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尉指着煙紙殼碎片上的圖案說，“這牌子最早是由英國惠爾斯公司推出，清光緒十七年（1891年）起委託給上海公發英行*。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由英美菸廠在上海生產，以其商標上畫着一個持刀的洗淨而著稱，該牌爲丙一級烤煙型捲菸，是中國最底層勞苦大衆吸的劣質捲菸，而初期生產的‘老刀牌’香菸稱作‘海盜’香菸。”

“太好了！我正爲此發愁呢，沒想到上尉對中國香菸如此瞭解！”傑克拍腿叫好道，“不知道咱們這鎮上有沒有銷售這樣的中國菸草？”

“這本是劣質香菸，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曾有人進口過；”上尉邊說邊給傑克沏茶道，“以前有一位萍水相逢的中國朋友曾經送過我和幾包，沒想到那煙的勁兒極大，一抽就上癮了，只要知道有人要去中國，我就請他們給我帶些回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抽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那煙給戒了。”說到這裡，上尉質疑道，“對了，爲什麼早上你不在法庭上提出胸針的指紋和煙紙殼碎片？”

傑克接過煙紙殼碎片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慢條斯理地反問道：“我想知道上尉您爲什麼不早點去搜查比爾的房間？”他邊說邊把菸草碎片收進隨身帶的小塑料袋裡。

上尉頓了一下，不耐煩道：“我在取證的當天晚上就派人跟蹤比爾了，可是那傢伙一直都沒有出現。搜查他的臥室也是在抓到他的第二天早上纔想起來的。唉！年紀大了，記性不如以前了。”

傑克淡淡一笑，說：“換成我是你的話，我會在懷疑比爾的那一刻起就立即去搜查他的房間。”

“怎麼？”上尉聽後臉色“刷”的一直子變得赤青赤青的，目光咄咄逼人，“難道你懷疑是我從中做了手腳？”

傑克聽罷立即轉變了說話的態度，淡淡道：“話可是您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說，上尉先生！”

“荒謬，簡直是荒謬！”上尉氣急敗壞地拍桌而起，一個箭步衝到傑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傑克警官，我勸你別再自作聰明地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多花些時間去抓你的耗子吧！”

“你太性急了，請聽我把話說完，上尉先生！”傑克不慌不忙地拿開上尉那隻乾枯的手，神情嚴肅道，“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你的固執有可能會害比爾喪命。這也正是我今天到這找您的原因！”