在這裡悶着,不如我們去下面的咖啡廳喝點兒東西吧,權當潤潤嗓子了。”白舒拉了我一把。
也好,總覺得一直待在這裡緊張感會隨着人數的增多而加深的。
我跟白舒走出會場,來到皇廷的二樓,走進專供賓客使用的高檔咖啡廳。
裡面的人不是很多,我們還有挑選座位的空間。
“去那個角落吧,”我一下子就相中了靠窗的一個位置,對白舒說,“我還能再複習一遍。”
白舒沒有意見,我們兩個朝那邊走去。
這間咖啡廳靠窗的座位全都是那種靠背很高的卡座,旨在爲坐在裡面的人營造出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所以我們並看不到旁邊的座位裡坐着什麼人。
當我們走到指定的位置時,我還沒有坐下,就聽到隔着一個過道的座位裡發出了一聲不那麼和諧的聲音。
我順眼看去,看到了遲馨,還有另外兩個面生的女人,其中的一個應該是那次在東城看到的遲馨的同伴。
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在這裡碰上天鑫的人了?
不知道剛纔那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我覺得有些尷尬。
“小馨,你也在這裡啊。”我想了一下,總覺得一聲不吭的未免失了作爲姐姐的身份。
但是我的周全根本沒有得到應有的迴應,遲馨的臉上仍舊佈滿了敵對的表情。
她還沒有說話,她身邊一個看起來跟白舒年齡差不多的女人就開口了。這個女人的臉非常的白,應該是抹了不少化妝品,妝也化得很濃,給人一種誇張的感覺。
“這就是你們說的遲馨的姐姐?”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帶着滿滿的不屑。
“是的高總,”另一個女人有些諂媚的回答道,“這個就是跟我們競爭的誠果的負責人。”
那個被稱爲高總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和白舒,轉頭看遲馨,“遲馨啊,看來今天你們姐妹兩個要一爭高低了。”
我這纔看到她們桌子上也攤着一份企劃書,幾人好像在討論什麼的樣子。
“無所謂。”遲馨的表情依舊冷漠,“我們早就不是什麼姐妹了。”
不可否認她的這句話還是不輕不重的刺了我一下,不論她對我有什麼樣的成見,怎麼能說出這麼決絕的話呢?
“哈哈哈哈,”那個高總笑了起來,面目不可謂不可憎,“遲馨你不要這麼絕情嘛,你看你姐姐的表情不怎麼好看哦。”
另外那個女人也跟着笑起來,兩人的笑聲混雜在一起非常的刺耳。
一個遲馨明明就已經夠難對付了,現在又來了兩個不是省油的燈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在這種胡攪蠻纏的爭吵上勝過她們?
白舒拉了拉我的手,站到我身邊,語氣豪爽,“我以爲是誰,原來是天鑫的幾位啊。剛纔要不是你們這邊的人放了個屁,我們還真沒注意到你們呢。”
白舒這罵人不帶髒字的本事簡直了,就這麼一句話,對方高總和馬屁女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當然,也包括我那個火爆脾氣的妹妹。
“你說誰放屁?”馬屁女爲了維護自己的領導也必須站出來質問我們,這次我終於能好好的觀察她了。這個女人漂亮雖說漂亮,但是仔細看的話一臉的刻薄相。
白舒不以爲意的聳聳肩,“難道不是嗎?從剛纔到現在我一直聽到有不雅氣體從你們這裡噴出來啊,不信你們聞聞。”
看着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覺得白舒這一招有些過了,於是輕輕的跟她示意一下。
“小晚啊,這裡太臭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成功噎到對方的白舒看起來相當的滿意,她拉着我的手準備離開這裡。
“你們站住!”馬屁女騰地站了起來,對我們兩個吼道,聲音之大引得咖啡廳其他的客人也朝我們這邊看。
女人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的咳了聲,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的領導,得到那個高總的默認後,繼續狐假虎威,“你們最好把話說清楚了,不然這事不算完。”
白舒示意我不要搭理她們,拉着我來到一處遠離剛纔位置的座位上坐下,但是對方似乎真的不打算息事寧人,竟然結伴來到我們這邊。
“還真是陰魂不散。”白舒悄悄的對我說。
她們三個站在坐着的我們兩個跟前,俯視着我們。
“麻煩你們讓一讓好嗎,你們的體積擋着我們的光線了,人胖不是罪,給別人造成麻煩就是你們的不對了。”白舒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毫不留情的嘲笑着對方的官最大的那個高總。
我偷偷的斜眼看她們,果然,臉色比剛纔更黑了。
我的白姐啊,您老就消停一會兒吧,萬一她們忍不住用武力報復我們,我們兩個人也打不過啊。
就在事情尷尬的無以復加的時候,遲馨用手中的文件在我們的桌子上拍了拍,“我們高總大人不計小人過,也就某些沒素質的人才會在公共場合找茬。”
白舒輕笑了一聲,根本不把遲馨的話放在心上。
有時候最能讓人生氣的並不是對方跟你對着幹,而是你好不容易找出一句反擊的話,最後發現對方根本就無視你。
遲馨就被白舒無所謂的態度惹怒了,跟她生活了二十幾年,我非常瞭解妹妹的脾氣。她能忍到現在還沒有發作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起來,”吵架是吵不過白舒了,遲馨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你們誠果怎麼有資格弄到大會發言的名額,明明公司已經潰不成軍了。”
果然是拿着這個說事嗎?要說現在天鑫能打壓的過我們的,也就只有前一段時間的經營狀況了。
“我們公司什麼樣還用不着一個丫頭片子操心,這個名額是我們應得的。”白舒看也沒看遲馨,點着桌子說。
遲馨卻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原來是靠着某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弄到的啊,真是有夠看了。”
遲馨的冷笑戳中了我心裡最虛的那部分,這個名額,多多少少是通過水分得來的。
白舒卻仍舊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從容,根本沒有因爲被人說中了事實而表現出半分慌張。
“呵,不管我們怎麼樣,那也總比某些暗地裡靠勾搭男人拉攏客戶的人光明正大吧,到底是賣了多少肉啊,還真是拼呢。”白舒毫不留情的看着遲馨說。
我低着頭,心裡一陣難受。
遲馨終於忍不住了,她看來有些惱羞成怒。
“你這個老女人,你在說什麼?!”聲音很大,我們還是成了咖啡廳的焦點。
因爲這種事情成爲焦點的感覺並不好,我給白舒使眼色讓她不要跟遲馨計較。但是白舒也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她不可能被一個丫頭片子騎在頭上欺負。
白舒從座位上站起來,她的各自被穿着高跟鞋的遲馨還要高那麼一些,所以在氣勢上完全不輸對方的三個人。
白舒睨着遲馨,臉上的表情變得凌厲,“我說的不對嗎,別以爲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不會有人知道,都勾引到我們自家人那裡了,你真的以爲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