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渾身一僵,一個激靈幾乎是跳了起來,雙手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鎮陰鈴和手電,按下了手電的開關。
在手電光束亮起的瞬間,我看到了一張臉幾乎貼在了我手中的電筒上,在逆光影效果下看着格外的陰森滲人。
我下意識的怪叫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就要用晃動鎮陰鈴,定睛一看卻發現這人六子。
六子一臉錯愕的看着我:“吳大哥怎麼了?”
我怔了一下,接着手電的光束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他的三個手下都已經掏出了手槍,甚至有一個人手中都拿出了微型手雷。
我再轉身往前看,洪順貼着牆邊有些緊張的看着我們,而霍進不見了!
“小六爺,這……剛剛怎麼回事兒?”
洪順問了一聲,朝我們靠了過來。
我見他過來頓時心裡一緊,再仔細一看卻發現他身上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走路也是整個腳掌放在地上,並沒有懸着腳後跟。
我心頭一沉,問他們剛剛爲什麼都不出聲兒。
六子狐疑的看着我:“剛剛不是你突然轉身好像是要提醒我什麼,接着兩隻電筒就滅了,我以爲是前面有情況,慌忙打了個暗號讓他們都別出聲兒啊?”
我這纔想起來光線熄滅的瞬間聽到的那聲奇怪的聲音,像是吹口哨,又像是小聲叫了一聲,敢情那是六子的暗號?
六子的三個手下正是因爲聽到了這個暗號後纔不敢出聲,全都靜靜的待着。
而我再問洪順,洪順卻說剛剛是霍進突然從後面扯了扯他,跟他說後面有問題,然後燈就突然滅了,他不清楚狀況所以也不敢出聲。
我一聽頓時心頭一沉,這麼說來,我們可以說都是在得到了霍進的警示後才緊張得不敢出聲的,那霍進哪兒去了?
難道剛剛我聽到一路往前去了的那個腳步聲,是霍進?他怎麼會一言不發的自己想走了呢?
六子說他也是在黑暗中快沉不住氣了,所以才上前來拍我肩膀,結果沒想到把我嚇着了。
我沒好氣的問道:“你拍我就拍我,笑什麼?還學女人的笑聲。”
不料六子一臉莫名的看着我:“什麼女人的笑聲?”
我一聽頓時心底一沉,說剛剛他拍我的瞬間我聽到一聲輕笑,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問他難道沒聽到?
結果所有人都一致搖頭,說沒聽到什麼女人的笑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爲什麼只有我聽到了……
現在霍進不見了,我一時間有些心裡沒底兒,在這種大凶之地,實在很難想象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原以爲這種情況下,相對最安全的應該就是霍進,畢竟他精通陰陽術,遇到陰魂邪魅作祟應該能夠應付,卻沒想到第一個中招的就是他。
我這隻手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先前我翻揹包的時候都沒發現。
現在另外的兩隻手電都不知道爲什麼不會亮了,唯一的光源就成了我手上的這一隻手電。
我們討論了一番,認爲霍進即便是出了問題,應該也是往前走了,我們在這兒耗着也不是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說不定還能在前面見到他。
打定主意後這次由我帶頭,一手提着鎮陰鈴一手舉着手電貼着牆邊往前走。
我不是要逞強充英雄,只是總覺得洪順哪裡不對勁,不放心把手電筒交給他,只好自己硬着頭皮往前走。
就這樣我們一直又走了摸約半個小時,這條墓道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我心裡有些焦躁了起來,這實在太過反常了,怎麼會有這麼長的墓道?
就在我心裡不安想要拿出算盤再做一次推算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輕笑聲又在我耳邊響起,與此同時我手裡的鎮陰鈴輕微的響了兩下……
我整個人瞬間都繃緊來了,猛地停下了腳步,身後的洪順和六子他們也緊張的問我怎麼了。
我問他們聽到沒有,他們卻都說沒聽到。
我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爲了安全起見我掏出了裝着鎮陰鈴的木盒子,現在我們還剩六個人,我拿出了五串鎮陰鈴遞給洪順讓他往後傳一人一串。
然而傳回去以後我卻聽到最後邊六子的那個手下喊了一聲:“吳哥,還少一串啊,我沒拿到。”
我怔了一下,怎麼會少一串?我低頭看木盒子,裡面的確只剩下兩串鎮陰鈴了,我手裡拿了一串,遞回去了五串,應該正好纔對。
我衝着後面正想喊話問是不是誰多拿了一串,然而這一瞥我就怔住了。
我發現後面六子後面有四道人影……
我們分明只剩下了六個人,除去我、洪順和六子,後面應該只有三個人才對,怎麼會有四個?
也就是說,現在咱們一行人中多了一個人……
六子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臉色不對勁意識到了什麼,舉起手槍就要轉身,而我也準備舉起手電筒往後照,然而就在這時候離我最近的洪順忽然猛地朝我撲了過來,手電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我也被洪順撲倒在地。
而緊接着我就聽到了兩聲槍響,一行人一下子全都亂了。
我被洪順撲在身下心裡大急,想着這個洪順果然有問題,在關鍵時刻居然襲擊我。
然而下一刻洪順就把我拉了起來:“小爺,沒事兒吧?”
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剛剛這麼一摔光線都暗了不少,正想說話,六子也上前來問我有沒有事。
我警惕的看了洪順一眼,又看了看六子,問他們剛剛什麼情況。
六子說剛剛有道黑影從後面撲了上來似乎是想襲擊我,還好洪順把我撲倒了才躲了過去。
而我一倒手電也掉在了地上,他們只是看到一道影子往前面跑了過去,開了兩槍也不知道打中了沒有。
我心裡一緊,拿着手電筒往後照,卻發現這會兒連我在內只剩五個人了,怎麼又少了一個?
這時候我聽到後面六子的一個手下傳來驚呼:“捲毛?六哥,捲毛倒了!”
我拿着手電衝到了最後一個人面前,這才發現不是少了一個人,而是有一個人倒在了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