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飛的住處就在附近,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高高的大樓黑乎乎的,一盞燈都沒有。此時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了!大多數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我緊緊跟着姜儀走進了大樓裡,感應燈隨着足音無聲響起,透過玻璃大門看到我倆的身影,恍惚覺得是兩個陌生人走近自己一樣。
冷冰冰的電梯間裡,軸承轉動聲絲絲冒出來,輕微均勻。我仰着頭看着樓層顯示,心跳一時加快。
電梯門開了,姜儀立即走了出去,我隨後跟上,腳步有些遲緩。
等到姜儀拿出準備好的鑰匙開門時,我攔住了他。
“有沒有火機?”
我輕聲對他解釋:“宋德飛死時已經被惡鬼附身,他的住處恐怕也不乾淨。”
姜儀點頭,掏出火機遞給我!
雖然我們不是夜歸的行人,身後可能也沒有野鬼跟蹤,可是如果屋子裡有隻鬼等着我們,卻不可不防!
大門打開,一陣風襲來,打火機的火苗搖曳了兩下,最終沒有熄滅。我的心裡稍微定了!
姜儀伸手按了牆上的開關,屋子裡頓時明亮如宮殿。
宋德飛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啊,就連他的家,風格也如其人。客廳裡一頂華貴耀眼,琳琅晶瑩的水晶吊燈,從中間射出萬丈光芒!燈光輝映着水晶吊墜,又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整間屋子好像皇宮一般絢麗。
牆上的液晶電視,超大型歐式田園風格的拐角沙發,雕花的陽臺欄杆,還有金絲絨落地窗簾,讓人以爲自己進了十七世紀的歐洲皇宮。
屋子一角的茶色水晶圓几上,放着一盞吊鐘花形的流蘇檯燈,旁邊放着一楨水晶擱像,相片裡的宋德飛戴着皇冠,穿着大紅夾雜着金絲的雙排扣長袍,衣襟上修滿了巴洛克風格的花紋,好像一個國王拿着權柄,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在他的周圍,擁擠着十幾個身穿露肩晚禮服的女孩子,或白或紫,或粉或綠,妖豔清純,高貴嫵媚,好像衆星捧月一般簇擁着他。
看得出,照片裡的宋德飛十分享受這種花叢攬美的姿態,笑容得意而又炫耀!
姜儀首先進了書房,找到電腦並且打開了宋德飛的qq,調看着聊天記錄。
我起身欲往書房,視線卻不由被吸向了書房旁邊的臥室。
臥室裡,窗簾無風自動,彷彿有幽靈藏身其中,等待着上鉤者的進入。
好像有個鉤子在對我招手,我不由自主地邁進了臥室。暗紋金織的牆布上盛開着大朵大朵的鬱金香。牀上的被子掀開丟在一旁,凌亂而萎靡。
我一步一步走向了下襬不住飄拂的金絲絨窗簾,伸出手,停在了半空。
身後臥室的門突然自己關上了。我的手開始發抖起來。
我突然抓起窗簾猛地一扯,窗簾後,是冷冰冰的玻璃,玻璃之外,是這個城市半夜的睡姿,繁華的燈光已經落下了一大半,只有不時掠過的汽車,還有遠處巨大燈箱上的廣告,才提醒人整座城市只是進入了歇息之中。
我轉身,想盡快離開這間詭異的房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拋向了那張豪華的大牀上,我張開口想要呼救,兜頭就被一牀大被子捂住,我嚇得急忙伸手扯開,可是這牀被子就好像傳說中的綁仙繩一樣,我一遇上它就全無力量,任由它將我從頭到腳包得緊緊的。
帶着奢靡氣味的男人氣息鋪天蓋地向我襲來,我彷彿落入蛛網的小蟲子,儘管拼命掙扎,卻還是無濟於事。
有冰涼的吻落在我的耳垂旁,陌生的聲音稱呼我:“縭兒,是你嗎?我的好縭兒。”
他一點一點地密密吻着我,冰涼地手好像暗處的蛇,滑入了我的衣服裡。我驚怖之極,一顆心不斷迅速地跳動。
“誰?走開!”用盡全力,我喊了一聲。
眼前的黑暗裡慢慢出現了一個人的臉,他含笑凝視着我,沉重的身軀壓在我的身上。
“縭兒,你不記得我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臉,伸出顫抖的手摸着他的臉。我是在做夢嗎?爲什麼我會看到了姜倫。
“是你,姜倫,是你!”我哽咽着立刻抱緊了他,哭訴道:“你、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怎麼也找不到你,你到底去了哪裡啊!”
他高興地抱着我,一隻手輕輕拍着我的背部,耐心地哄着我:“好縭兒,我這不來了嗎?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啊!”
我高興地連連點頭,緊緊抱着他,說道:“再也不要分開了,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我抱着他,抱得緊緊的,可是爲什麼他的身體這麼冰涼,一點也不溫暖呢?
“好縭兒!我也想你!”他也似乎很喜悅,低下頭不斷親吻着我,好像羽毛一般的吻落在我的額間,脣邊、耳畔,頸項處……我幾乎都要醉了!
如果這是個夢,就讓我永遠沉醉在夢裡再也不醒來吧!
放開所有顧慮,是真是假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了!
他親吻着我,我親吻着他,相擁纏綿,編織一場綺夢!
如果我真的能化成繞指柔,只想永遠纏着他不放走!
可是,好夢從來容易碎,相思從來都是化成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我,眼前的姜倫留戀地看着我,卻放手不再抱我。
“姜倫、姜倫……”我急切地喊着向他伸出手:“不要走,不要走!”
“縭兒,好縭兒!”他離我又近了一尺,卻又飄忽向後。他似乎也想親近我,卻好像被某種力量阻隔。
“葉螢,葉螢,你在裡面嗎?出了什麼事?”
