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人,掛個招工告示非但不讓我問,還罵我讓我滾蛋。
我一下子就氣憤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的,不讓我面試工作就算了還罵我,你以爲你是誰啊?”
“不就是個窮小子嗎。”這男人又不屑地說道:“沒看見我這裡做什麼生意的嗎?想要飯就去別家別礙着我做生意。”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伸手就想要抓住這男人的衣領給他一個大耳光。
但就在想伸手出去的那一刻,一旁的店面裡走出一個看模樣三十來歲的女人看着我說道:“小夥子我剛剛看見你東張西望的,是不是想找工作啊?”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去理會跟前這可惡的男人了,連忙迴應這女人說道沒錯我是來找工作的。
這女人忽然走到我身旁的招工牌邊,點了點招工牌說道:“這就是我們餐館的招聘啓事,你考慮下要不要做這份工作?”
什麼?我還以爲是那男人賣死人祭品店的招工牌呢,剛剛我還納悶怎麼這種店面也招工呢,原來是自己看錯了。
這招工牌也是立在兩家店面之間,並且招聘內容又沒寫着是什麼店,怪不得那賣死人祭品的男人不理會我了,原來是我看錯在先。
我看完了幾回招工牌上的福利待遇,對着跟前的女人點了點頭。
這女人又看着我說道:“我們餐館二十四小時不打烊,半夜甚至凌晨過後還需要送外賣的哦,你再考慮下看看。”
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沒跟趙吉利打聲招呼,也就問道跟前這女人,可以考慮一天時間嗎?
這女人居然很直接地說道:“可以的,不瞞你說這工作有些累人,但是送餐的時候會有額外的提成的,不過很多人都不喜歡這工作,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人來,你可以考慮好再過來找我。”
道了聲謝我就高興地再接着往下逛了。
逛了大半天后我發現大部分的工作都需要高中文化水平的文憑纔可以面試,大多數不需要文憑的工作基本都是工資很少又很忙的。
至於那些太過粗重的活我不是不想去面試,而是我問了一家之後對方不僅嫌棄我身板不行,工資居然也只是和之前那間飯館持平而已。
所以不用權衡我都會選那邊的飯館了,畢竟那裡是飯館沒有什麼重活,不說住的地方就說吃飯的問題,本來就是飯館吃的問題會差的到哪去啊,選飯館的工作絕對是明智的。
想到這裡我乾脆就直接走回醫院了。
一走回醫院又不偏不倚地撞見了那個罵我抽廉價香菸污染空氣的男人。
那男人走到一旁等電梯,電梯門開後走出一個打扮挺時髦的女人,這女人見到門外站着的那男人,直接笑道:“哎喲,郭老闆啊,又來接班啦。”
那男人聽到這一聲老闆的稱呼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林老闆你這是太擡舉我了,以後還是叫我郭四吧,不然說老闆老俗氣了,呵呵。”
我白了郭四一眼,心道你剛剛不是聽見老闆這詞都樂開了花嗎?真虛僞。
郭四說完就走進了電梯,我知道郭四跟我在同一個樓層探病也就趁着電梯關門之前走了進去。
電梯裡剛好也只有我和郭四,郭四站在裡邊一個角落,而我也站在另一個角落,一時間居然沒有人去按電梯的樓層按鍵。
郭四昂着腦袋斜睨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了句:“還不快去按樓層按鈕?”
我雖然唸了十年書但還是第一次坐電梯,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也裝作不理會郭四就那麼傻傻地着。
郭四一手託着下巴枕着另一隻手的手掌,來回摸着下巴的鬍渣又偷偷斜睨了我幾眼,忽然放下手笑道:“哈哈窮小子沒坐過電梯是吧?”
我白了一眼郭四沒有理會他。
郭四走到電梯按鍵那裡指着按鍵嘲弄地說道:“想上幾樓就按幾樓知道嗎窮小子。”
郭四在說這話的時候,我似乎看見了他身前的陰影會動,定眼一看又發現好好的影子在那裡。
看着我癡呆的神情郭四白了我一眼,再諷刺說道:“好吧,窮小子就是窮小子,坐個電梯都被嚇成這樣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然而我仍然沒理會郭四的話,盯着電梯按鍵角落的位置發愣,因爲剛剛郭四站在那裡的時候我真的好想看見角落的陰影在動。
郭四直接把我當成了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站在一旁不再理會我了。
電梯很快升到了五樓,郭四走出電梯的那一瞬間,我又見到了他腳下的陰影詭異地扭動了一下。
我連忙追出去看了看,但是再也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了。
我忽然想了想像郭四這樣討厭的人我幹嘛去理會他啊,也就不再張望他的背影直接走回了我父親所在的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時我正好從門上的玻璃小窗上,看見孟美仁雙手枕在病牀邊緣,看樣子應該是睡着了。
我緩緩推門而入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病牀邊,看了看熟睡中的孟美仁。
長長的睫毛、白皙的皮膚、紅潤的鵝蛋臉,真的是太漂亮了。
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說喜歡我,真的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跟我玩笑。
但如果是真的呢?我忽然想到這個可能又很快的搖了搖腦袋否決了這種可能性。
輕嘆了口氣我就小心往一邊坐下去了,可是等了許久都沒見孟美仁要醒過來的樣子。
掏出諾基亞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一會兒我就要趕到殯儀館工作了。
可是孟美仁還是睡得非常香,似乎她好像很久沒睡覺的樣子,想到她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助我不免有些心疼也就不想叫醒她。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處於昏睡中的我的父親,又呢喃了句我和孟美仁有關的夢話。
我父親呢喃道:“元吉啊,父親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不知道能不能看見你跟孟醫生走在一起啊。”
我父親呢喃完這話後又陷入了睡眠中。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孟美仁醒來了。
我不知道孟美仁有沒有聽見我父親的呢喃話語,反正我現在的視線不敢接觸到孟美仁。
孟美仁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見我一直低頭她就好奇問道:“咦,元吉你一直低着頭幹什麼呢?”
