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楚陽恍然，對混沌境的情況，算是徹底的瞭解，“混沌境，應該不多吧？”

“不多，但也不少！”

“那、虛幻和真實，是相互對立？”

“不算！”鴻鈞略微嚴肅，“什麼是虛幻？對於如今的洪荒衆生來說，這就是真實。所謂的虛幻，不過是難以超脫出去罷了。在主世界中，世界破滅也是尋常，又與這裡有什麼區別？只是，這個虛幻之地……！”

他搖了搖頭，沒有深說下去。

“爲什麼主世界之人能夠降臨這裡？爲什麼虛幻的世界能夠化虛爲實，降臨主世界？”

楚陽接着詢問。

曾經的大荒界不是飛昇，而是化虛爲實，這個問題，他一直存在心中。如今有知道其中情況的鴻鈞在這裡，哪還有不問的道理。

“虛幻和現實相交之處，力量碰撞，會誕生真幻之力，或形成真幻結晶，或凝聚真幻碎片，煉化這些東西，就可以降臨到虛幻世界。在通過特殊的法門，可以有限的將虛幻世界的東西帶出去。”鴻鈞講說，“至於世界化虛爲實，不過是一些極爲稀少的世界因爲融合了真幻碎片，內裡又因爲特殊原因打破宿命，這纔有幾分可能。化虛爲實的世界，猶如滄海滴水，太過稀少。”

“明白了！”楚陽點頭，思量許久，指了指上空，“洪荒世界之上，又是什麼存在？”

“一些仙界，打破宿命，破開枷鎖，就可以飛昇而去，降臨到虛幻世界的最頂層，那裡被稱爲‘上蒼之上’，猶如主世界的鴻蒙聖界。”鴻鈞頓了頓又道，“當然，上蒼之上，遠遠比不上鴻蒙聖界！”

“這麼說，上蒼之上，集中了無數打破宿命的強者？”

楚陽心中一動。

在永生世界時，方寒打破命運，飛昇而去，所去之地，就是上蒼之上。

他打破命運之後，似乎知道了很多事情。

如今鴻鈞又言，讓他對那裡不禁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是的！”鴻鈞笑眯眯道，“那裡，是真正的天子驕子之處，是無盡虛幻世界中真正獨立的個體。不過，也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牢籠？”

楚陽不解。

“上蒼之上，相當於一個很大的湖泊，而鴻蒙聖界，纔是真正的海洋！”鴻鈞道，“楚陽，努力吧，混沌遠遠不是終點！”

“我更向往了！”楚陽擡起頭，心中一動，又道，“混沌之中的禁地山脈是怎麼回事？”

“那是上蒼之上的大戰，打破了蒼穹，毀滅了大地，降落下來的一片殘骸！”鴻鈞說道。

“混沌有億萬，莫非殘骸也有億萬？”

“非也！那處禁地殘骸，在混沌之中，基本上只是投影罷了。唯有打破能夠打破宿命的混沌，也就是你降臨的混沌，纔是真實的！”

“這、莫非是盤古所爲？”

“是的！”鴻鈞點頭，“實際上，那裡也是打破宿命之地，有着重重禁制陣法，所以才危險。不過，對於現在的你而言，已經沒什麼價值了！當然，我還有最後一個禮物給你！”

“什麼禮物？”

楚陽眼睛亮了。

這可是鴻鈞，盤古的化身，送出的禮物絕對非同尋常。

“洪荒世界！”鴻鈞指了指下方，“如今的洪荒，已經演化到大千仙界的巔峰程度，你若是煉化吸收，內世界完全可以進化到大千仙界的程度。否則，以你完美的內世界，若是毫無瑕疵的突破，進化大千仙界的程度，會非常困難！”

“煉化洪荒世界？”楚陽沉默許久，輕嘆一聲，微微搖頭，“我雖然不介意殺戮，甚至煉化過衆多世界，毀滅無量衆生，然而洪荒……！”他頓了頓，繼續道，“這裡，畢竟是我一手創建起來的，洪荒人族，都是我的信徒，又怎忍心將他們煉化？修煉之路漫漫無期，冰冷的心不能變作混沌頑石，有些東西，還是要保留幾分底線！”

“底線？”鴻鈞微微一笑，“希望你能永遠堅守底線！”

話音落下，他一揮手，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瀰漫整個洪荒世界，繼而擴散到廣大無邊的混沌。

剎那間，楚陽就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牽扯自身，忍不住想要飛昇而去。

“飛昇之力？”

楚陽眼睛一亮。

“從今以後，證道成聖，就可飛昇上蒼之上。”鴻鈞道，“我先離去，迴歸本體，至於你們……！”

