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沒見過他去食堂，從來都沒有過。”胖子認真地坐直了身體，意識到一個他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問題，那就是在他和戴寒十分要好的時候，戴寒也始終沒有出現在食堂過。

“他真沒去過嗎？”要好也有些難以置信了，雖說食堂並不是學校內唯一提供食物的地方的，但是胖子和戴寒相處了幾碼有五六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沒有見過戴寒去食堂呢？

“他在食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胖子徹底被這件事情勾起了興趣，根本不顧手上還沾有剛纔包子的油污，一邊下意識地在大肚子上摩挲着，一邊皺眉思考着。

“嗯，是有些特別的地方，他和我提到了要按時吃早飯。”易禾回憶着戴寒當時的表情，然後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還有他的大哥。”

“大哥？大哥！”胖子先是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雙眼爆發出一陣精光，他當然不會忘記昨晚那個皮衣男子曾經說過的話，那就是戴寒的大哥好像是也是死在了那個皮衣男子的手上，難道戴寒是因此想到了自己的大哥，所以才食堂吃了早餐，也是因爲這個他平時纔不出現在食堂？

“你對戴教授的大哥瞭解不？”易禾自然在食堂的時候便想到了這點，將這件事情告訴胖子也是希望從他這裡得知一些有關於戴寒和他大哥的事情，不過在對戴寒的稱呼上易禾還是使用了客氣而生分的”戴教授“，應該是心中對戴寒的芥蒂還沒有解除，或許也有在胖子面前的原因。

“沒見過，沒聽過，他也沒提過。”胖子對戴寒的稱呼就自然得多，直接用”他“來代替。

聞言易禾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如果連胖子都沒有聽過關於戴寒大哥的事情，那估計楊恰恰和楊清羽更加不會知道了，這件事情估計也是天命試驗一樣級別的機密，只能先將心中的疑惑放下了，易禾於是便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們學校也有通緝犯嗎？”易禾已經儘量令自己的生態和語氣顯得正常了，就像這個問題只是之前幾個問題的延續。

胖子卻沒有這麼容易上當，當聽到“通緝犯”三個字的時候，原本還在皺眉思索的胖臉立刻嚴肅了起來，一雙精光閃閃的小眼睛更是死死地盯住了易禾，彷彿在猜測易禾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對此，易禾也是早有準備，索性在胖子面前的沙發坐下，等待着後者給出答案。

“這些東西本來不是你現在就能接觸的，通緝犯是在晉升到研究生以後才能觸碰的範圍，你確定現在就要知道嗎？”胖子考慮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徵詢一下易禾的意見。

“當然，反正我現在越級做事還少嗎？”易禾也是早有預料，因爲楊恰恰也壓根沒有和他提過有關通緝犯的事情，可想而知是後期才能碰到的事情。

“那好吧，反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肯定也會讓你接觸通緝犯的，我以前一些告訴你也沒有關係。”胖子也想到如今易禾已經正式開始了天命試驗，越級知道一些事情也是難以避免的，當然胖子口中的那個“他”，自然指的還是戴寒。

“哦？”聽到通緝犯居然也天命試驗有關，易禾對這件事情更加感興趣了，索性靠在沙發上慢慢聽胖子講述起關於通緝犯的事情。

大部分的見鬼者都不值自願進入學校的，雖然在老師和老生的打壓下暫時屈服了，卻不代表他們會永久地屈服，尤其是在自以爲獲得了強大力量之後，所以在升到高年級之後，見鬼者之中便開始出現一些不願意繼續服從學校的人，或是直接闖出去，或是在執行鬼魂試煉的路上溜走，這些人一旦主動和學校斷開了聯繫，便和會被學校默認爲通緝犯。

和新生不同，這些通緝犯都是擁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就比如昨晚那個皮衣男子，雖說他能夠靠近學校如此之近有一部分學校高層的默許，但要逃過戴寒這些人的感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戴寒剛好那晚帶着易禾外出執行天命試驗，估計皮衣男子八成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之前也說過，學校連沒有實質的鬼魂都能夠找到，通緝犯自然也逃不過它的感知，不過學校和高層卻不會直接出手抓捕或者擊殺這些通緝犯，而是像鬼魂試煉一樣交給同級別的研究生或者老師。當然擊殺通緝犯也是肯定有所獎勵的，那便是“赦免令”，到達後期的鬼魂試煉愈發恐怖，沒有一個人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通過鬼魂試煉，而“赦免令”便可以直接減少一次鬼魂試煉，不過同級別的“赦免令”只能減少一次同級別的鬼魂試煉，對更高級別的鬼魂試煉是不起作用的。

