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從自己買了車之後,算起來已經有小半年沒有坐過出租車了,以前纔開始跟着黃先生乾的時候,倒是經常坐着出租車跑來跑去的,再次坐上來,我竟然有點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不過看到駕駛員,我的心情又莫名地糟糕了下來,畢竟任誰看到一個開車還打着哈欠的司機心情都不會好得起來的。
東山大酒店離我住的地方挺遠,準確地說,是在山的那一邊,開車過去也得四十分鐘的樣子。我到也沒想到黃先生會把我約到那裡去,不過想想,東山也算是黃先生的產業,他過去坐鎮到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那個放手的袋子被我扔到了後備箱裡,對那鬼玩意兒,我現在的態度也很明確,眼不見爲靜。
車子一頭扎進了一望無際的車海之中,真不知中國人哪來的錢,彷彿就是一夜之間,漫山遍野的車就密密麻麻地冒了出來。
微微嘆了一口氣,我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雖然腦袋裡還是不斷閃過那隻斷手和花子鮮血四濺的樣子,我還是在空調的冷風吹拂下很快進入了夢鄉。
我很少做夢,或者說,我就是那種活在當前或者短暫的未來裡的人,從小的生活告訴我,與其去夢一些東西,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下一頓飯怎麼吃的好。
但今天我睡得並不踏實,老是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突然間,又覺得自己彷彿從天上掉到了地上,這種刺激,讓一向膽大包天的我也活生生嚇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我就覺得不對,我們的車,正以高得嚇人的速度向着濱江路的邊上衝過去,在我旁邊的傢伙直到現在還睡着的。
我就是再膽大包天,饒是此刻也被嚇得不輕,手忙腳亂中猛地撲到那個傢伙的身上,抓起方向盤用盡全力扳向左邊。
那哥們總算被我的大動作驚醒了過來,他也算反應迅速,立馬就是一腳剎車猛踩了下去,整個車在慣性的作用下呼嘯着打着轉,撞到了兩邊的護欄上。
直到車停下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那個傢伙這會兒倒是沒有繼續打他的瞌睡,我楞神的這一會兒,他已經哭喊着衝下車去,讓我想抓住他暴打一頓的念頭也沒有辦法實現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我還是盡力擡起兩條暫時還在微微打顫的腿去後備箱那裡。不管怎麼樣,這個東西絕對要儘快交給黃先生才行,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就在我打開後備箱的一瞬間,裡面的景象,讓驚魂未定的我差點當場嚇得癱在地上。
那隻手,又像是要跑出來一般搭在了半開的口袋邊上。
怎麼會這個樣子!
我的腦袋一陣混亂,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思考,不遠處已經有車開始停下來看熱鬧,還好那個發瘋哭喊的司機吸引住了別人的注意力,我這纔能有時間把那斷手塞進口袋裡。
這時我雖是滿腹疑雲,但是對於警察近乎本能的逃避心理讓我做出了決定,馬上離開這裡,馬上!
提着袋子,我匆匆忙忙跳下濱江路邊上的防洪堤,貓腰低頭,沿着這它向不遠處的東山大酒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