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呀,來處理完傷口就走了,他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輕微的腦震盪。”醫生回答。
“那他沒有來看我麼?”姬小丹問這話有些尷尬,怕醫生笑話她的自作多情。
“嗯,來了,問了一下情況,知道你也沒什麼大礙,孩子安然無恙,他有些失落地匆匆地走了。你是怎麼和他一起受傷的?”醫生好奇地問。因爲嶽高飛的名氣她有所瞭解。
姬小丹不便回答,她這樣才理解爲什麼嶽高飛會悄悄地離開,因爲他怕這件事會成爲緋聞,傳出去對他們都不好。有情可原,姬小丹心裡寬慰許多。
醫生沒有繼續追下去,換完藥水便走了。
田大勇粗聲粗氣說,“小丹。”
聽到這兩個字從田大勇的口中說出來,姬小丹似乎都能感覺到他的口臭與骯髒。人可以長得醜,但是如果長醜,再看上去格外邪惡,那麼姬小丹會判斷這個不是什麼好人。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我這裡不需要你。我好象並不認識你,對不起,請你迴避一下。”姬小丹生硬而冷冰冰地說。
“你你——你幹嘛這樣對我,我怎麼着你了?”田大勇甚爲納悶,就算他對裡覬覦着她的美色,但是這次好歹是他救了她呀,感謝的話不敢奢求了,態度上總該要好一點吧。
“你走。”小丹急怒着撐起身子,眼裡灼灼地冒着怒氣。
田大勇看着心裡慌亂,只好低頭往病房外走。
“你等等。”姬小丹叫住了他。
田大勇心花怒放,“我還沒有走遠呢,你有什麼事,吩咐我就是了。”
“我手機呢?”姬小丹想,這時她要問一下嶽高飛的情況,還有要通知鍾彤。
田大勇走過來,指了指抽屜,好心好意地說:“在那裡面,要我拿給你嗎?”
姬小丹忙止住他,喝聲說:“你站住,我不希望你出現在我面前,因爲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田大勇一臉痛苦,嘟囔着,“好心沒好報,我還是別做什麼好人。”他悻悻然地離開病房。
姬小丹打開抽屜手機,找到手機。她在手機通訊記錄裡翻找鍾彤留着的記錄。她記得鍾彤曾用這部電話打給過嶽高飛。運氣不錯,終於找到嶽高飛的名字,看到嶽高飛那三個字,姬小丹一陣驚喜似的。
而她不知的是,這個幸運其實是鍾彤故意留給她的破綻。鍾彤覺得就算嶽高飛混蛋不如,但他終是小丹孩子的爸。姬小丹執意於要生下這個孩子,那隻能在日後改造這個男人,讓他脫胎換骨。
電話接通,響了幾聲,小丹忐忑地等着。聽到嶽高飛氣力不足有些倦怠地問聲,“喂,你是誰呀?”姬小丹聽到電話那頭的電視聲音都要蓋過嶽高飛的聲音。這說明嶽高飛正在看電視,那他應該在家裡,而且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了。
感覺嶽高飛狀態欠佳,姬小丹小心問,“高飛,我是小丹,你還好吧?”
嶽高飛並不因聽到小丹的聲音,而情緒有所改變,他聲調放得很低問,“我還好,你呢?沒大事吧?”
嘈雜模糊不清的聲音隱約傳到小丹耳朵裡,大致聽他說沒事,姬小丹的心略略地放下。姬小丹不會知道,嶽高飛此時卻在王琮的家裡。王琮在廚房裡爲嶽高飛燉着雞,頭上打着繃帶的嶽高飛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丹以爲嶽高飛在家裡,所以,有所顧忌,她不敢再說話。嶽高飛也沒興趣多言語,兩個人接着沉默下去。這時,小丹好象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以爲是嶽高飛的妻子,忙掐斷了電話。
王琮坐到沙發上,“我說高飛,你真夠狠的,你知道這樣可能會要了姬小丹的命,你就真成爲殺人兇手了。”
“別說這樣風涼話,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關到牢裡呀?”嶽高飛心情不爽,話說得也衝頭衝腦的。
“我希望?你有沒有良心。我希望你關到牢裡,我還在這裡給你燉雞湯?是不是男人都這麼狹隘呀?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要了姬小丹,女人在懷胎四個月左右,是不能碰的。你如果搞了她,她很可能就會流產,就這麼簡單的事,而且她一個孩子,哪裡懂這麼多呀。你呀,真笨。”王琮點指了一下嶽高飛的額頭。
“你說的容易,她不肯。”嶽高飛不耐煩地說。
“你呀,說明你的魅力不夠,沒有佔據姬小丹的心。如果是我,你隨時可以,因爲我願意爲你犧牲。”王琮依身過來,嶽高飛讓開。
“我心裡很亂,你沒看我還在受傷呢。”嶽高飛冷淡地說。
姬小丹手握電話,捂在胸口處。嶽高飛的聲音在電話裡響過,好似很珍惜這個痕跡。
姬小丹都不知道該生誰的氣,該恨誰。電話那頭那個女人的聲音,雖聽得不真切,至少嶽高飛此時正在接受一個女人的安慰,而這個女人並不是她。
女人在這方面都不會豁達。
姬小丹想着想着,突然一驚,別是醫生出於安撫她,才說孩子無恙。忙將手伸去摸肚子。那兒還隆着。突突的心緩緩地放下。
女實習醫生站在門口對着姬小丹說,“姬小丹,你家裡人呢?剛纔那個男的呢?好象沒人給你準備飯嘛。”
“他不是我家人,”小丹先否定了醫生的誤會,在新都市哪有什麼家人,“我不餓。謝謝。”
正在想打電話給鍾彤,鍾彤的電話就進來了,“彤彤,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進來了。”
“呵呵,”鍾彤笑嘻地說:“這就叫心有靈犀嘛,不信不行。小丹,你在哪兒呢?我在秦府巷呢,你出去了嗎?你沒事在家好好呆着,挺着肚子,出去幹嘛?”
姬小丹的淚水譁就流了出來,聲音粗哽說:“彤彤,我出事了,我在醫院呢。”
“啊——,”那邊鍾彤都嚇得神色失常,一聲驚叫,“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沒什麼事,從天台上掉下來。”小丹不敢實話實說。
“我的天啦,天台,你說天台嗎?”鍾彤驚歎不抑,“好好,我就來,我就來。我說怎麼今天眼皮子跳個沒完呢。”
一身海關制服的鐘彤很快來到醫院,一見小丹慘兮兮地躺在牀上,便緊走兩步,撲過去,一把將小丹抱住,“怎麼搞的,你夠黴的了,怎麼老天還不依不饒呢?你還好嗎,醫生怎麼說?”
姬小丹輕輕埋怨說,“你也不問問你乾女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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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媽,女兒又從何而出呢?好吧,接下來問了,孩子沒事吧?”鍾彤伸手去摸小丹的肚子。
姬小丹捉住鍾彤的手,“別亂摸,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