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完,我就看見病人的身上飄出一個朦朧的灰色的影子,這影子在病人的身上盤旋了一會兒就飄出了車廂不知去向。
我癡呆地看着這個灰色的影子,完全把病人的家屬晾在了一旁。
直到片刻我看不見那個灰色影子後纔回過神來,可病人的兩個家屬已經泣不成聲。
顯然剛剛那個灰色的影子,病人的家屬沒有看到,我把手伸向病人的鼻孔位置探了探,病人已經沒有呼吸。
看着這兩個泣不成聲的病人的家屬,我於心不忍也就站開一些距離掏出香菸狠狠抽了起來,心道就讓他們哭一會兒吧。
等他們哭夠的時候,我就走回三輪車旁問他們,要不要現在把死去的病人拉回家裡。
死者的家屬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照風俗那樣,等到天亮再拉死者回家裡。
不過這兩個家屬卻徵求我的意見,因爲在這山路間熬一整夜可能會生病的。
我用行動回答了死者的家屬,從車廂縫製的袋子裡取出兩張老舊的被子,把一張比較大的遞給死者的家屬,另一張留給了我自己。
這一夜很難熬,我把車廂的窗戶拉好再把簾子拉上,然後坐在車頭靠着車廂窗戶不停的抽着煙。
幸好我車頭裝錢的小箱子裡備着幾包應急的香菸,要不然這漫漫長夜真的不知道怎麼熬過去。
抽完一包煙,終於熬到了十二點多,靠着身子有些不適,我就下車活動了下身子。
藉着月光,我忽然間又看見那個灰色的身影從山林上方飄過來,不一會兒就飄到了三輪車的位置。
我大驚慌忙跑到三輪車車廂查看,不一會那個已經死去的病人忽然又發出了喘息聲。
我慌忙把病人的家屬搖醒,指了指正在喘息的病人,這兩個家屬回頭一看頓時破涕爲笑,確認病人活過來後居然下車跪着向月亮的方向磕了好幾個頭。
然而,我卻在想着剛剛那個灰色的身影到底是什麼?難道人真的有靈魂?
再次喘過氣來的病人緩和了一會兒,居然直接清醒了過來,我沒忍住問病人:“大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病人拍了拍胸口說道:“感覺好多了。”
我又沒忍住問道:“剛剛你心跳都停止了,我們都嚇壞了,你剛剛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病人忽然笑了笑說道:“我剛剛感覺自己在天上飄着,飄了一會兒後進入了一條很長的通道,飄着飄着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我時間還沒有到,我就倒着飄出了那個通道,之後我感覺自己又在天上飄了一會兒,之後就醒了過來。”
聽完死去的病人再活過來說剛剛的體驗,我不由得感嘆真的好神奇。
病人的兩個家屬以爲是我的功勞,不停地感謝着我,還往我的手裡塞兩百塊錢。
我不好意思拿,但想到我父親鉅額的治療費後,也就感謝了一聲收下了兩百塊錢。
收下錢後我在心裡盤算着攢了多少錢,雖然離我父親30多萬的治療費還差十七萬元,但距離已經不是遙不可及了。
兩個親屬加上病人紛紛說我真是好人,說我定會長命百歲什麼的,我打斷他們的話發動了三輪車。
去到那間偏遠的私人診所後,已接近了凌晨三點。
診所的醫生再檢查完病人後疑惑道:“病人並沒有你沒說那麼可怕,喝點中藥調理下身子就會好轉過來了。”
看着病人家屬開心的笑容,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中被風溼病困擾的父親,但我還是很替這些人高興。
載完這些人回到他家中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五點鐘,我抗拒不了他們的熱情,還是在他們家裡吃了一頓早餐。
吃完早餐後已經六點多鐘了,我不想麻煩人家就開車往家的方向趕了回去。
開車趕回到墳頭嶺路口的時候,我還是減慢了速度觀察了一下,見沒有動靜後然加速往前方駛去。
回到村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了起來。
快要回到家門的時候遇到了方顯義,方顯義一見我就走近說道:“不好了,你村子竹林裡的陰氣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