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嘴上還是很有禮貌的,說:“謝謝馮大太太。”眼睛一瞟,上面是十萬元。
馮大太太說:“不用謝,是你應得的,哎呀,尚華果然沒介紹錯人,你真的挺有本事。”
我笑着說:“馮大太太誇獎了,我盡本分辦事而已。”
馮大太太說:“好,懂得盡本分就最好,以後要繼續努力哦,我不會虧待你的,懂嗎?”
我說:“懂的。”心裡想:“你這麼有錢,纔給十萬?怎麼不給一百萬?”
馮大太太又說:“阿銘那邊也會好好感謝你的,今晚他會給你電話的了。”
我說:“謝謝了。”
馮大太太滿意地笑笑,轉身離去。
我心想:“馮銘那小子怎麼多謝我呢?也給我錢?”母親既然給了錢,兒子應該不會再給的了,難道是貴重的物品?可我想不到,馮銘給我的只是機會與女人。
富二代們總有一個圈子。他們通常會在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吃喝玩樂,更有甚者會吸毒。馮銘那麼的好色,怎麼沒有節目呢?他邀請我進入他們的圈子,在一個私人俱樂部。
俱樂部的豪華那是不用多說的了,廂房好大,好大,目測比一個籃球場還要大一些吧,簡直就是一個小型迪吧。裡邊有吧檯,有小舞臺,有大舞池,有大廁所,還有精緻的卡座,只用一道珠簾擋着,人影若隱若現……
整個房間分成四五個區域,各有各的玩法。想熱鬧的,去大舞池狂歡。想看錶演的,小舞池有鋼管,美女一個一個排着隊在扭動,在挑逗。想泡妞的,躲在角落的小圓桌邊,可以卿卿我我。想立即上馬的,那些卡座就是絕對不錯的選擇了!
我草,我從來沒有到過這麼*的地方。最要命的是,這裡的女孩子,全都清一色泳裝,把本錢都露了出來。真是酒池肉林、糜爛淫樂啊!
就只有一樣不好,我剛進門口的時候,有五個保安在守着,將我的手機沒收了。還是馮銘的私人助理阿強帶着我,講明身份,我才能進來的。不然,我要是拍下這個場景,足以抵償還給程載運。
我問阿強:“馮大少呢?”
阿強說:“自己找吧,不找他自己玩也行。”
我一愣,說:“自己玩?”
阿強哈哈一笑,說:“看到哪個妞身邊沒有男人就上,別搶別人的,如果別人搶你的……你就讓讓,好不好?”
我說:“好吧。”
剛好有個小妞經過,一雙媚眼朝我們拋了拋。阿強順手便攬去,在那坦露的腰肢上連摸幾下。小妞咯咯地笑,一點都沒拒絕。阿強得意地向我擠擠眼睛,然後扭扭屁股就走開了。
我硬是楞了好一會兒,不知應該走哪裡去。
石黛黛出來了,滿臉的不高興,說:“這種地方……哼!”
我說:“知道嗎?多少人一輩子也進不了這種場合。”
石黛黛說:“知道,對於某些人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是不是想盡情玩玩啊?有個三八定定地看着你呢,咦?不止一個。”
我用手捂住嘴巴,說:“還是找到馮銘,打個招呼就走,好不好?”目光四處轉動,腳下緩緩移動,尋找馮銘的身影。忽然一個女人打橫走過來,就站定在我身邊,看着我笑。我禮貌地回笑一個,閃開身子過去了,但她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湊近我耳邊說:“你是誰啊?好帥哦。”
哥當然是帥的。我不禁心裡高興,也湊近她耳邊說:“我以前沒來過的。”因爲音樂聲太響了,不湊近說不了話啊。石黛黛哪管這些呢?在我屁股上狠狠捏了下,我忍住。
女人索性雙臂摟住我的脖子,整個人膩在我身上,說:“今晚纔來的?我做你的……嚮導,好不好?”我哪兒敢要?輕輕推開她,繼續向前走。她惱怒地嘟嘟嘴巴,離開了。
我瞬間懂了,在這種地方,男人獵色女人,女人也同時獵色男人,我倒成了小鮮肉。果然,一個女人失敗後,另外一個又纏上來。這個的身材比剛纔那個更加豐滿,一貼近我的身軀,我就有種要被彈飛的感覺。我暗暗壓下心底的衝動,依然婉拒了她。
走了大半個地方,馮銘不知去哪兒了,人影不見。
“嗬嗬,嗬嗬嗬……”突然,滿場跳舞的人都在大喊,很有節奏,氣氛很熱烈,很激情。我畢竟在酒吧工作過,知道有節目上演了。扭頭一看,一對男女在舞池中央瘋狂舞動。男的已經把上衣脫下,拿在手中盤旋在頭頂上。女的也照辦,上身完全曝光也毫無畏懼。
石黛黛大怒:“噁心!”
