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蠻王！鐵線關已經被攻破，我部族損失三百五十人，殺敵三千，奴役兩千。”傳信的戰士手中遞着一張明細單目說着。

蠻王正坐在皮墊子上，懷中左右各摟一妃。紅家姐妹聽着消息，沒有停止服侍的動作，只是用眼神交匯了一下，心中甚是安慰。她們用一輩子的幸福所要換的，終於就快要實現了。

“我的妃，你們看，鐵線關一破，離英先境內又近一步了。”蠻王笑着，伸頭向兩個妃子索獎。

紅絲絛環住他的大脖子，給了一個香吻。紅絲縷也直接找準位置，會在了蠻王的擎天塔上。二女早已經習慣了蠻王部族的一切，當着別人的面做這些事，也不再是什麼丟人的。戰士看了兩眼，立即行禮一聲不發的退了出去。

蠻王大手一抓，已經擡起一個，兩腿跪着開始對另一個施寵。幾度後，他才走出了帳棚。任何人都看得出，蠻王最近很快活，這兩個女人，正合了他胃口，甚至有人懷疑，如此一來，蠻王還會不會將王妃傳給次子了。

過不多時，王的帳棚裡已經走進了幾個侍女，她們服侍着王妃洗着身子被蠻王折磨過後的身體，仍然煥發着美麗的氣息。蠻王部族裡，兩個妃子經常拿保顏的丹藥當飯吃，這就是其中的秘密。因爲王不會喜歡年老色衰的女子，而王又不能總換女人，何況美到讓王看上的女人，還真是少得可憐。

給紅絲絛洗身子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看身材不過十二、三歲。看相貌臉上卻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冷感。她正是當年在戰火之中被救出的小姑娘之一。紅絲絛看她可憐，就留在了身邊，根本不讓那些部族中的蠻人碰，就算有人要娶妻，也絕對不會把她選走。

“好了，可以了。”紅絲絛懶洋洋的說着。

小姑娘點頭道：“是，主人。”

紅絲絛自嘲一笑，“呵呵，主人？我自己還不是把自己賣來換了一場戰爭？我也是奴隸，我們同命相連。”

小姑娘的眼睛眯細起來，但什麼也沒說。敏感的紅絲絛還是看出她有什麼心事，拉住了她的手。

“你，有什麼事麼？”紅絲絛坐起來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問着。

小姑娘眼圈兒一紅，道：“沒事，王妃，我……”

“嗯。你是青石林裡我救下的第一個人。你叫什麼名字？”紅絲絛小聲的問着，更溫柔了。

小姑娘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王妃竟然還會記得她這麼個小姑娘，而且連他們的族人都不算，只是抓來當奴隸的小姑娘。她一抿嘴，笑道：“真的沒有什麼。我叫曾程程。我只是突然想家了。”

紅絲絛聽聞‘家’字，她也瞬間失神。少女出嫁，如何能不想家？何況這個曾程程，不是出嫁，而是出家，嚴格說來，她的家已經沒有了。那青石林被燒殺搶奪，已經不復存在。蠻人沒有文明可言，她救得了少女，救不了一個城鎮。想到可憐之處，紅絲絛抱住了曾程程，也流下了兩滴淚來。

“好妹妹，以後你就叫我姐姐，跟着我，不會讓你再受傷了。”紅絲絛說着。

面對如此大恩，無依無靠的曾程程再不猶豫了，直接抱住了紅絲絛，痛哭流涕，泣不成聲。最後她好容易叫了一聲姐姐，又哭了起來。紅絲縷見後，不住的搖頭，也不知道是吃哪門子乾醋，她把服侍之人都踢了出去。

曾程程升了職，成爲了專門站在帳外的專用侍女，吃香的，喝辣的，睡覺就在離王帳棚不遠的地方，有緊暖的獸皮，甚至行走時，都坐在了妖獸拉的車上。

又過數日，大軍已經開到了馬爾克國境之內，經過幾個村子，就可以到達她們原來的祖國，英先國了。擡頭望去，那高高的遠遠的像是雲中之城一般的英烈城堡，正在向她們發出母親的呼喚。

“兄弟們，跟我衝啊！”一個大戰士揮着手中的巨斧，騎在妖獸身上叫着。

哇哇怪叫的一羣人就跟着他衝了出去。十萬大軍，一路殺來，只死了不足一千人。而蠻王部族沿路上，能搶的就搶，搶不掉的就殺，根本沒有什麼軍需上的要求。因爲他們整個國度，都在這支隊伍裡呢，就是走到哪吃到哪，搶到哪的民族。

紅絲絛走出帳棚，立即看到了這一幕，她真想阻止一下，但時間長了她也已經習慣了。這些人的天性如此，她也阻止不了。何況，這是在爲她回家復國，鋪一條血路。

戰士們衝出去了數萬之多，紅絲絛拿起食物，喂上了呆瓜。呆瓜跟她已經混得很熟了，不知道何時能見得到齊天羽，但它有種感覺，齊天羽一定希望自己保護好這個女子。

“紅姐姐，你是王妃，連蠻王都聽你的，爲什麼不能勸他們一下呢？你們要土地，要資源，可以當統治者。但一路上殺人，搶女人，這樣下去，永遠也不會有進步，只會結下更多的仇恨。說不好外面的人知道了，會有一天聯合起來把你們都殺掉的。”曾程程端着食物走來，面對空蕩蕩的營地，感慨起來。

