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宇被龍行匕首刺了兩劍,身受重傷,雖然經過胡瑞的治療和劉思思的真氣灌輸,生命雖無大礙,但是仍然昏厥不醒。
戰狼和青龍的傷勢稍輕,經過胡瑞和其的靈丹,也基本無大礙。
夜,漆黑的深夜,藥王谷中狂風陣陣,劉正宇體力的確不錯,他竟然甦醒過來,他張開眼睛,微微看向山洞外,外面一陣漆黑什麼都無法看見,藉着山洞中微弱的燭光,他看着牀前正有個紅衣女子趴睡着,不是別人,正是他一直裝在心中的女子龍飄飄。
外面陰風陣陣,不時的向洞中襲來,劉正宇想幫其披上外套,然自己卻連伸手拿衣服的力氣也沒有,又不願意打擾她的睡眠,劉正宇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風拂過她的臉蛋,秀髮飄逸,體香撲鼻而來。
這個女子曾經多麼的嬌貴,偉修國皇帝的嫡妹七公主,最受其祖母和皇帝的喜愛,而爲了她卻甘願放棄榮華富貴,和他一起歷經生死。本以爲一切都會安好,然波折截至而來,他們二人的兒子至今還留在幻境,杳無音信。如今還要和胡瑞一起日夜操勞,照顧他們的小家。
愛一個人就是付出,愛一個人便可以爲對方做出改變。此時的龍飄飄已然沒有任何公主之氣,做的事情也都是公主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她已不再是驕橫的公主,早已經成了劉正宇的好幫手。
一陣風吹過,也許因爲寒氣逼人,龍飄飄也甦醒過來,她擡起頭剛好與劉正宇四目以對,這種感覺彷彿回到了昨天,回到二人初次見面的宮殿,回到神戰國大草原二人再次見面相擁的情景,回到幻境中二人日夜相守,不離不棄。
只是漸漸的,龍飄飄的淚水也開始決堤。
“劉大哥你醒了,劉大哥飄兒再也不願離開你半步。”
劉正宇仍然感覺身體乏痛,他強忍着,露出笑容。
“沒事,我還活着。”
龍飄飄一把趴在他的懷裡,引來劉正宇胸前傷口陣陣的疼痛,但是他沒有阻止,而是咬着牙,手也無力的輕撫着其的秀髮。
二人沒有言語,此時無言勝有言,龍飄飄也在劉正宇溫暖的懷中睡着,漸漸的劉正宇也不感覺到胸口的疼痛。
天微微亮,龍飄飄突然從劉正宇的懷中驚醒。
“這麼早就起來了?”
“嗯,我要去爲娘和劉思豔做飯,我叫劉思思來看你。”
劉正宇還想說什麼,龍飄飄已經走遠,看在她遠去的背影,劉正宇長長的嘆了口氣。
“哥哥,現在感覺還好嗎?”
劉正宇看了一眼妹妹,此時的劉思思已經長大,經過幾次生死離別,妹妹也早就不是成天跟着其後面玩耍的刁蠻之人。
“昨晚就醒了,看來傷勢不輕,到現在還是無法動彈。”
“瑞嫂說了,你至少要修養兩個月才能完全康復,對了聽巨鵬說是一美豔女子傷了你,那女子是什麼來頭?”
劉正宇搖搖頭,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人質突然攻擊他,而且修行非常高深。
見劉正宇搖頭,劉思思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麼來頭,來日我定當會會她。”
劉正宇看向妹妹,爲什麼頻繁的殺戮連連降到他們兄妹二人身上,他不想和妹妹見面,每次都說到殺戮,轉移話題說道:“思思,娘身體不好,我也經常在外,你還是多照顧娘吧?”
“嗯。”劉思思點點頭,娘從小便疼愛他們兄妹二人,然那次偉修國劉正宇斬殺侯寶慶後,兄妹二人的確與他們的孃親聚少離多。
幾日後,劉正宇也能勉強下牀走動,他坐在洞外的巨石上,望向出谷的路,一個人在靜靜的發呆。
“怎麼還放不下谷外的事宜?”曹國偉走了過來,也坐到巨石之上。
“現在的神戰國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劉正宇靜靜的看向遠方。
“知道你放不下,我已經叫隱雪二人出谷前往神戰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劉正宇嘆了口氣。
“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會將江浪放出,伏虎山上會將他斬殺。”
曹國偉站起身來,撿起地下的小石子,用力扔向遠方。
“那你就不是我認識的劉正宇。”
劉正宇也將目光轉向曹國偉,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就是處處爲別人着想,不爲自己考慮的人,要我說你這次受傷值,你可以好好的在此休息,管他外面天崩地裂。”
“曹大哥怎可如此說,神戰國國王和我也如兄弟一般。”
“你已經盡力了,你現在已經能走動了,但是你現在能殺得了江浪一干人等嗎?”
