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要拿姜一，這個決定無人敢有任何異議。但是拿姜雲，只是申屠洪個人的決定。現在血雨等三位天尊依然力保姜雲，青陽子也確實沒辦法。道祖不下令，鳳凰門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何況這裡發生的事，道祖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都沒下令拿姜雲，就說明他們根本不關心此事。青陽子現在有點左右爲難，蛇鼠兩端。

申屠洪說道：“青陽子師兄，這個姜雲佛道雙修，還不知道他究竟是我道家子弟，還是佛門的奸細呢。不管是奪舍，還是奸細，我道門都有足夠的理由，將他拿下。”

青陽子眼睛一亮，不錯啊！如果只是奪舍，那麼僅是姜雲的個人問題。如果說他是佛門的奸細，這個罪過可就大了。如今，佛道開戰在即，這個藉口一出，就算鳳凰門的人再想保姜雲，也得看看天下的人答應不答應了。

慕容嘉“呸”了一口，大聲道：“申屠洪，你還要臉不要？”

青陽子臉一沉，“金鳳，再敢對我道門無禮，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血雨副掌門，請約束好門下的弟子。”

青陽子直稱血雨天尊的名諱，已經表達了他的不滿。

天殘老祖幾聲怪笑，“道門，哈哈，這就是以天下名門自居的道門啊！哈哈哈！”

青陽子冷眼瞅了天殘老祖一眼，“怎麼，天殘，對我道門有意見？不妨直說。”

“意見？我能有什麼意見？我沒意見，我只是誇讚道門是天下正統，難道有錯了。青陽子，道門有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反正，我看着，鳳凰門的人看着，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呢。”

青陽子不再搭理天殘老祖，對着血雨天尊道：“副掌門，姜雲是不是奪舍之人另說。但他是不是佛門的奸細，我一定要查清楚。他到不周山時日良久，不知道窺視了我道門多少秘密。如果他真的是奸細，我道門會因爲他損失慘重的。所以，如果鳳凰門再想橫加干涉，那就恕我道門無禮了。各位天尊聽令，如若鳳凰門的人敢輕舉妄動，生死不論。”

先前說姜雲是奪舍之人，證據不足，青陽子想硬來，確實也心有顧忌。就算事後查明姜雲確實是奪舍之人，和鳳凰門的也已經翻了臉。最重要的就是青陽子底氣不足。

如今，姜雲佛道雙修是衆所親見之事。拿下姜雲審問，這是名正言順，任何人不敢、也不能說個不字。如果鳳凰門的人想要再保姜雲，就失去了道義。就算雙方撕破臉，鳳凰門死了人，那火靈天尊也沒法對道門發難。

血雨天尊、金輪聖母、玄陰聖母這個時候爲難了，神識在不斷交流。可面對青陽子咄咄逼人，三人還真無法應對。先前佔據大義，還可據理力爭。如今奸細這一頂帽子壓下來，令得三人真是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丁靈兒問道：“青陽子天尊，佛道開戰了？”

青陽子詫異地道：“怎麼這麼問？”

“看青陽子天尊如此表情，那就說明雙方並未開戰。佛道兩家都公開宣稱雙方是兄弟，十餘萬年，你來我往都是常事。雙方雖然都緊守約定，不到對方的地盤傳教，但是相互走動也是很平常的事。”

青陽子道：“不錯。玉鳳，你什麼意思？”

丁靈兒一笑，“我想請問青陽子天尊，姜雲的行爲可有怪異之處？似乎有人發現了姜雲的不軌舉動？”

青陽子無法回答，只得閉口不語。

丁靈兒問道：“如果沒有，那麼道門憑什麼說姜雲是奸細？這麼多年來，佛道兩家和睦，沒聽說有什麼奸細的事發生。如果青陽子天尊僅憑姜雲修佛就說他是奸細，似乎有點強詞奪理。”

丁靈兒衝着遠方一指，“青陽子，那裡還有一大羣光頭呢，你怎麼不抓他們？”

青陽子喃喃地道：“那是我們邀請佛門的人來觀禮的。”

丁靈兒寸步不讓，“觀禮的人難道就不能是奸細？青陽子天尊，據我所知，佛門的人到不周山已經近月的時間，他們那數十人這些日子來可沒有少走動。要說是奸細，只怕他們比姜雲更值得懷疑吧。你說是不是呢？青陽子天尊。”

“啊……這個……”青陽子知道自己不能示弱，“那是我們特意邀請的人，不可能是奸細。玉鳳，不要瞎說。”

“好，他們我不說。”丁靈兒步步緊逼，“來不周山的人，絕大多數都是道家中人。但是，也有不少佛門的人前來觀戰學習。就在這比武場外，就我眼前所見，亦有上千人。請問青陽子天尊，是不是應該將他們全部拿下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姑娘牙尖嘴利，在下佩服。”

金光一閃，一身穿錦瀾袈裟的和尚出現在丁靈兒面前，眼露嘉許之色，“只是，玉鳳啊，你這一語，豈不是要了我那些佛門弟子的性命？”

“摩羅如來，我道家子弟口不擇言，還請恕罪。”青陽子行了一禮。

摩羅如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青陽子天尊言重了。只是我也很想知道，道門爲何指認那姜雲是我佛門的奸細。這個罪名，我佛門可擔戴不起啊！爲了你我雙方十萬餘年的交情，這個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不是，那麼就是道門無端指責，我倒要上稟佛祖，來問問道祖，道門究竟是何居心！”

佛道即將開戰，這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近些年，這奸細什麼的，雙方都各自抓了不少。只是這種事，雙方都壓住了不提。畢竟雙方還沒撕破臉，面子上的事，總是要做做。

如今，青陽子當着摩羅如來指認那姜雲是佛門奸細，相當於將雙方的矛盾公開化。那麼，摩羅如來當然要出面干涉。而姜雲是不是佛門奸細，摩羅如來心裡很清楚。不是他知道姜雲不是奸細，而是他知道，這不過是道門的藉口。但是，你要拿人，不能打我佛門的臉不是？只要雙方還沒開戰，這個臉，都還是要的。

丁靈兒一語，就讓佛門的人出面硬頂道門，不得不說丁靈兒的心思無比的細膩。

如今的局面，變成了佛道兩門的對峙，想要硬說姜雲是奸細，就得冒雙方撕破臉的危險。而佛道兩家都還沒準備好開戰，這個時候，關係鬧僵，都不是雙方願意看到的結果。而真的因爲姜雲的事弄得佛道兩門的矛盾公開化，這個後果，百個青陽子都擔戴不起。

更重要的是，姜雲若真是奸細還好。問題就是，姜雲幾乎不可能是佛門的人。姜雲的底細，早就被道門挖了個底朝天，他怎麼可能是佛門的人，還到不周山來爭奪和佛門的比武名額。

道門可丟不起那個臉。

PS：三更，還差6章。欠着債呢，都不好意思要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