紅絲絛搖頭道：“我也無能爲力。不過等英先國奪下來後，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他們。讓他們在英先國內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麼？殺了人的人，就有機會重新做人。那被殺的呢？”曾程程小聲嘀咕着，已經低下了頭。

紅絲絛心中難過：是啊，我給了這些人重新做人的機會。但曾程程的家人，許許多多的無關者，都已經死了。他們哪有機會重新做人呢？說起來這些人是大奸大惡之輩。不配重新做人。而我呢？爲了母親的私怨，我促成了這場大屠殺啊。

想到這裡，紅絲絛走過去，抱了曾程程一下，道：“你說得對。今天他們回來了，我就會跟蠻王說明。男人，需要的是耐心的欺騙。急不得。我會盡力的。”

“不，姐姐，男人需要的只是自己的得到滿足，你也勸不了他的。”曾程程恨恨的說着。

“我會的。相信我。”紅絲絛自信的眯起了眼，將懷裡的小姑娘抱得更緊了。

當天晚上，一大羣妖獸和戰士們都回來了。剛一到營地，就有人吼了起來。

“讓開讓開，快將傷員都擡到蠻薩的帳前，快！”

紅絲絛急得衝出了帳棚，眼看一個個單架擡着人，這一次竟然有數不清的人受了傷。大後方，角耳金睛獸也已經搖晃着走了回來。蠻王跳下妖騎，一臉的不高興。她察言觀色立即想道：難道打了敗仗了？不可能啊，比馬爾克強得多的國家都趟過來了，怎麼會在這種小地方吃了虧呢？

“我的王！”紅絲絛關切的跑過去，前後檢查着蠻王身上的皮肉。

蠻王一把抓起了她，直接提進了帳棚，“我的妃，本王累了，快來給本王排減壓力！”

“可是！”紅絲絛叫着，還想說什麼，，但不等她出聲，蠻王已經直接將她的衣服撕壞了，在門口就做了起來。

野獸般的粗吼聲之，蠻王很快就泄了身子。隨後就直接進帳棚裡休息了起來。到這時，紅絲絛已經明白，他們真的打敗了。從她被蠻王插以來，蠻王從來沒有表現這麼急，這麼沒用過。

第二天一早，戰士們已經將營地前方搭起了臨時的防禦。蠻王和紅家姐妹一起吃着早餐。紅絲絛心思細密，給他講着笑話，分散着注意力。蠻王也樂得高興。

正這時，突然間，蠻王一指飯碗，張嘴“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緊接着，他就立即向前方衝去，要撲抓幾個奴隸。那奴隸中自然就有專門負責紅絲絛的曾程程。紅絲絛擔心之下，伸手抱住了他。

這一抱之下，紅絲絛心驚肉跳，蠻王的體內一鼓一鼓的，可入手的感覺卻是內力飛速的消失着。這是，中毒了？紅絲絛立即有了反應，她連忙向外撲去，找來了蠻薩，蠻薩拿出各種藥沫來，就要治毒。可這時，蠻王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色的。

“她，是她投的。”蠻王的大凶眼中帶着淚水，伸手指着曾程程。

紅絲絛本以爲蠻王臨死亂猜，可哪知道她擡頭一看，曾程程竟然毫不害怕，而且看着他們獰笑着，根本不似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像一個吃人肉的巫婆。

“爲什麼？”紅絲絛站了起來，手握着身上的軟獸皮，恨得直髮抖。

曾程程仰起了頭，深吸一口氣道：“還能爲什麼？報仇。”

“報仇？這是戰爭，不是蠻王一個人說了算的。他的人爲他流血，他不能殺他們，我救了你，你免於死亡，現在卻要報仇？”紅絲絛憤怒的大喊起來。

曾程程卻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只見她微微墳起的小胸脯上，皮膚磨得通紅，膝蓋上也破了皮，大腿間帶着紫痧。

“這就是你救了我！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救我之前，已經有個男人強上了我。你又知不知道，我表面上沒有人敢碰，但晚上睡覺時被人堵住了嘴，用我的這裡，這裡！反正只要不會讓我生孩子的地方，他們都要霸佔玩弄，我活着，還不如死了！這就是你的民族，姐姐！謝謝你救了我！我雖然殺不了你們所有人，但我至少要讓你們的王，付出代價！”曾程程反以更大的聲音吼了起來。

紅絲絛此刻才真正後悔了，她所謂的仁慈，在這時是這麼的蒼白無力。是啊，世界險惡。而面前的女孩子，是個連思想也未成熟的小女生，跟她講這麼多，她記的卻只有仇恨。甚至後來的事也不說出來，只等着這報復的機會。紅絲絛恨，卻只恨自己不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