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雲大概還是害怕陽光的,躲在我的身體裡,說道:“莫少華,你還記得昨晚被你消滅的那個惡鬼嗎?”
“當然記得,怎麼,難道他沒有死透,又來了?”我又不是老年癡呆症,昨晚的事情當然記得,這不是廢話嗎?
“不是他,是他的老媽,一個非常厲害的女鬼,在尋找殺子仇人。”女鬼白如雲的口氣很沉重,道:“那個女鬼修爲很高,我鬥不過她,所以,如果你被她找到,肯定難逃一死。”
“臥槽,白如雲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頓時冷汗直冒,道:“你都可以隨時要我命,她比你還厲害,不是揮揮手就殺了我?”
“是的,她要殺你,就像你踩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撲通一聲,我又跌坐在地,這回死定了,殺子之仇,那女鬼一定不會跟我善罷甘休。
“莫少華,你現在怕也沒用,只有想辦法對付她。一兩天的工夫,她未必找得到你,所以,我們還有時間佈置。”白如雲說道。
“這麼說我還有救?”我大喜過望,急忙問道:“要怎麼佈置,纔可以逃過一劫?是不是要去找和尚道士?”
“現在有本事的和尚道士,太少了,急切間,去哪裡找?目前只能靠自己。”白如雲嘆了一口氣,道:“你聽我說,首先我們要搬出去,住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才方便佈置。”
搬出去?我沉吟了一下,萬一搬出去,白如雲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折磨我?
在學校裡,畢竟人多,她不敢過分胡來。搬出去和白如雲同居,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我的猶豫只有幾秒鐘,隨後就點頭答應了白如雲。
因爲我覺得,白如雲要想弄死我,隨時可以,大不必如此麻煩,故意騙我搬出去。
“學校向東,不遠的地方就有城中村,租房子倒也不難,就是浪費錢。可是搬出去以後,又怎麼辦?”我問道。
“我是鬼,我知道鬼害怕什麼。你先把房子租下來,我再教你怎麼佈置。記住,越偏僻越好。”白如雲說道。
我看看時間,現在才上午九點,那就宜早不宜遲吧。
匆匆出了校門,招手叫來一輛摩的,我說道:“去鴨塘衝!”
鴨塘衝距離學校四五里路,屬於淝城東南郊,城鄉結合部。那地方以前就是鄉下,有一口大水塘,村民以養鴨子爲主業,盛產鴨子,所以有了這個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
不過現在的鴨塘衝,還是比較熱鬧的,因爲房租便宜,所以聚集了很多拾荒人員和小生意者。也有一些創業者,暫時在這裡寄身。
摩托車風馳電掣,頃刻間把我送到了鴨塘衝最東邊的地帶。
這裡的違建房衆多,蓋得亂七八糟,不成排不成列,幾乎家家門前,都掛着一個出租牌。
我走向一個獨立小院,敲了敲鏽跡斑斑的鐵門,但是裡面沒有人回答。
拿起電話,根據門上的出租號碼撥了過去,說明來意。十分鐘以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走了過來,給我打開了院門。
院子裡只有一棟房子,兩間上下。
對外出租的是樓下的一個大單間,二十個平米,瓷磚鋪地,一張牀一個條桌,別的什麼沒有。
“房租兩百六一個月,交一個月押一個月,水費每月六塊,電費有獨立分表。”大媽打着哈欠說道。
白如雲在我的身體傳來旨意,道:“這地方不錯,就這裡吧。”
我點點頭,問道:“這裡還有別的人住嗎?”
“樓下另一間,被人租去做倉庫了。樓上兩間都有人住,不過,經常不回來。”房東大媽說道。
“那個……,大媽你可以便宜一點嗎?”我決定租下來,開始了討價還價。畢竟咱是個窮學生,省點是點。
“最低二百五。”大媽給我便宜了十塊錢。
“兩百五太難聽,兩百好不好?”
“……”
幾經交鋒,脣槍舌劍,我終於把房租壓到了兩百二,交了一個月的房租和押金,從大媽的手裡,領取了鐵門和房間門的鑰匙。
“我住在不遠的地方,有事打我電話。”房東大媽揮揮手,搖晃着鴨子一樣的身材,轉身而去。
我關了房門,打開電燈,倒在光板牀上,盯着屋頂問道:“白如雲,現在該怎麼辦?”
白如雲飄然而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左看右看,道:“你讓我想想,具體都需要些什麼……”
看見白如雲飄了出來,我也從牀上坐起,看着她的背影發呆。
這女鬼,現在站在我的面前,紅色的吊裝女衫,緊身牛仔褲,身材窈窕,曲線玲瓏,看起來非常真切,一點都不像女鬼啊。
和女鬼同居一室,我突然覺得,這居然也很曖昧。
唉,如果她要是個人,就這樣在一起過日子,不也是挺好的嗎?
看着看着,我有些恍惚起來,伸出手去,慢慢地挨向了白如雲的肩頭。
“你幹什麼?”白如雲恰恰回過頭來,看見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向後躲開,瞪眼問道。
“我想摸摸你……,不不,別誤會。”我臉上一燙,語無倫次地說道:
“人家說……,鬼是看得見摸不着的,所以、所以我想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