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珠母女沒等一會兒,姜淵就來了。他一來,就請她們在城裡最有名的大酒樓吃飯。葉珠母女雖然經常受到僱主的熱情招待,但是還從來沒有在這麼豪華氣派的大酒樓裡吃過飯。
酒席上的菜餚是各種山珍,有些名字她們只是聽說過,卻連吃都沒機會吃。不說別的,就拿一個鴛鴦戲飛龍來說吧。這飛龍肉可是天上飛的,難得吃到的好東西。從來只聽人提過,卻還沒有真正吃過。
從前的人都講究一個好兆頭,單是能吃到飛龍肉就可以拿出來誇耀好久的了!葉家也不能免俗。母女倆雖然在姜淵面前極力維持不卑不亢的作派,但是葉珠並不是見識廣博的人,葉纓也畢竟是不滿雙十的少女。兩人的羨慕和驚訝盡皆落在姜淵的眼裡。
席間,姜淵問她們晚上打算住在哪裡。葉珠原本是打算半夜做事,事情做完連夜趕回去的。姜淵聽了她的打算,立刻搖頭說道:“今天你們剛來,怎能不休息休息呢?等明日養足了精神,再去也不遲。”
葉珠卻有些躊躇,只怕耽誤了姜淵店鋪的生意。姜淵說道:“無妨,生意是做不完的,人卻是要緊的,你們大老遠趕來,做事情又必須是晚上,還是休息一晚的好。我在這裡有間園子,不如請兩位到我園子裡休息,明日白天再好好準備,到了夜裡做事,想必精神也足了。”
葉珠聽姜淵邀請她們去他那裡住,自然願意。她們雖是女眷,可是兩家既然已經結了親,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姜淵的園子就在那神仙膏店附近,夜裡挑了燈籠進去,隱約見到迴廊池塘,白牆綠瓦,鏤空的窗格鑲在過道兩旁,隱約見飛檐翹角,綠樹如茵。一派大戶人家的富貴氣象。
葉纓不禁問道:“這園子只是你一個人住嗎?”
姜淵點頭,答道:“祖父和父母親、二弟都住鄉下,不耐這城裡喧譁。這裡只我一人和幾個奴僕住着。”又說:“本來只是打算隨便買間屋子的,適巧這家的兒孫不爭氣,因爲捧了一個青樓裡的花魁和人爭吵起來,犯了人命案,要錢打點,一時急用才賣了這祖宅。我買下來十分地划算,只花了三萬兩白銀。”
三萬兩白銀?葉珠母女不禁咂舌,三萬兩銀子的身家,已經可以在鄉下安安穩穩,富足地過一生了。而姜淵,卻輕描淡寫地拿來買了間屋子。
葉纓更是心頭如鹿撞,根本就靜不下來。一直到熄燈後,她反覆地在牀上翻來滾去,難以入眠。她想起進來之後,那些伺候姜淵的丫鬟和奴僕,進退有度,安靜守禮。伺候起人來妥妥帖帖。她們葉家雖然名氣大,在葉家臺說一不二,可是到了城裡,那就是丟進水裡的石頭,連個響都沒有。
三萬兩銀子買一棟園子,就爲了給他一個人住。她母親如今是葉家的掌舵人,只怕拿三百兩銀子出來也不會這麼輕鬆。
而妹妹縭兒就要嫁入葉家,將來的生活也不會很差。就算將來葉家在她手裡,可是過得連自己的妹妹都不如,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東想西想,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睡到半夜,她聽到一聲響,睜開眼來,門縫裡伸進來一隻男人的手,骨結有力突出,手指修長,中指上戴着一枚銀色的戒指,上面鑲嵌着一塊方形的黑色寶石。她認得這枚戒指,就在吃飯的時候還見姜淵的手上也有同樣一枚。
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了喉嚨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門被緩緩推開,姜淵含笑走了進來,反手帶上門,來到了她的牀前,坐在了她旁邊。
葉纓又驚又喜,在姜淵走進來的時候她就想起身,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渾身好像沒了骨頭一樣,力氣也全部流失了。
等到姜淵坐下,她想開口問他,葉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心裡明白,這很不對勁。
姜淵慢慢伸出一隻手來摸她的臉,帶着笑意,又慢慢俯下身來,親她的嘴巴。葉纓不覺顫抖起來,即使心裡明知此刻的情景很不對勁,可是一旦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和她這麼親熱,她的腦子裡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燒灼一樣。
可是姜淵卻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兩隻眼睛突然射出瘮人的紅色光芒!他的臉在瞬間變了樣,好像一個惡魔,血盆大口,嘴裡還有兩顆獠牙。
“你不是她,你是誰?”他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眼裡幾乎要噴火似地。葉纓覺得又痛苦又驚懼,喉間掐的緊緊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姜淵,是一隻惡鬼!自己竟然被惡鬼欺上身,這簡直是葉家的奇恥大辱。她咳嗽着,想起祖母曾經說過的保命訣竅,咬破舌尖,一口鮮血立即吐了出來!