我說我在想事情不小心走神了。
孟美仁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方向說道:“剛剛我好像聽到你的父親又在說夢話了,並且他說的話好像是擔憂你找不到媳婦啊。”
原來孟美仁已經聽到我父親剛剛呢喃的話語了,但是她顯然不想戳穿尷尬中的我。
我連忙轉移話題說道一會想提前去殯儀館那邊,就問孟美仁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孟美仁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撲閃了下大眼睛說還沒餓,餓的話直接等醫院的餐車來買點粥吃就行。
我又看了看我的父親然後和孟美仁道別後就走出了病房。
有了剛剛回來坐電梯的經驗,我也直接走過去等電梯了。
進入電梯下到三樓的時候三樓又有人等電梯,電梯開門後我就聽見了很鼓譟的吵鬧聲。
掏出諾基亞手機一看時間還早,我也就走出電梯看了看是什麼情況。
我跟循着聲音的方向走到病房的位置,遠遠就看見好幾個病人陪同着家屬在櫃檯那裡吵着要出院,看樣子似乎真的被那不見腎臟的病人嚇到了。
我走上前去問一個看熱鬧的大叔,大叔說這幾個病人都說半夜看見過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詭異身影出沒在病房裡,所以現在吵着要出院呢。
我問大叔相不相信那個傳聞,大叔露出發黃的牙齒笑了笑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種心態大把人都有,我以前雖然膽子大說不信鬼神,但遇到離奇的事情的時候還是會選擇信那麼一點點的。
從大叔口中得到這麼一個消息,我頓時也蠻擔心我父親的,但我總不能時刻守在他身邊吧。
又看了一會兒熱鬧我就直接往樓梯間走了過去,趕到一樓的時候正好遇見我父親的主治醫生在等電梯,我就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可是這主治醫生看着我走過來,居然假裝沒看見我遮遮掩掩的直接走進了電梯裡。
這不由得讓我感到非常的好奇,不過我沒時間去研究他爲什麼遮遮掩掩的,走出醫院就趕往了殯儀館那邊。
這一次我學聰明瞭,在街上轉悠一圈在提前個十幾分鍾趕過去,因爲我猜趙吉利也不會提前過去太早。
逛着逛着正當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趕去殯儀館的時候,我居然在街上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湊近一瞧我完全愣住了。
那人居然是殯儀館裡面那個自稱是管事的男人許富貴,這下子我徹底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許富貴沒有發現街邊人流中的我,他忽然往一邊的街道走了過去,出於好奇我也尾隨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我就尾隨着許富貴來到了今天上午找工作的街道,許富貴居然徑直地走到郭四的那間祭品店,但是郭四還在醫院那邊呢。
我躲在一邊偷偷窺探着許富貴要做什麼,只見許富貴假裝開門左右看了看,等行人走遠後居然直接擰開了門走進了郭四的祭品店,迅速關上了門。
按耐不住好奇心我走過去看了看郭四祭品店的門,然而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門有損壞的跡象。
路邊的行人漸漸又多了起來,我怕行人當我是小偷就走出這街道,往殯儀館的位置趕了過去。
趕到殯儀館的時候剛巧遇見了趙吉利遠遠地開着那輛破舊的摩托車,趙吉利一下車走過來我就直接跟他說了今天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的事情。
趙吉利一聽就有些難爲情了,他跟我說可不可以多幫忙一個晚上,因爲今天晚上可能又有事情要忙了。
我心道不會吧怎麼我一來就有事情要忙啊,真的太倒黴了。
受不了趙吉利那哀求的眼神,我一咬牙就答應了下來。
趙吉利得到我的答覆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還說就算我只幫忙了幾天一樣會報上去給我計工錢的。
我原本以爲這幾天是拿不到工錢的,沒想到還可以拿到工錢頓時心情就好冷氣流,跟趙吉利道了句謝就尾隨着他走入了殯儀館。
一進殯儀館剛走到大廳,殯儀館大門外居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走在身後也就轉身走過大門那裡,一開門看見門外的人我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