他看了一眼光明佛，“是飛昇還是迴歸，隨你了！不過我建議，還是去上蒼之上看一看，那裡，也有別樣的風景。”

“好！”

楚陽點頭。

鴻鈞掃視一眼洪荒大地，目光所過，留下一道道神光，分別進入了太清聖人、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和準提聖人腦海中。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傳承，關於聖道九重，合道之秘。

“恭送老師！”

太清聖人等已經感受到飛昇的力量，也知道鴻鈞將要離去，分別拜下。

“恭送道祖！”

燧人氏等也紛紛行禮。

鴻鈞微微一笑，身形消失，已經離開混沌，迴歸本體。

“盤古，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

楚陽思量。

剛纔，他發現鴻鈞消失，想要去追蹤，卻沒有絲毫髮現。

“我關心的是，混沌境之上，究竟是什麼境界？”光明佛皺眉，“混沌境，已經強大無比，而且還有六步，超越混沌，是爲大道？”

他不知道，楚陽也不知道。

“那就去上蒼之上走一走，看一看！”楚陽道，“以我們現在的修爲，迴歸主世界，也可以進入鴻蒙聖界了！鴻蒙聖界啊……！”

他又嚮往，又遲疑。

這時，太清聖人等等紛紛趕來。

“禁錮消散，超脫在即，我等，將一起飛昇而去，見證混沌之外的天地，看一看真正的大道之巔是何等風景！”太清聖人看着楚陽道，“要不要一起去？”

“你們先去吧，我將人族的事情處理之後，在飛昇！”楚陽道，“飛昇之後，我希望你們都記住，你們來自哪裡？也希望你們今後能夠守望相助。”

“應有之意！”

太清聖人點頭，元始天尊表態，通天教主微笑，哪怕準提和接引也無不贊同。

最終，他們五人一起離去。

洪荒大地，命運出世之後，鯨吞了三分之一生靈，哪怕人族也遭受到了重創。不過現在，基本上已經穩定，再次走向迅速發展的道路。

“聖師，人族統治洪荒，成爲絕對的主宰。放眼大地，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想起這一路走來，哪怕我等，也不禁唏噓。”燧人氏感慨道，“想當初，我人族在洪荒最底層匍匐掙扎，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來，時時掙扎在生死存亡的邊緣。自從聖師你降臨之後，才一改頹勢，從洪荒最底層將人族一躍帶領到了洪荒巔峰，成爲主宰。回頭而望，哪怕是我，都恍若做夢一般不真實。”

“人族，本就該是諸天之主宰！”楚陽道，“這纔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放眼上蒼之上，將那裡，成爲我們人族之牧場！”

“哈哈哈！”燧人氏豪邁大笑，“只要聖師你不離不棄，我等自然願爲先鋒開疆擴土，征戰新的世界！”

“好！”

楚陽點頭。

接下來，燧人氏、有巢氏、緇衣氏、八卦、神農、軒轅、李太白等等得到楚陽的傳承自後，就紛紛飛昇而去，就連鐘山聖尊也沒有留下，被楚陽打發而去。

洪荒世界，聖人之境全部離去。

然而人族之內，卻有上萬準聖，百萬大羅，在接下來的一段很長時間內，肯定會接連誕生聖人，而且會非常非常多。

洪荒主宰，傳承有序，說成是強大的後備兵員都不爲過。

首陽山上，楚陽和明月站着山巔，眺望萬里山河。

“真捨不得離開！”

明月伸手一抓，白雲入手，化作一卷手帕。吹着柔風，有些不捨。

“畢竟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楚陽將她摟在了懷裡，親了親秀髮，“等我們真正的站在諸天之巔，到那時，就不用拼命了，也可以真正的爲我們自己而活！我曾經想過，真有那麼一天，就開闢一方世界，根據我們自己的心意，隨意佈置，我們就在那裡，生十億八千萬個子女！”

“你讓我當豬啊！”

“這是讓你當聖母！”

“去你的！”明月翻了個白眼，就柔聲道，“師兄，諸天之巔，我們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嗎？”

“誰知道呢？”楚陽笑道，“可不管如何，相比當初的風雲世界，壽命有限，我們已經活的夠久夠多了！”

“是啊！相比百年人生，我們都已經是老妖怪了，看過了無數精彩，還有什麼不滿足？”明月道，“以後，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哪怕損落在大道之路上，也已經值了。”

“大道之巔，纔有最美的風景，我又怎能不讓你看到？”

楚陽狠狠的將她摟在了懷裡。

遠處的光明佛聳聳肩，騰空而去，消失在了洪荒世界，同時在楚陽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聲音：“我先去上蒼之上！”

楚陽默默點頭，心道：“我也該去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