不等我回答,
“砰!”地一聲,客廳裡耀眼的燈光瞬間闖進了這個空間,眼前姜倫的臉在漩渦中迅速消失,而我失魂落魄的坐在牀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解開,露出了半個小小的肩頭。
我看着姜倫消失的一角,喃喃自語:“姜倫、姜倫!”
“葉螢,你怎麼回事?”姜儀迅速地抓住我的手腕緊緊箍了一下,疼痛使我清醒。
我怔然看他,他手腳麻利地替我攏好衣服,繫上了最上面的兩顆釦子,又大步走到窗戶旁,打開了玻璃窗,冰冷的空氣立即捲了進來,瞬間充斥了整間屋子。
他打開燈,可惜臥室的燈光偏暗,依然彷彿一場舊夢。
姜儀乾脆提起我,把我帶到了客廳裡,丟在了沙發上。在明亮的燈光下,我才慢慢回過神來。
我的身體依然留戀剛纔的甜蜜,眼前的清醒讓我心如刀割。
我跳下沙發就往臥室裡走去,掀開被子,翻開枕頭,又打開牀頭櫃的抽屜,打開壁櫃的門。
“你在找什麼?”
找什麼?我不知道。我搖頭,繼續翻找着。
沒有,沒有,除了衣物什麼都沒有!
“你在找什麼?”姜儀焦急地拉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這間房子有什麼古怪?”
他環視了一眼整間房,目光落到這張牀上,突然生氣地蹲下去,雙手抓住了下沿,一用力,肩頭肌肉用力,竟然將整張牀抽了起來。
牀底下滿滿的灰塵,也不知有多久沒做衛生了,在原本牀頭的地方,竟然有一本髒舊破爛的小冊子。
我眼尖,立即上前拾起來,紙張發黃綿軟,一看就是老東西。宋德飛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他的牀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老古董?
翻開了第一頁,竟然全部是豎排的毛筆字!我立即激動起來,難道這就是丁小雨家突然不見的那本手札?爲什麼會在宋德飛手裡?
我驚喜地將這本手札捂在懷裡,突然有種感覺,也許這本手札可以讓我找到姜倫。
姜儀鬆開了手,牀就那樣立在房間中。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問我:“那是什麼?拿來給我。”
我後退一步,好像護住自己心愛的寶貝,敵意地看着他:“這是我的東西,不能給你!”
姜儀皺眉,眉間迅速地聚攏了怒氣:“葉螢,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很危險?剛纔是我救了你!”
我冷笑:“所以你就要以救命恩人自居,要搶我手裡的東西嗎?我只知道這是我先看到的,我不想給你你也別想搶過去。”
“要不是我掀開牀你會看到它?”
“就算你不掀開牀,早晚我也會找到,因爲我知道它一定就在這個屋子裡!”
姜儀有些煩躁:“葉螢,我不是想要你的東西,是因爲剛纔你很危險,我們不知道這東西會有什麼樣的邪惡,留在你身上很危險。”
“哈,通靈過陰的是我們葉家人誒,可不是你一個警察!”
“我剛纔看到姜倫了!”我想說出來,我心裡實在是太震撼了!
“見鬼了,你怎麼可能在這裡看到姜倫,那是你的臆想!是做夢!”
“不管是夢也好是臆想也好,反正我看到姜倫了!”
“那不是姜倫,是鬼!是迷惑你的色鬼!”
我聽了很不高興:“就算是色鬼我也認了!”
“你!”姜儀氣結。
他深呼吸一口氣,按下手說道:“好,我暫時不和你爭這個。你先去書房裡看看好嗎,我找到了丁小雨出事那天和宋德飛的記錄。”
他帶頭走了出去,竟然真的丟開不提。
我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抱着的手札,拍了拍身上的灰,又輕輕吹去手札封面的灰塵。我找了幾張面巾紙把手札包了起來,再一次小心細緻地抱在懷裡。好像找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我高興極了!
留戀地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剛纔,我就在這裡又見到了姜倫啊!
書房裡,姜儀等着我。我一進去,他就指着電腦裡的聊天記錄說道:“你看,宋德飛不但認識丁小雨,而且宋德飛很有可能就是騙了丁父手札的那個人,這是他當初詢問丁小雨手札細節的記錄。”
撫摸着手中的手札,我想,我也是剛剛知道了這一點,不過,宋德飛爲什麼會突然想到去買一本這麼古舊的手札呢?
姜儀沉色說道:“以宋德飛的爲人,很有可能不是自己要的,而是幫人拿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會丟在牀底下。”
我不以爲然地說道:“這還不容易?不過是宋德飛自己以爲有什麼秘密就翻來自己看了,臨睡前掉在了牀頭,起牀後沒注意一腳把它踢進了縫隙裡,然後他自己都忘記了這碼事,自己都找不到了!這種人不都是這樣丟三落四的嗎?”
姜儀笑道:“你好像親眼所見一樣,那你說說,這個託宋德飛買這個手札的人可能是誰?宋德飛又是怎麼從丁父的手裡不花一分錢而得到這本手札的?”
我翻了翻白眼:“難道這不應該是你們警察應該調查的事情嗎?再說了,宋德飛這種人花錢肯定大手大腳,之所以不花一分錢,想必是他自己黑了人家交給他的錢。至於手法,丁父那樣的人,宋德飛一杯下了藥的酒或者派兩個慣偷,實在是太容易得手了!這麼多年來,丁家有本手札的事不過是沒引起人注意,只要人注意了,在丁家那種鄉下地方,要想偷件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親們,懸愛票票啊!不懂怎麼投地可以加羣:白骨撩人555913317整個比賽12-31號完結,所以就讓我們倒計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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