“記得我爹說過大丈夫要頂天立地,永不退縮。”劉正宇的眼裡露出堅定的神情。
“可你爹也說過無論如何你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纔可以最大限度的幫助你身邊的人。死有何難,我們可以有一千種死法,但是我們不知道如何活。”
劉正宇看向曹國偉,他的話雖然有點捕風捉影,但是也似乎有些道理。
“但無論如何我都要阻止江浪作惡,哪怕拼盡最後一絲力氣。”
“知道你放不下,我不是叫隱雪二人去了神戰國了嗎?”曹國偉笑道。
“曹大哥,那你那日爲何明知不能力敵,還拼死相救。”
“那日我認爲我們都會死,我只是想死在你的前面,因爲我們是兄弟。”曹國偉再次走到巨石前,坐在劉正宇的身邊。
那日的一幕,也許劉正宇一輩子都不會忘懷。
“對,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曹國偉拍拍劉正宇的肩膀。
“兄弟,話說回來,我可以死而你不能。”
此時劉思思也送飯上來,看着兩個人正聊的起勁,也並未上前打擾,而是靠在洞外的一棵樹上,靜靜的聆聽。
“曹大哥何來這麼一說,我們誰都不可以死。”
曹國偉笑笑。
“你和我不一樣,胡雨豪屠我樹蔭山寨將近萬人活下來的只有我一人,當時我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殺了胡雨豪,如不能殺死他我寧願被對方殺死,好在兄弟你幫我報了仇。你爲人正直,我也願和你一起患難與共。”
聽到曹國偉的話,劉正宇也沉默着,的確胡雨豪這個惡魔殘害了太多生靈。
“而你不一樣,你有母親、有妹妹、有老婆、有子女。所以你不能有事,若是你有事,跨的可不是你一人,而是你整個家。”
劉正宇嘆了口氣。
“曹大哥你也會有家的。”
“我,這輩子是不想了,你看看我的樣子。這樣也好,一輩子了無牽掛,所以真的到二人必先走一個之際,兄弟我還是要走在你的前面。”
這句話不僅讓劉正宇深爲感動,就連遠處靠在樹上的劉思思,心裡也是一頓,手裡提的碗也墜落而下,還在她反應靈敏,快速將碗接住。
劉正宇和曹國偉雙雙回過頭。
“哥哥,吃飯了。”劉思思走上前來,看着蒙面的曹國偉,繼而說道:“曹大哥,你也沒吃吧,要不我再去廚房幫你在盛一碗飯菜來。”記憶中他是第一次和曹國偉說話。
“不必了,謝謝妹妹,等我那日受傷不能動彈的時候在說吧?”說話間曹國偉也向山下走去。
曹國偉重傷的時候不僅是胡瑞幫他治療,每日還給他送飯,然依稀還記得曹胡兩家祖訓,兩家生生世世不來往,世世代代相鬥不止。那是幾輩人的仇恨,以至於包括他父親在內,沒有人知道兩家究竟爲何結怨,而且怨氣還是如此之深。但現在兩家的後人也可謂真正的放棄了,當然某種程度上也是劉正宇感化了他們。
又過幾日,劉正宇也住到了山下,經常拜望母親,抱着小御宸,劉思豔不停的在其左右穿梭,正如曹國偉所說的那樣,劉正宇的受傷,卻讓他們的小家過得其樂融融,若是真的不管外界的種種,這裡對於劉正宇來講,絕對是個天堂。
對於他們的小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爲胡瑞身懷六甲之際,每日操老,且長期煉丹製藥,幾個月大的劉御宸猶如病秧子一般,整日咳嗽不止,發育也沒有同年人健全,這也成了一家人最大的心病。
胡瑞醫術精湛,卻無法讓她自己的兒子健康成長她也嘗試各種藥方,但是絲毫沒有任何作用,她也時常以淚洗臉。
要說最大的喜事,那便是那日劉正宇抱着咳嗽不止的劉御宸坐在院中的椅子上。
劉思豔跑了過來,拍拍劉御宸的胸口。
“弟弟,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正宇看着劉思豔的表情和麪孔突然想起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她的母親沈流雲,而是她的大姨沈靜水,也許是劉思豔勾起了他對故人的思戀,他的眼角也潤溼了。
“爹,你哭了,放心弟弟就算永遠好不起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會一輩子照顧他。”劉思豔因爲是爹爲弟弟而哭。
劉正宇的淚水再也忍俊不住,一手又將劉思豔摟入懷中,剛好此時胡瑞來到院中,看到此景認爲是劉正宇想起昏迷不醒的沈流雲,也從他手中接過劉御宸。
“劉正宇,你還是去看看沈流雲吧?”
劉正宇抱起劉思豔說道:“爹帶你去看孃親。”
劉正宇來到沈流雲的房間將劉思豔放下,自己走到沈流雲的牀前說道:“沈流雲,我帶豔兒來看你了,你還要睡多久,這個家需要你,豔兒需要你。”但是無論他如何呼喊,沈流雲仍然靜靜的躺在那裡。
“你知道豔兒現在像誰嗎?”劉正宇的淚水再次流淌而出,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不像我也不像你,無論是從樣貌還是性情都向她的大姨,你的大姐沈靜水。”
平躺在牀上的沈靜水兩行淚水流出,打溼了牀單。
“爹,娘哭了。”
劉正宇擡起頭望去,興奮的跑向房外,很快他便與胡瑞一起到來。
“怎麼樣?爲何她還昏迷不醒?”
胡瑞沒有回答劉正宇的話,而是笑着抱起劉思豔。
“想你娘嗎?”
“想,只是娘從不跟我說話,是不是豔兒做錯了什麼?”
“豔兒乖,你娘和瑞媽都喜歡豔兒,你娘就是睡着了,不過今夜就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