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聽了我的話之後,也嚇了一跳:“這裡不是道觀?怎麼可能。如果不是道觀,那我們在哪?”
我找了根柱子靠在上面,苦笑了一聲說:“我們好像還在劉老家。”
無名幾個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樣,他們幾個看着我,一臉不相信:“還在劉老家?我們不是上上下下的,走了很久嗎?”
我問無名:“你仔細聞聞,這道觀裡面的氣味是不是有點奇怪?”
無名吸了吸鼻子,皺着眉頭說:“確實奇怪。我的道觀裡面從來不燒這種供香。”
我點了點頭:“這樣的香味,我剛纔在劉老家聞到過一次。”
我指了指供臺上的神像:“殘身佛,也是劉老家的那一尊。還有剛纔我看到的紙人,我現在終於想起來了,就是你留在劉老家的那一個,打算作爲陷阱的。”
無名聽了我的分析之後,也緊張起來了:“照你這麼說,我們真的還在劉老家?可是……”
這時候,就在我們身邊,傳來了一陣冷笑聲:“沒有什麼可是的。因爲我也擺了一個迷魂陣。”
隨後,一陣陰風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大殿中,院子裡,各處的蠟燭被這陰風一碰,頓時就滅掉了。
等蠟燭熄滅之後,周圍反而明亮起來了。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頭頂上掛着一盞電燈,電燈正在微微的搖晃,讓屋子當中的影子一陣亂動。我們確實還在劉老家,無名留下來的紙人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方齡和葉菲的臉都白了,她們幾乎逃也似的跑到了我身後。
無名在這個時候居然有閒心說:“我纔是道士啊,你們不應該逃到我這裡來嗎?”
方齡苦笑着說:“你確實是道士,可是我們感覺,你的本領好像比如意還要差一點。”
無名向周圍張望了一番,大聲說:“你在哪?你出來吧,我們好好較量一下。”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這人正是楊程。
他衝我眨了眨眼:“如意,我們又見面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盤算着怎麼對付他。
楊程指了指我手中的美玉:“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把那塊玉放下。要知道,你們的小命都在我的手裡,只要你稍微有一點異動,我就可以立刻對付你。”
我心想:“你能怎麼對付我?殺了我嗎?”
我悄悄地去咬舌尖,想要把血沾在美玉上。可是我的牙軟綿綿的,居然使不上一點力氣。
我驚駭的擡起頭來,看到楊程正在衝我微笑。我心裡面有一個聲音在吶喊:“糟了,楊程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
只有無名仍然端着架子不肯倒下:“你來的挺快啊,我不是已經用迷魂陣把你困住了嗎?”
楊程搖了搖頭:“你們四個人在牆外偷看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你們了。故意讓那四隻小鬼擡着一隻空轎子在前面走。你們佈下迷魂陣的時候,我已經趕到了劉老家,同樣佈下了陣勢。你們以爲帶着劉老逃到了道觀,其實……嘿嘿,還在他自己家轉悠呢,真是可笑。”
楊程笑的很暢快,而我們都一言不發。
幾秒鐘後,楊程又嘆了口氣:“我本以爲,你們能從這老頭嘴裡問出什麼來,沒想到我聽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劉老已經嚇壞了,他苦着臉說:“我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你放過我吧。”
楊程不爲所動,一步步向劉老走過去。無名跳到劉老身前:“你想要動他,先問問我是不是同意。”
楊程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
隨後,他毫無徵兆的出手了,我看到一道閃電落在了無名的肩膀上。無名的胳膊頓時軟軟的垂下來了。
我看到他額頭上流下來黃豆大小的汗珠,頓時嚇了一跳。我輕聲問:“無名,你怎麼了?”
無名面容扭曲,咬緊牙關:“沒什麼。”
楊程微笑着說:“確實沒什麼,只是胳膊被我敲斷了而已。我早就告訴你們了,不要攔着我,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除非那個白狐在這裡,或許能夠擋一會,可是,他現在進棺材了。”
楊程一步步走到劉老身邊,微笑着說:“金身真的不在你這裡?”
劉老一臉迷茫:“什麼是金身?”
楊程笑着說:“你這個老傢伙,裝的倒挺像。金身就是那樣寶貝,讓公司發財的寶貝。”
劉老連忙說:“真的不在我這裡。”
楊程點了點頭:“既然不在你這裡,你覺得會在哪呢?”
劉老想了想說:“有可能在李老頭那裡,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可以給你地址。”
楊程笑了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劉老說:“我可以對天發誓。”
楊程則搖了搖頭:“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樣子,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放下一切,說一些平時不願意說的話。所以,我只相信生死關頭說出來的話。”
楊程從身上拿出來一把刀,架在了劉老的脖子上:“那金身,在不在你這裡?”
劉老搖了搖頭,楊程馬上割了一下,劉老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線。
他嚇得尖叫了一聲,用一種恐怖之極的聲音說:“在我這裡,你放了我行不行?”
楊程笑了笑:“真的在你這裡?你不會爲了多活五分鐘,騙我的吧?”
劉老滿頭大汗:“真的在我這裡,金身是一個小孩,對不對。”
楊程點了點頭:“看樣子,確實在你這裡。”
他伸了伸懶腰:“不容易啊,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居然把金身藏在一個小公司裡面,真是有創意。”
我們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楊程:“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金身?什麼小孩?”
楊程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說:“招財的寶貝,是用一個小孩的肉身做成的。唉,我已經找它很多年了。終於被我找到了。”
我低聲問:“你找那個金身……是爲了什麼?”
楊程指了指自己,淡淡的說:“因爲這金身就是我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