“至於具體擊殺通緝犯細節你現在還沒有必要知道，我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總之你以後在外面遇到見鬼者都要小心點。”胖子對通緝犯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吹噓他的戰績，也不知奧是戰績不好看，還是根本沒有擊殺過通緝犯，因爲易禾記得胖子出事的時候還是本科生，晉升到研究生後便開始默默無聞了。

“那通緝犯和天命試驗又有什麼關係？”易禾發現胖子好像忘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便迫不及待地反問道。

果然，胖子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看來之前是故意忽略掉這件事情的，不過現在易禾直接開口發問了，胖子也不能繼續隱瞞下去了。

“關於天命試驗的另外一種猜測，是否可以從他人身上直接掠奪天命力量。”胖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易禾，幾步走進了浴室，很快其中便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直接掠奪？易禾也不用問也知道那種直接掠奪的方法是什麼，應該也是和奪取鬼魂的精神力一樣，直接對對方弄得魂飛魄散就行。這對易禾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之前胖子說擊殺通緝犯的時候，易禾還沒有將自己帶入角色之中，此刻聽到要直接掠奪天命力量，才真正意識到這就是在殺人！

鬼魂試煉或許清除了一個人在世界上最後的痕跡，不過那畢竟是間接在爲民除害，易禾也不會迂腐到這個地步。可是現在要清除的卻是和自己一樣的活人，而且還是同樣遭受過鬼魂糾纏和學校壓迫的學長，這種感覺就不是那麼好受了，尤其是還在從學長的身上獲得自己以後強大的資本，這和人吃人有什麼區別！

“那些通緝犯應該也是十惡不赦的人吧。”易禾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昨晚的那個皮因男子不就是殺了戴寒的大哥嗎？不過易禾很快又想到了胖子之前說過的對通緝犯的定義：主動和學校失去聯繫。

僅僅是因爲主動失去聯繫就會被判定爲通緝犯嗎？那戴寒的大哥會不會是在追殺那個皮衣男子時被反殺的？易禾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無法對通緝犯做出準確的地位，更不是以後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們。

“管它呢，反正我才大一，就算是越級也要等到大二大三才能遇上他們吧。”最後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一通，易禾的頭髮也幹了，便轉身進入臥室睡覺了，卻沒有聽到胖子幾乎同時在浴室內自嘲地說了一句：“通緝犯？不過又是一堆犧牲品而已。”

果然和胖子所說的一樣，直到三天之後戴寒才重新開始上課了，課堂上戴寒也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樣子，不過當易禾和胖子兩人大搖大擺地提着幾分早餐走進來的時候，他的臉皮還是忍不住抽動了兩下，戴寒實在沒想到自己那天的一番感傷居然讓這兩個學生大膽到這個地步，居然注意將早餐帶到教室裡來吃。

每次見到戴寒那張想要發作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臉，易禾和胖子都會忍不住在下面偷笑。於是戴寒只好強忍着發火繼續上課，胖子便明目張膽地開始吃早飯，而且還吃得很慢，幾分鐘能夠解決的東西硬是吃了大半個小時。易禾自然不敢像胖子這樣放肆，急匆匆將早餐解決之後才認真地聽起課來。

戴寒的課程已經基本換成了和天命試驗有關的東西，雖說難免單一了一些，可也能夠知道更多的前輩進行天命試驗的例子，易禾才發現胖子在這些前輩中好像還是走得比較遠的。不過這下可是苦了胖子，他明顯不願意聽到這些事情，只能雙手抱着耳朵在這裡裝睡。

“接下來是進行天命力量的測驗。”這天，戴寒又說了一大堆關於天命試驗的事情後，終於提出了一件能夠讓胖子提起興趣的事情了。

“天命力量不是隱藏屬性嗎？要怎麼做測驗？”易禾隨即提出了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