我不敢再看,走向另一邊。這裡相對靜一些,曖昧一些,都是卡座。珠簾隱約中,一對對的人兒糾纏在一起,令人一看就熱血賁張。石黛黛簡直狂怒,說:“走啦!”
我唯有走咯,剛到門口時,巧了,馮銘露面。他一見我就高興地抱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接着拉我去到一邊坐下。已經有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在,他們好像斯文一些,只是優雅地喝着紅酒。
馮銘大聲說:“我朋友。”
幾人都是點頭打招呼,舉起酒杯敬酒。馮銘在桌子底下拿出個杯子,給我倒滿了,我便陪着喝了。
馮銘又大笑,貼近我的耳邊說:“熊不凡,我欣賞你,昨晚要不是你,我的麻煩可大了!”
我說:“那是我應該做的。”
馮銘問:“時間很短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隨口說:“用最直接的方法唄,問他要。”
馮銘一翹大拇指,說:“好,我倒差點忘了你是搏擊高手了,一定是把那小子揍得趴下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我陪着笑,心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你揍得趴下。”
石黛黛根本就直接說了:“瞧他那樣兒,改天有機會必須給他兩巴掌。”
馮銘又問:“不怕他告你?”
我說:“小心點就行了。”
馮銘一拍手掌,說:“不錯,香港是講證據的地方,沒證據,他能怎樣?”他沉吟一會兒,拉起我的胳膊說:“跟我來。”
原來這個地方,大得超乎我的所見,也大得超乎我的想象。馮銘推開一道隔音門,穿過一條過道,到了另外一個大廳。大廳燈光輝煌,裝修奢華,幾套沙發桌子分散四周,還有麻將桌,檯球桌,彈珠桌等等。這裡播放着柔和的音樂,屬於另外一個天地。
十幾個人各自玩着,馮銘帶着我走到一圈人旁邊,說:“坐。”
這個圈子一共六個人,兩男四女,其中一個男人說:“銘少,他是誰?”
馮銘說:“他就是我剛纔提及的……熊不凡。”
“哦。”大夥兒都點點頭。
馮銘說:“熊不凡,我給你介紹,這位是威少,這位是東少,還有這位是……阿怡,心曠神怡的怡。”我一一向他們點頭打招呼,面對阿怡的時候,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阿怡這稱呼很普通,但我知道她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四個女人,有三個身穿泳裝,很明顯就是派對裡的“菜”,分別陪着這三個男人。而阿怡自己坐一張沙發,穿的卻是很名貴的晚裝。
這晚裝淺藍色,一條帶子從脖子吊下,分叉成兩塊,遮住上圍,然後在腰間結合,又從大腿邊岔開,直到足髁。那樣,她的胸骨、下肋、腿腳都曝露出來了,顯得十分性感。但是這個性感,泳裝豈能與之相比較?連石黛黛也說:“哇,這身衣服……我喜歡啊!”
這些還不算。阿怡化妝很濃烈,眼睫毛粘得又長又密,嘴脣畫得又紅又豔,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了她那青春的氣息和高貴的氣質。她還年輕,但眼神冷漠,顯得早熟,好像看透了許多事情,沒什麼能提起她的興趣。她隨意地坐着,有點慵懶的樣子,裙襬散開,整條玉腿走光她也不理,但即使這樣,我覺得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孩兒,反而是一種高傲的表現,好像潛臺詞是在說:姐就是這麼任性,你也休想接近。
我可能有點失態了,馮銘捅了捅我,我趕緊說:“阿怡你好。”
“嗯。”阿怡輕輕應着,卻扭開頭。
我突然間有些羞怒。自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怎麼還這樣呢?讓人以爲我和馮銘這類人一樣,多不好?
這時威少說:“熊不凡,聽說你很能辦事啊。”
我說:“其實是小事情而已,容易辦。”
東少哈哈一笑,說:“小事情?銘少你也真是的,serla又不是什麼好貨色,你又不是沒上過,居然敢在展覽會上搞,我真他丫的服了你!”
“sarla?原來是她。”我不禁偷笑了。昨晚聽兩個小師傅說話,這個serla是個很隨便,喜歡出風頭的小明星。
馮銘說:“東少,有些事情呢……不同的場合做,感受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在那個環境下,搞起來特別的刺激!特別的興奮!就算偷情一萬次,也比不上啊!”
大家一聽都笑了,我也笑,但有一個人沒有笑,臉色還是很平靜,阿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