眼前的人一聲慘叫,頓時化作一道白煙飄出了屋子,而葉纓也清醒過來。
房門上着栓,可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解開,且身下也有點點殷紅。
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
她驚駭極了,哆哆嗦嗦穿上衣服,捂着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睡在隔壁房裡的葉珠半夜聽到女兒哭泣,立即起牀敲門。
葉纓忍住悲傷開了門,一下子撲到了葉珠懷裡,哭着訴說了剛纔的事情。
葉珠聽了大驚,再一看牀上的痕跡,立即對女兒說道:“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你冷靜一點。”
她急忙收拾了牀上帶血的被單,又把牀整理乾淨,面色凝重地說道:“你學通靈也有十幾年了,能把你迷惑住的東西來歷一定不簡單。這個宅子不乾淨,一定和前主人有關係,這件事我們要拜託姜淵去打聽打聽,不過你被鬼迷惑的事情萬萬不可說出去,否則墮了我葉家的名聲。”
葉纓心裡難受極了!她清清白白一個好姑娘卻被鬼弄髒了身子,這件事自然不能說出去,可是想到剛纔來的不是姜淵竟然是一隻鬼,她的心裡更是有難言的失望。
倘若是姜淵,那該有多好!
她不禁捂着臉哭了起來。
葉珠緊張地呵斥她:“哭什麼?你放心,母親肯定爲你捉到這隻鬼,爲你報仇。你也不要擔心臟了身子沒人要你。我們葉家的姑娘矜貴得很,就算是守寡了也照樣有人搶着要。”
葉纓慢慢止住了哭聲,鬱鬱不樂。她纔不在乎有沒有人要她,她在乎的是要她的是誰。
此時天色未亮,葉珠也不敢繼續留葉纓獨自一人在這房間,立即帶了葉纓到隔壁去睡。
出了門,她又認真看了一眼這房子的佈局,這時才注意到,葉纓住的這間房是在整棟園子的西北角,且後面臨水,是最招陰的地方。
母女倆這一陣折騰,自然逃不過姜淵的耳目,到了第二日清晨,他招待她們用早膳,笑盈盈地問道:“二位昨夜裡可是休息不好?聽下人說……似乎睡不安穩。”
葉纓聽到他問詢,不禁一雙怨目投向了他。如果不是爲他相思,自己又怎麼會被鬼迷惑?
這件事的藉口葉珠早已經想好,就等着姜淵自己先提起,於是立刻答道:“昨日我聽了就覺得姜公子買這園子太快了,於是吩咐了纓兒晚上留心。果不其然,她昨晚發現這園子有些不大幹淨。她到底今年才17,沉不住氣,當時就叫了我,擾了公子的清夢,還請見諒。”
姜淵連忙擺手說道:“不要說這種見外的話,要不是兩位,我還真不知道這園子不乾淨了,二位可知道是哪裡不乾淨?那髒東西又是什麼來歷?”
葉珠連見都沒見過,哪裡知道是什麼來歷?可是她又不能這樣說,當即支吾道:“這個嘛,恐怕是厲鬼,這園子的前主是官宦之後,治下頗嚴,應該是打死的丫鬟或者僕從吧!”
姜淵立即點頭,讚道:“您說得很對,想那前主人縱情聲色,家中丫鬟肯定也遭到過他的調戲,有這樣一個厲鬼,難怪他會急着賣掉這園子的。我說呢,那死去的人又不是什麼有名望的,至於花掉三萬兩銀子嗎!”
他這話母女二人不好接茬,概因不知曉前因後果,也就點頭應和。葉纓一直注視着姜淵,只覺得他那雙眼睛總好像帶着笑意,帶着譏誚一樣。
葉珠此時是歸心似箭,也忘了還有神仙膏店這回事,見姜淵放下了筷子,就拉着葉纓站起來,想告辭立刻家去。
姜淵也不阻攔,更不提神仙膏店的事情,帶着笑意站起來送走她們,還命了一輛馬車相送。直到半路上,葉纓纔想起來神仙膏店的事情,驚呼道:“我們都忘了大公子的神仙膏店裡的事情,那店鋪豈不是還要多關兩天門?”
葉珠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先回去和你祖母說了要緊,明日我們來,再替他把那店裡的髒東西趕了就是,大不了這次不要酬謝。”
葉纓不禁夷然:“母親,大公子哪裡會在乎您這點小錢,他過手的生意肯定都是萬兩白銀以上的。”她又拉了一下業主的袖子,示意她注意言行,不要讓前面的馬車伕聽到了裡面的閒談,傳出去可是要笑死人!
葉珠這才收斂了,又問:“你怎麼知道他過手的都是上萬兩白銀?”
葉纓極有把握地說道:“他昨天請我們吃飯以後,並不是現銀結賬,而是直接記賬,如果不是經常來往那間酒樓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得到?而且能夠出入那家酒樓的,肯定都是城裡數一數二的人物。我問過了,他請我們一頓飯大概要五十多兩銀子,聽小二說,姜大公子是他們這裡的常客,我們昨天那頓還是花的最少的。母親,您想想,這樣的人,手裡的生意是不是要以萬兩來計算?”
葉珠聽了,只覺得有些頭暈,這樣大的一個財神在她眼前,竟然是沒看到,真是眼神不行啊,還不如自己的女兒!
想到自己的小女兒就要到這樣的人家裡做媳婦,她從心裡感到高興,可是轉眼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大女兒,卻要恪守着家族規矩招贅,不由暗暗替她委屈。姜淵這樣的人,要是配自己的大女兒,那該是有多好啊!因爲元旦要出遠門,所以一直到2017-1-5,一直都會是三千字每日。等到1-6回來,我們再來雙更啊!抱歉了!投票的事情大家都很支持我,非常感謝,目前已經在第五名了,還有三天活動就要結束,我們繼續投票,堅守陣地啊!審覈大大啊,你讓我怎麼改?少了這個鬼的情節還有意思嗎?四遍了,過了吧!我已經改了,請認真數數,真的少了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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